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一個極其強勢的女人,她的果斷與堅決是童年的我這輩子都非常崇拜的,但她那火爆的脾氣也是我這輩子都非常討厭甚至害怕的。
她一手帶大了童年的我,所以我的行為作風也很接近我的母親。
隨著我的成長,我體內流淌的另一種血液也在不斷覺醒。
那是我父親處事精明的血液,也是我童年時最不想要的。
但直到我漸漸變得成熟,我才明白,這份血脈傳承有多麼的“珍貴”。
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我擁有了獨屬於我自已的“強勢”,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充滿假象,唯有痛苦從不說謊。
......
“溪哥,你被女生孤立這事我和胡大哥也聽說了,胡大哥說他想晚自習放學和你聊聊。”
話畢,張溪初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有些調侃地說道:“胡大哥找我是為了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靈嗎?”
楊下山“嗯”了一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情,等晚上胡大哥找你就能明白了。”
“行。”張溪初擺了個“ok”的手勢,道:“那我現在就淺淺期待一下胡大哥吧。小楊,還有別的事情說的嗎?”
楊下山微愣片刻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溪哥。”
“歐克,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楊下山看著張溪初漸漸離去的身影,不自主地扯開嗓子喊住了她,“溪哥,等等!”
張溪初聽到楊下山喊自已後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看向遠處那個虎背熊腰的高大青年。
“溪哥,既然女生容不下你,就來我們男生這吧,我相信你會闖出一條新的道路!”
張溪初聽了楊下山的話,心裡一陣顫動。
她看著楊下山,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謝謝你,小楊。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話音剛落,楊下山用力地點了點頭,對著張溪初比了個大拇指,彷彿在給她傳遞力量。
就這樣,張溪初微笑地轉回頭,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楊下山的視線之中。
“唉,溪哥,希望你能儘早來到我們當中...”
楊下山看向窗外的風景,不由自主地低聲喃喃一句。
他慢慢地將手插進兜裡,彷彿在摸索著什麼珍貴的東西。
隨後,他手指輕輕一勾,一個精緻的煙盒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個煙盒可能有些年頭了,表面已經磨損,但依然散發著淡淡的菸草香氣。
楊下山輕輕撫摸著煙盒,感受著它獨特的質感和溫度,似乎時間都凝固在這一刻。
直到他開啟煙盒...
“草!媽蛋的,沒煙了。”
......
張溪初回到自已的座位時,看了眼劉鶴澤的座位。
沒人。
她不禁有些疑惑,便問到在她旁邊拿東西的付宇,“付宇,你剛才看到劉鶴澤了嗎?”
“沒有,溪哥,我替你問問別人。”
說完,付宇便拉來身邊的一個男生,道:“小安,有沒有看到劉鶴澤?”
被叫作“小安”的人搖了搖頭,道:“我一直在班級裡待著,不知道劉鶴澤在哪。”
話畢,付宇嘆了口氣,“唉,好吧好吧,我再問問別人。”
正當他要詢問別人時,佟煥突然出現在幾人身邊,說道:“劉鶴澤剛才和劉佳羽一起走了,不知道在哪地笑著交談呢。”
聽到這話,付宇猛地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地看向佟煥,聲音因詫異而變得高亢起來:“什麼?他居然和劉佳羽一起走?還笑著交談?啊?哥們兒,你可別亂開玩笑啊!”
然而,面對幾乎要驚掉下巴的付宇,佟煥卻並未多加理睬。
他只是將目光轉向面色不佳的張溪初,平靜地說道:“溪哥,老師說你的練習冊不合格,需要你晚自習看新聞時間,去一趟辦公室找她。”
張溪初在聽說劉鶴澤那事後,一時間有些發愣,但她很快回過神來,低聲回應道:“啊,好的。”
佟煥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然後再次開口補充道:“對了,溪哥,練習冊現在在老師那裡,你過去的時候記得帶上筆和紙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佟煥便收回了自已的視線,轉身離開。
“我靠,溪哥,你覺得佟煥說得話對不對,我總感覺他在誆咱們!”
面對付宇的話,張溪初搖了搖頭,道:“佟煥說得應該是對的。”
說完,她輕輕抿了抿自已的唇,體內的心臟也開始不安分地跳動起來,彷彿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般。
“嘖,那劉鶴澤都跟我說過他最煩的就是劉佳羽和譚瑩文了,怎麼可能跟她們其中之一說話啊?”
“具體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問問吧。”
就這樣,二人等到了劉鶴澤的歸來。
付宇率先拍了拍劉鶴澤的肩膀,道:“不是你小子是不是有問題啊?你tm跟劉佳羽聊啥啊?還聊了這麼半天!”
劉鶴澤沒有回話,他不耐煩地將付宇的手拍下,徑直走向自已的座位。
就在半路上,他毫無徵兆地經過了張溪初所處的位置,但令人感到詫異的是,他竟然吝嗇到連一個目光、甚至是餘光都不願給予她!彷彿她就是空氣一般透明且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
這種冷漠和無視讓張溪初不禁心生疑惑:他們之間也沒發生過什麼衝突啊?難道是因為自已和楊下山談話的時候,她讓劉鶴澤待在一旁才導致後者生悶氣的嗎?
還是因為劉佳羽說了什麼?
“劉鶴澤!”
張溪初大聲喊道,想管他要個說法。
只可惜,那個被叫名字的男生並沒有回應,他繼續向前走著,連步伐都沒有停下。
於是,張溪初不信邪地又喊了他一遍。
“劉鶴澤!”
這遍比上一遍的聲音還要大,也要比上一遍的語氣更加焦灼。
但...
那個男生仍然沉默不語,就像完全沒聽到張溪初說的話一樣。
這種刻意的無視讓張溪初感到十分尷尬和難堪,她不禁再次懷疑自已是否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話,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尷尬的氣氛付宇自然也察覺出來,他緩緩地湊近張溪初,小心翼翼地問道:“溪哥,你跟劉鶴澤鬧矛盾了?”
“我也不知道。”
張溪初滿臉無奈,她聳了聳肩,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彷彿在向世界訴說著自已內心深處的無助與不解。
但很快,她便迅速站起身,向劉鶴澤的座位走去。
“喂,劉鶴澤,幹嘛不理我?”
張溪初一隻手放在劉鶴澤的桌面上,另一隻手支著腰,有些不解地問道。
此時,她眼前的男生依舊無視著她,就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她。
“劉鶴澤!我要是做了什麼你不滿意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有事咱們可以攤開講,而不是像你這樣故意裝作無視我!”
劉鶴澤三番五次地無視,讓張溪初心裡產生了些許怒意。
這次,劉鶴澤“回應”她了。
他直直地看向那對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眼眸,嘴角繃得筆直,語氣平淡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嗎。”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嗎?”張溪初喃喃自語般重複著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半晌過後,她突然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臉上露出一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無情而又冷酷地撕裂開那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創口。
它彷彿一陣刺骨的寒風,凜冽而又尖銳地穿透了張溪初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靈防線!
“對,我們沒什麼可聊的,是我打擾你了,抱歉。”
張溪初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那刻,劉鶴澤再次對上了張溪初的那雙眼,那雙對他充滿失望到透頂的眼。
胡博廷曾經對他說過,溪哥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她開心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如同璀璨的鑽石般奪目耀眼。
那時,他開玩笑道:“那如果她傷心呢?會不會也很耀眼呢?”
當時的胡博廷狠狠地吸了口煙,隨後,他轉頭對著劉鶴澤緩緩吐出煙霧,道:“溪哥的負面情緒很少表露,如果你真的把她整傷心,那你劉鶴澤可真tm不是人。”
話音剛落,劉鶴澤便被煙霧嗆到咳嗽,他伸手揮了揮煙味,不滿道:“咳咳,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你至於把煙吐在我臉上嗎?胡大哥!”
胡博廷瞥了他一眼後,繼續沉默地吸著自已的煙。
許久,他才輕輕說道:“劉鶴澤,如果她對你表露出負面情緒,那是因為你在她心裡有了足夠的分量,你應該感到榮幸,而不是開著這種毫無意義的玩笑,如果你真把她弄傷心,那我是不會念在我們兄弟幾年就下手輕的!”
如果她對你表露出負面情緒,那是因為你在她心裡有了足夠的分量。
這一刻,胡博廷說出的話在他心裡形成了閉環。
他,劉鶴澤,真的把張溪初弄傷心了。
他,劉鶴澤,真tm不是人!
若是被交情尚淺、瞭解不深之人誤會,或許還無關緊要;但,若遭到情誼深厚的摯友誤解,那麼就極有可能令人情緒失控,乃至瀕臨崩潰邊緣!
這種感受就如同在內心深處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狠狠地刺痛一般,讓人痛苦難耐、無法釋懷。
因為這份誤解不僅意味著失去了對方的信任與支援,更代表著一段珍貴友誼出現了難以彌補的裂痕。
面對如此局面,無論是誰都會感到茫然失措和心力交瘁吧?
張溪初也不例外,她不是神,自然無法拋棄自已的情感。
即使她早有預感,做好最壞的打算,但那種斷崖式的感覺,就猶如一隻狠狠扼住她喉嚨的無形之手!只能讓她發出無聲地哀鳴!
晚自習上課鈴聲響起,張溪初還是保持著“無神”的狀態,就連楊下山叫她名字的聲音都未聽到。
“溪哥!溪哥!”
楊下山有些焦急地在張溪初面前揮了揮手。
“啊?小楊,叫我有什麼事嗎?”
楊下山看到張溪初回神,暗自鬆了一口氣,道:“溪哥,佟煥提醒你快去老師辦公室。”
“好的,感謝。”
“甭客氣,溪哥。”
就這樣,張溪初帶著自已的筆和紙,呃...
是帶著自已從楊下山那順的筆和紙來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只有盧萍一人,她抬頭看了眼在門口站著的張溪初,對其招了招手,“張溪初,過來。”
“哦,來了。”
看見張溪初離自已越來越近,盧萍用力地將手裡的英語練習冊砸在她的身上。
“你看看你寫的什麼玩意!”
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張溪初沒有躲過練習冊,硬生生被它“蹭”了下臉。
粗糙的紙張劃過她的臉頰,頓時,她的臉便破了皮,留下點點鮮血。
然而,她那臉上火辣辣的痛,卻遠不及自已心靈上的萬分之一。
“愣什麼,趕緊撿起來!”
面對盧萍的“命令”,張溪初並沒有執行。
“趕緊把練習冊撿起來!”
盧萍大聲對她喊道,並再次向她扔了一本練習冊。
這回,這本練習冊的稜角正正好好地砸到了張溪初的心口之上。
有那麼一刻,張溪初感覺自已要死了一樣,窒息到極致。
彷彿有人穿過了她的身體,用力捏住了那顆鮮紅卻不再劇烈跳動的心臟。
她忘了自已是怎麼撿起那掉在地上的兩本練習冊,也許是麻木無神,也許還會留下幾滴“無意義”的眼淚。
她也忘了盧萍是怎麼批評自已的,只隱隱記著盧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張溪初,我不會再管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自生自滅吧...
哈哈,張溪初一定很絕望吧。
她再也無法忘掉那糟糕的一天了。
那天,夜色籠罩萬物,也“包裹”了她那顆跳動的心臟。
她彷彿掉入了深淵當中,萬劫不復。
只能在絕望中艱難“爬行”,苟延殘喘。
但那天,她也是幸運的。
“溪哥!”
聞聲,坐在樓梯角哭的張溪初抬起了頭。
映入眼簾的,是氣喘吁吁的胡博廷。
模糊的視線受到燈光的刺激,讓張溪初誤以為他在散發聖潔的光輝。
但實際上,那一刻,胡博廷真成為了她的...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