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爺爺的講述,我問道:“爺爺,你說的這些,好像和這場鬼戲沒什麼關係吧?”

爺爺看著我,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小易,其實我不是你的親爺爺。”

“爺爺,你在說什麼?”

爺爺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四年前,我路過你們村,你父母病死,家中再無親人,就把你帶了出來。”

我拉著爺爺的手,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爺爺,這一場鬼戲,我必須和你一起唱!”

爺爺深吸了一口煙,站起身子:“也罷!這是你的最後一場鬼戲,就讓爺孫倆,好好將它唱完。”

我重重地點頭:“嗯!”

這時候,村長羊老五和羊黑球走進院子,羊黑球的手裡提著一個裝過尿素的袋子,正不斷向外滴血。

我看著還在滴血的袋子:“村長,這麼長時間,這個羊不會是剛剛才殺的吧?”

羊老五笑道:“當然不是,我們家離這裡遠,再加上天黑路不好走,就多費了些時間。”

我又問羊黑球:“羊黑球,這個羊是什麼殺的?”

羊黑球說道:“中午殺的。”

傻子撒謊,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正要說話,卻被爺爺打斷:“村長,你們在外邊,有沒有遇到學人走路人的羊?”

村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又立即恢復:“學人走路,這都是村民說的,我也沒見過,怎麼,李師,你們難道見過了?”

爺爺笑道:“沒有,只是據我所知,這種成了精的畜生,喜歡在夜間出沒,我只是想確定,村裡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

村長笑道:“或許這就是村民們編出來的,畢竟我們村裡剛剛死了三個女人,有這樣的傳言也很正常。”

爺爺沒有理會村長,磕了磕煙桿,對我說道:“小易,準備,我們馬上開戲。”

“好!”

我和爺爺穿上紅色的袍子,提上祭品,拿上趕馬鞭,走進紅幔中。

我將那個從尿素袋子裡拿了出來:“爺爺,這個羊頭好冰啊!”

爺爺伸手摸了摸,又將手插入羊脖子裡:“裡邊還是熱的,這個羊,一定是剛殺的。”

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剛剛那個羊孽,難道是羊老五放出來,故意要攔著我們的?

可既然羊老五要阻攔我們,他為什麼還要唱這一場鬼戲?

羊老五這麼做,又是給誰看的?

“爺爺,這場戲我們不唱了!”

爺爺搖搖頭:“這場鬼戲,我們必須唱。”

我十分不解,問道:“為什麼?這個羊明明就是剛剛才殺的。”

“別問了,我們唱完這場戲,立刻離開這裡,畫臉,奎木狼!”

我一向都很聽爺爺的話,見爺爺態度如此堅定,我只能照辦。

我抹上底粉和胭脂,畫出青色的狼臉,然後用羊頭上的血,抹在眼睛上。

等我回頭看爺爺時,爺爺竟然給自已畫了一張白羊臉。

“爺爺,你為什麼不畫個‘鬼金羊’的臉?”

奎木狼和鬼金羊,都二十八星宿。

“爺爺,你怎麼畫了鬼金羊?”

“狼吃羊,這場戲,你這匹狼,必須打敗我這隻羊。”

我點點頭,打,是戲曲四大基本功之一,幾乎每場戲,都會有打戲穿插其中。

準備完畢,我看看手機,23:15.

“爺爺,已經到子時了。”

爺爺點點頭,點上三支香:“鬼戲,開~始!”

我點點頭,指著爺爺,念道:“吾乃西方白虎七宿首,奎星木行惡狼宿,汝為何方邪祟?竟敢在我面前蹦~躂!”

爺爺行了一個肅禮,用花旦腔唱道:“三拜奎星,請爺暫勿動神火,我本是牧羊村中母牲口……”

我們血鬼戲,雖然沒有固定劇本,卻有固定宮調。

每次所唱的戲詞,都是臨場發揮,往固定的宮調中填。

……

我們唱鬼戲的時候,外邊時不時會傳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狗叫聲、羊叫聲,還有羊黑球的笑聲。

這些叫聲交織在一起,在我心裡升起一股煩躁。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我忍著心中的煩躁,終於唱完了這場鬼戲。

爺爺喘著粗氣:“小易,快燒了這個羊頭。”

我點點頭,從一旁拿過事先準備好的火油,澆在羊頭上,點燃。

這種火油,是用許多種材料熬製出來的,遇到明火極易燃燒。

爺爺道:“小易,趁著羊頭在燃燒,拆臺,走!”

我點點頭,和爺爺一起快速收拾這簡易的戲臺。

“李師,這就結束了嗎?”

見到我們在拆臺,羊老五和羊黑球從屋中走了出來。

羊黑球見他家的桌子被同時點燃,說道:“那是我家的桌子,賠我家桌子!”

我說道:“這個錢,從我們的勞務中扣。”

羊黑球顯然聽不懂我的說的意思,一個勁地纏著我們,要我們賠他家的桌子。

一旁的羊老五,拿著煙桿,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們。

見羊老五如此,我心頭登時火起,這個老傢伙,不光不提給錢的事,而且也不阻止羊黑球,竟然還在那裡笑。

爺爺冷冷地看著羊老五:“村長,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村長笑道:“你們燒了人家的桌子,按道理,應該賠給人家。”

我登時就來了脾氣:“老東西,我們可是為你們村唱的鬼戲,你不給……”

爺爺一把拉住我:“小易,別說了,我們走!”

我和爺爺剛收拾好東西,正要走,村長在身後緩緩說道:“傳說你們血鬼戲,是會給村子帶來的災難的,我們牧羊的村的不幸,其實都是你們爺孫兩個造成的!”

村長說話的時候,周圍,緩緩出現了許多村民。

那些村民手裡,有的拿著鐵鍬鋤頭,有的拿著棍子菜刀。

爺爺看著村長,面色冷漠:“羊老五,你究竟想幹什麼?”

羊老五嘻嘻笑道:“有些事,總得有人來負責,對吧?”

沒一會功夫,那些村民拿著武器,將我和爺爺圍了起來。

羊老五咳嗽兩聲,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都知道,村裡最近發生了許多怪事。這兩個人用血畫臉,大晚上在村裡唱鬼戲,要不是黑球和我說,我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就是邪祟的起因。”

有個老頭說道:“黑球是我們牧羊村的守村人,他說這兩個人是邪祟,那就一定是邪祟!”

有人說:“把他們交給警察!”

又有人說:“警察又不管陰陽的事。”

還有人說:“殺了他們。”

羊老五說道:“咱們村的羊成了精,我看,就把他們和羊關在一起,等我的請的先生到了,讓先生來處理他們也不遲。”

“好!我們聽村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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