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來越晚,黑霧鎮被籠罩在一片濃郁的霧氣中,霧氣濃到讓鎮子看不到一絲光亮,除此之外,整個鎮子一片寂靜。

拾憶拿到衣服後就迫不及待的試了起來,雖然不懂白天遇到的那個女孩為何會送衣服來。等拾憶換好衣服,又用髮帶將一頭凌亂的頭髮打理好後,才走向窗邊,輕輕一推,發現窗戶紋絲未動,又加大了力氣,終於聽到響亮的一聲‘吱嘎’,窗戶被推開了一條縫隙,伴隨著‘吱嘎、吱嘎’的木頭摩擦聲,窗戶被推開了一半,這時無論拾憶再怎麼用力都無法推得更開。

拾憶將手放下,看向窗外。

外面確實像店小二所說的,被濃濃的黑霧所包圍著,一層一層的黑霧緊緊地縈繞在鎮子上空,讓人無法看清黑霧下的情形。隨著黑霧飄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像什麼東西腐爛後的味道。

拾憶沒被味道影響,不過這可苦了大黃,本來在窗邊已經昏昏欲睡的大黃,被這味道燻得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邊乾嘔邊說:“憶憶啊,這也太臭、嘔了,嘔、你快把床關、嘔上吧。”說著還把尾巴用來擋住鼻子。

在大黃說話時,拾憶剛將頭探進了黑霧裡,黑霧裡看起來很平靜,但等了一會,一些蟲子開始飛到拾憶臉頰旁,隨後,許許多多的蟲子從黑霧的各個角過來,彷彿要將拾憶的臉給包起來,黑霧也隨著蟲子的動向一點點的向屋子裡移動。

拾憶揮手驅散了眼前的蟲子,餘光卻突然看見遠處彷彿有一道亮光,但等仔細去看時,又只有這些蟲子了。

拾憶看了看床邊用尾巴緊緊捂住鼻子的大黃,輕輕笑了笑,然後回身關上了窗,隨著窗戶逐漸關閉,黑霧也不再往屋裡跑,急忙從窗戶除還未關閉的縫隙鑽了出去。

拾憶安撫了受到氣味汙染的大黃,剛想試試這看起來柔軟舒適的床鋪,她都好久好久沒有睡過床這種東西了,門外就傳來小二洪亮又擾人的聲音:“各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忘了說,這桌上香爐裡的香是我們店的招牌,點燃這香,可以幫您睡個好覺,還能去除一天的疲憊,大家可以試試。”

“大晚上的為了個什麼破香來擾人睡覺,你們這店是不想讓人休了?”一位客人兇狠地推開門語氣不善地衝著店小二說著。

“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打擾您休息了,對不起,對不起……”店小二彎著腰,身軀微微顫抖,聲音也越來越弱。

‘砰’回應他的是巨大的關門聲,店小二看對方關了門,也慢慢退出了這層。

西溪第二天是被樓下的爭吵聲所吵醒的,她煩躁的蹬開被子,揉了揉臉,等自已稍微清醒了,推開門往下走去。

先看到的是已經坐在那裡吃東西的拾憶,拾憶穿著自已昨天送的紅色衣裙,頭髮用髮帶固定,看起來與昨天完全不同,昨天還披頭散髮,衣服破破爛爛,像個乞丐,現在這一身彷彿某個大家族的小姐一般,颯爽美麗,坐在那裡,彷彿自成一個世界。

拾憶察覺到灼熱的視線,往上看去,就看到呆呆的站在臺階上望著自已的西溪。那呆呆的樣子讓拾憶彷彿看到了枯山上的小白,不由的笑了起來。

西溪看著拾憶一笑,覺得她這樣更好看了,自已送衣服真是送的好。看到拾憶笑眯眯的眼睛盯著自已,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捂著臉快速跑下樓,在拾憶隔壁桌坐著,緩了緩才想起來自已下來是因為爭吵聲,才看到大門口聚集了許多人。

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身形瘦弱的青年男子被客棧的護衛擋在門外,他一邊想突破護衛的遮擋,一邊聲音嘶啞的說:“你們這個黑心客棧,我妹妹一個月前住進這裡,後面就一直不見蹤影,你們還我妹妹。”男子看起來不善言語,反反覆覆就說這幾句,但聽到他的聲音不難聽出他已經說了很久了。

在客棧外的街道上則是聚集了許許多多人在男人的後方不遠處,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這一幕。

店小二看了看外面,又將視線放在店內的客人身上,向著店內的眾人解釋:“各位不知道,這個人啊最近隔幾天就來,次次都說找妹妹,我們客棧每天人來人往的,哪能記得他妹妹,他妹妹在我們這不見,更是無稽之談,誰不知道我們客棧是黑霧鎮最好的,而且人不見了不如找,天天來這裡,誰知道是不是想賴上我們客棧。”店小二邊說邊麻利的給每桌都端上茶水。

男子眼看著就要被推倒在地,一穿著金絲錦袍的人走了出來,揮了揮略顯肥胖的雙手,護衛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向後退去。錦袍男子低著頭在瘦弱男子耳邊低語幾句,瘦弱男子抬頭望了望,然後兩人一起走進了客棧。

等瘦弱男子坐下後,錦袍男子才抬起來,他先看了看幾乎坐滿的大廳,滿意地用手捋了捋自已的一撮小鬍子,然後開口介紹起自已:“各位客人,今日之事就是一個誤會,讓各位受到了驚擾,這裡給各位都免費送上一碟桂花糕,希望能原諒本店的過錯,對了,我是客棧老闆——金多財,各位住在這裡有什麼不滿意,都可以來找我。”

眾人聽著這人的自我介紹,才仔細打量起金多財。一張又圓又肥了的臉上兩個綠豆大小的眼睛,一撮小鬍子在下巴上格外耀眼,頭上一頂金色帽子為他添了幾分身高,脖子上幾串閃閃發光的珠串,手指上幾個碩大的戒指,手裡還拿著個金算盤,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金色光芒,像極了行走的珠寶展示架。

西溪看著這渾身發著金光的客棧老闆,自言自語的說著:“這老闆名字取的不錯,不過這渾身金光就不怕別人搶嗎?”

拾憶聽到西溪的話之後思考起搶走這些珠寶的可能性,越想越覺得也不是不可行,悄悄在大黃耳邊嘀咕了幾句。

金多財坐下和瘦弱男子聊了幾句,一直覺得背後有好幾股灼熱的視線在盯著自已,等他回頭看時這視線又消失了,他疑惑地摸了摸手裡的轉盤,等到下一次視線出現時,他極為迅速的回過頭,只看到一隻大黃狗彷彿看到了一塊肥肉般盯著自已,眼裡的光讓人覺得他下一刻彷彿就會撲上來。

金多財看到盯著自已的是一隻狗後終於放下心來。

一聲尖厲的慘叫聲憑空響起,眾人看向聲音來源,只見金多財一手扶著自已的脖子,一手摸著自已的腰,正坐在地上哀嚎。

店小二丟下手裡的事,急忙跑過去把金多財扶了起來,熟練的給金多財揉起了脖子,“老闆,都給您說過了轉身不要太急,你看又扭著脖子了吧。”店小二絮絮叨叨的,直到看到正盯著自已的不善的目光,才噤聲。

金多財這一摔,像極了撲騰的烏龜,店裡的客人都用轉身的動作遮擋自已的笑容,西溪也急忙用喝水來掩飾自已上翹的嘴角。

拾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遮掩,而是直直地盯著金多財摔倒然後奮力起身,她毫不掩飾地笑意也落進了金多財地綠豆小眼中。

隨著背後一聲輕咳,拾憶才收回了視線,轉過頭就看到樓梯上往下走的無問,無問不知在這看了多久,眼裡也有些笑意還未消散。這還是拾憶第一次看到這小道長笑,居然有些好看。

直到拾憶轉頭,無問才注意到拾憶換了新衣,梳起了頭髮,這時的拾憶有些像當時山洞外迎風而立的她,利落颯爽。

兩人的眼神交流隨著無問走下最後一節臺階結束,隨後又是沉默的兩人對坐,只有不遠處,金多財一邊指點著店小二的按摩,一邊默默看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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