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畫道:“外面太吵,影響我睡覺,我只能到你這裡坐坐。”

我所在的房間,是寶豐樓裡的密室,外面只要沒有人拿炮轟樓,我這裡聽不見什麼聲音。

白詩畫又說了一句:“你不會喝酒,跟你喝酒也沒有意思!”

白詩畫是第二個說我不會喝酒的人,第一個是葉三奇。

葉三奇告訴我:真正會喝酒的人,能喝出酒中的意境,能在酒中悟道。每個懂酒的人,都有他的杯中之道。你就只知道喝。等你喝出了杯中之道,你就成了一代宗師了。

其實,我並不怎麼喜歡喝酒。

我喝酒,只是因為酒能壓驚。

我看見白詩畫在自斟自飲,便試探著問道:“你能告訴我,這寶豐樓究竟有什麼奧秘麼?”

白詩畫說道:“我並不是一開始就在寶豐樓裡。準確的說,是當年建立寶豐樓的人把我給抬進來的。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地下的密室裡了。寶豐樓裡除了冤魂和鬼神之外,已經沒有什麼活人了。”

“對我來說,只要有一個可以供我沉睡的地方,我什麼都不會在意。寶豐樓也剛好適合我繼續沉睡。我也就沒去關心過更多的事情。”

白詩畫所說的這些事情不會有錯,因為她跟我締結過平等契約,契約雙方都有權利拒絕對方的要求,卻不能欺騙對方。

換句話說:白詩畫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卻不能信口胡說,否則,她會被契約反噬。

我正在失望之間,卻聽見白詩畫繼續說道:“不過,我知道,寶豐樓只是七大隱陣中的一個。這七座隱陣可以連成一座覆蓋全城的大陣,必須要逐個將其啟用才行。當年,有人血洗寶豐樓就是為了啟用大陣。”

我趕緊追問道:“那個人成功了?”

“沒有!”白詩畫搖頭道:“如果他成功了,寶豐樓早就不復存在了。那個人應該是差了點什麼東西,才在最後關頭撤離了寶豐樓。”

白詩畫不等我再問就擺手道:“你別問我,對方差了什麼?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陣法,甚至聽見都覺得頭疼。”

我再次問道:“你知道,剩下的六座隱陣在什麼地方麼?”

白詩畫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麼?我告訴過你,我最討厭陣法。這些事情不要問我。我知道的這些事情,都是聽寶豐樓的鬼神說的。”

“寶豐樓的鬼神已經被你殺光了,冤魂也被你師父清理掉了。你再敢問我,我不知道的事情,小心我打死你!”

我頓時傻眼了:當時留下幾個活口就好了,這回好了,寶豐樓被清理了個溜乾淨兒,我找誰問去?

我正想拿起酒壺喝上兩口,才發現酒被白詩畫給喝光了。

“我去拿酒!”我剛要起身,就聽見密室外面有人喊道:“龍少,外面出了點事兒,貝勒爺請你過去一趟。”

我推門走了出去:“出什麼事兒了?”

報信的人說道:“有群要飯的人堵門了,貝勒爺問你怎麼處理?”

我聽完不由得一皺眉頭:這是有人故意來觸黴頭哇!

算盤城裡要飯的:有一部分是真的吃不上飯的殘疾人,算盤城的人都知道,這些人要飯還得給上面的乞丐頭上供,著實不易。所以要飯的人到了家門口,家裡有富餘的,都會給點吃的。下雨天,看見要飯的在門口避雨,也不往出攆,攆了就是失了人性兒,被街坊鄰居瞧不起。

另外一部分就是靠著“要飯”倆字噁心人,這些人有手有腳甚至年富力強,專門去噁心商家,不定期給他們點錢,他們白天堵著你大門,晚上往門上潑糞,商家跟他們耗不起,就只能破財。那些乞丐頭兒,靠著要飯置辦產業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一般情況下,這些人不會在買賣開業的頭三天就過來要飯,這算是給老闆一個面子,三天之後,才是老闆給他們面子的時候。要是這個面子要不來,堵門是輕的,說不定哪個要飯的,就能解開褲帶掛你門上。

寶豐樓才開業就有人堵門要飯,絕對是奔著攪黃我生意來的。

我走到二樓的時候,寧貝勒已經迎了上來:“龍少爺,我的人正跟乞丐頭交涉,你先等等。”

我說道:“你沒跟算盤城各路鬼神打好招呼?”

“哪能啊!”寧貝勒道:“該給的,我都給了,不僅不比別人少,還多了兩成出來。我估計,是有人故意給我們下絆子。”

我邊走邊說道:“知道對方是誰麼?”

“不知道!”寧貝勒道:“按理說,咱們剛開張還不到搶生意的時候,我也沒得罪過什麼人,不應該有人故意下手哇!”

我說著話的工夫,已經到了門口,打眼往外一看,就看見二三十號要飯的,堵在寶豐樓門口又唱又跳,見人過來就拽著衣服要錢,沒一會兒,就擋掉了十多個客人。

現在還不是賭場熱鬧的時候,但是讓他們這麼幹下去,今晚寶豐樓就得沒了進賬兒,更別說保住財運了。

我從屋裡往外走的時候,就看見寧貝勒帶來管事,正給一個乞丐兜裡塞錢:“這位爺,今天是寶豐樓大喜的日子,幾位換個地方,我在外面給幾位多擺幾桌……”

“不行!”乞丐頭梗著脖子道:“你們寶豐樓不就有酒席嗎?我們今兒個就要吃你們寶豐樓的酒席。你可別說,不讓。爺們兒有的是錢,你不讓進,就是你們待客不周。”

“誰要來寶豐樓吃酒席?”我說著話從樓裡走了出來。

“我!怎麼著?寶豐樓,不讓客人吃飯了?”乞丐頭拿出一個口袋往空中晃了兩下:“爺來吃飯時真金白銀,你不讓進是什麼意思?”

我淡淡一笑道:“朋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吧?我要是把你讓進去,以後誰還願意來我寶豐樓吃飯?”

那乞丐頭噗嗤一聲笑了:“你是誰?”

旁邊有人說道:“這是我們寶豐樓的少東家。”

那乞丐頭上下打量了我兩眼道:“我說呢!這怎麼上來就說胡話,原來是少東家。你這毛兒都沒長齊就敢出來跟爺喝道啊?回去,把你家大人叫出來,我不跟你個小崽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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