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了老猴兒幾眼,目光落在對方手上的時候,才敢斷定對方也是空門兒的傳人。

老猴兒把我讓進了一間乾淨的牢房,馬上向我比出了空門兒弟子見面的手勢。

我倒揹著雙手道:“老哥兒,你這手勢我看不懂啊!”

老猴兒臉色微沉之間,他身後的一個人冷聲說道:“朋友,這樣可就沒意思了,我們把你從光頭手裡保下來,可不是要聽你推三阻四的。”

我也知道,現在表明空門兒弟子的身份是最好的時機。

但是,江湖中任何一個門派、幫-會都有其特殊的聯絡手勢,我在夥子裡的地位太低,根本就不知道一方龍頭見面應該怎麼盤道?

我猶豫了一下,才挑起右手拇指貼在左肩上,左手伸出三指按住右手背,抬眼看向了老猴兒。對方的雙目猛然一縮,當即跪在了地上:“空門兒玄字輩弟子,候玄和拜見師叔祖。”

這個手勢,是我從空門兒秘籍上學過來的,意思是:“見面大三輩。”也就是說,不管老猴兒是什麼輩分,他見了我都得叫一聲師祖。

老猴兒這一跪,他身後的人全都傻了眼,沒一會兒,就全都跪了下去。

我學著九王爺的樣子說了一聲:“都起來吧!”

老猴兒趕緊爬起來給我搬來一個蒲團:“師叔祖,請上座。”

我不等老猴兒開口,便搶先問道:“你怎麼會認出我的身份?”

老猴兒衝著身後擺了擺手,牢房裡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守在了牢房兩側堵死了走廊。

老猴兒低聲道:“我是認出了金玉指,我師父跟我說過,能使出金玉指的人,才是空門兒的正宗傳人。無論是誰見了,都得尊稱前輩。”

老猴兒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師叔祖是為了監獄裡那東西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驚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我早就猜到葉三奇、九王爺把我弄進監獄裡,肯定是跟興古城的奇門殘篇有關。只是,我沒想到監獄裡還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老猴兒嘿嘿一笑:“就憑興古城裡這幾頭爛蒜,還不配跟空門兒的頂尖人物較量!師叔祖,肯定是故意進來的。不過……”

老猴兒試探著道:“監獄裡那件東西,可不好拿啊!師叔祖一個人來怕是……怕是應對不了啊!”

我笑了笑:“我不行,不是還有你麼?”

老猴兒哈哈一笑:“師叔祖果然出身不凡,說話滴水不漏。我老猴兒信你了,不過,我也得提醒師叔祖,這監獄裡盯著那件東西的人可不止一個。想要把他弄出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我總算是明白了葉三奇和九王爺的佈局了。

其實,九王爺早就提醒過我,姜樂遊在興古城裡不斷殺人來製造鬼神,是為了進入秘境,奪取奇門殘篇。

這就說明,奇門殘篇被藏在了一個他想進又進不去的地方。

這座監獄應該就是封印殘篇的禁地。

葉三奇、九王爺故意把我送進監獄,其實就是在跟姜樂遊鬥法。

姜樂遊已經控制了興古城裡除了監獄以外的地方,加上他可以隨時改換面孔,我們想要把姜樂遊挖出來難如登天。

葉三奇、九王爺應該算到了奇門殘篇的位置,想要透過殘篇把姜樂遊逼出來跟他們決戰。

至於葉三奇為什麼不告訴我全部計劃,是因為奇門秘術本身的問題。

奇門秘術的推算之法,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可算而不可說”。

奇門推算的事情,一旦被說出來,一定會發生某種改變,然後又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找回來。而且,讓人無法再去推算。

葉三奇告訴我:天道糾錯的能力極為可怕,命數中註定要發生的事情,就一定會出現,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領,也只能讓它推遲,卻無法去阻止。

命中的劫數,就是天道給人的考驗,天道不會允許任何人作弊。

奇門殘篇大抵也是如此,當奇門弟子算到殘篇的所在,他的劫數也就開始了。

所以,葉三奇、九王爺把他們算到的事情全部告訴我的話,我還是會來監獄,但是監獄裡的事情一定會變數重生,讓我無法應付。那樣一來,我怕是更難從監獄裡走出去了。

我看向老猴兒道:“監獄裡看著那樣東西的都是誰?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那件東西被藏在了監獄裡?”

老猴兒道:“目前知道的,只有顧爺、馬彪這兩夥兒人。顧爺出身盜門,乾的是底下的活兒。馬彪沒進來之前是個土匪,不過,我聽說他學過厭勝術,敢跟他作對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這兩個人進來的時間都不短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得手。”

我看向老猴兒道:“你能跟他們兩個平起平坐?”

老猴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有那個本事?在他們兩個面前,我有屁都得憋著。”

我沉聲道:“那就還有第三個人,能跟他們抗衡的人,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老猴兒道:“整個監獄裡面,都是他們兩個在打對臺戲,沒有第三個能跟他們平起平坐的人。”

我不由得稍稍挑了挑眉毛:第三個人隱藏得夠深啊!

如果,監獄裡只有兩夥人在盯著秘葬,他們早應該分出勝負了。只有三個人互相制約才能形成某種平衡,讓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第三個人是誰?

會是姜樂遊麼?

我站起身來在牢房裡走了幾圈道:“你們怎麼會知道監獄裡藏著東西?”

老猴兒說道:“這事兒,還得從十多年之前說起。興古城裡曾經發生過一件怪事。”

那天,興古城上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現了一線雲。按照常理,一線雲應該是從天上划過去的一條直線,可那雲彩卻像是圍成了一個圈,把興古城給套在了中間。而且,還幾天不散。

那時候,興古城誰都沒把那一線雲當成一回事兒,只有城裡有個算命的瞎子,像是瘋了一樣到處跟人說:那是白龍圍城,大凶之兆,興古城快要出事了。

那時候,整個興古城裡沒人相信什麼白龍圍城,都以為那個瞎子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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