第3 章 末日初兆

秋雨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看到周圍牽著孩子有說有笑的家長們，心中充滿了苦澀。

“喂，你看，好像是那家的孩子”

“真的嗎，聽說她媽……”

幾個大媽坐在屋前，一雙手摘著菜葉，頭靠著頭用不小的聲音說道，

秋雨看向她們那邊，一個大媽還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笑著問，“喂，小妹妹，你媽是不是被人給捅死了啊”

“哎呀，你問她這個幹嘛，我們知道就行了嘛”

另一個大媽裝作要捂她嘴的樣子，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客氣。

秋雨並不回答她們的話，在她們一口一個來我家吃頓飯的吆喝中落荒而逃。

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路人一臉疑問的看著走在路上的她。

天漸漸變暗了，路邊人家做飯的香味開始瀰漫。

秋雨嚥了咽口水，忍著疼痛問了路人借了手機給姑姑打電話。

電話聲響起，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傳來。

“是秋雨啊，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哦哦……這樣啊，但是我現在在外地不方便……”

“要不你去你奶奶家住吧”

秋雨掛了電話，把電話還給了路人。

她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抿了抿嘴唇，擦了擦重新冒出來的眼淚，在路人關心的眼神中踏上了路。

從鎮上到村裡有三個小時的路程，而且往返的車輛只有兩趟，毫無疑問現在她錯過了最後一趟車，她只能走著去奶奶家。

所幸她沒走多遠，就有開著卡車的大叔看她一個人走在路上，好心的問她要去哪裡，她說了奶奶所在的村名，大叔激動的說剛好自已要經過那個村子，於是便喊著她上了車。

卡車速度不慢，但是到了村裡時，天也完全變暗了，她道別了大叔，向著奶奶家走去，這個時候，她已經感覺不到腿的疼痛了。

秋雨奶奶住在山坡上一座的木房子裡，周圍一百米都沒有人家，看著熟悉的冒著炊煙的房子，秋雨忐忑的向著房子走去。

房子前面有一個用水泥鑄成的大院子，秋雨奶奶正拿著掃把掃著院子裡的雞屎，一眼就看到小路上一瘸一拐走著的秋雨。

儘管早就看到了女孩，也發現了她彆扭的走路姿勢，但老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低著頭看似認真的掃著地。

秋雨走到了院子裡，看著老人說道，“奶奶，我回來了”

“你回來做什麼？”

秋雨沉默了，她不敢說自已是被趕出來的。

秋雨奶何等的人精，一看到她這樣子就知道肯定和自已兒子有關。

她一個眼神都沒給秋雨，轉身拿碗去餵雞去了。

秋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低著頭朝著房間裡走去。

當她進了房間時，看到房間裡的東西，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

她疑惑的看著堆滿了紅薯的房間，大大小小的紅薯堆滿了小小的屋子，別說一張床了，連一把椅子都放不下。

她吸了吸鼻子，忍著流淚的衝動折了回去。

她走到蹲著餵雞的老人的旁邊，帶著哭腔問道，“我今天睡哪？”

“哦，”老人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似的，放下了手裡的碗，看著她說，“看我這記性，這不是你們這麼久沒回來了，我尋思著那裡空著也不是個事，就放了點東西進去”

“你今就睡後面那屋吧，東西都在那裡”

秋雨含著淚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後面。

秋雨走那間房，一眼就看到高高掛著的爺爺的相片。

房間不大，東西卻很多，除了一張鋪了一層厚厚稻草的木床，還有一些破破爛爛的木製傢俱。

她把書包往床上一放，坐在有股黴味的稻草上，看著牆上的照片發愣。

穿著軍裝的老人不苟言笑，顯得格外嚴肅。

秋雨對於爺爺沒有太多印象，只記得在自已小時候他抱過自已幾次，很多時候他都不在家， 但一回來肯定是滿身酒氣。

後來自已跟著媽媽去了鎮上讀書，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

“小雨啊，我已經吃過飯了，要不你隨便找點東西吃”

門外聲音響起，秋雨躺在床上將書包蓋住了臉。

很累，不止是身體上的累，還有心理上的。

秋雨出去拿了把剪子，回到屋裡，把膝蓋處的褲子給剪了 。

過了這麼久，血液早就凝固了，讓秋雨意外的是她傷口竟然已經開始結痂了，一點血都沒有了，這不正常的癒合速度，讓她詫異了一下。

她站了起來，發現自已的腳竟然一點都不疼了。

秋雨出去在隔壁屋裡扒拉了兩個紅薯，埋在還有火星的灶膛裡，在等紅薯烤熟的過程中她思考著明天要怎麼去上學。

不過很快，秋雨奶奶就在外面喊，“小雨，你班主任說，好多老師和同學生病了，明天停課一天”

“哦”秋雨應了一聲，繼續盯著灶膛。

吃完了一個半生不熟的紅薯後，秋雨看著鍋裡的冷水，心想這個澡肯定是洗不了了，只好用冷水擦了擦手和臉，回自已屋裡了。

夜漸深，奇怪的是本來應該嘈雜的農村夜晚，此時卻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的可怕。

秋雨從窗外望去，一點月光和星光都沒有，夜黑的詭異。

還好是夏天，睡在稻草上也不覺得冷，秋雨把書包放在胸前，緊緊的抱著它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