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人

孟先從酒館出來，拎著兩包油膩膩的吃食，邊走邊尋思著，“乜先生是仙人嗎？而且我也沒聽過乜先生的故事啊，果然，我還是去的少了，嗯，明天的說書一定不能錯過，保不齊還能有什麼精彩的。而且那個說書先生好厲害啊，啥都知道；倒是掌櫃的說的陰書是啥意思啊？還有還有，人皇竟然能靠著一字之差讓自已名留千史，成為唯一的人皇，真的太厲害了，不過他的黑龍還活著嗎？真的是母的嗎？不疼嗎......”

孟先心裡頭這麼尋思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自家豬肉鋪子了，回過神來才發現，看到自家老爹竟光著上半身蓋著圍裙，就那麼躺在躺椅上，斜著眼，瞅著他。

“這是想著誰家的姑娘啊，想的這麼入迷，嘴裡還唸唸有詞。”

反應過來的孟先有點尷尬，倒是臉一撇，有點傲嬌的說著：“我可沒想誰家姑娘，倒是青山村那幾個寡婦看上老爹你了，每次去都要藉著調侃我的功夫問你有沒有中意他們幾個，你不考慮考慮？”

孟父聽著這些話倒是沒太大的反應，而是五大三粗的臂膀一把從後面抱住孟先，大手抓著孟先的腦袋一頓揉搓，嘴上不服輸的反駁道：“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等你什麼時候給我領回來個媳婦兒，再催你老爹吧。”猶如玩物一般的孟先叫苦連連，掙脫也掙脫不開，，頭不停的擺弄但都被孟父把玩於手中。

等到孟父心滿意足以後，才一把撒開孟先，看著孟先一臉怨念收拾著頭髮，自顧自的拿起了那兩包油紙包好的小吃，然後脫下了圍裙扔給了孟先，並囑咐道：“我去休息會，看好鋪子啊。”之後頭也不回的就進屋了。

孟先看著一身輕鬆的老爹，只好默默戴上了圍裙，躺在躺椅上頂替了他爹的位置。

進了屋的孟父並沒有急著開啟那兩包吃食，而是悄悄從他那屋櫃子裡下的小盒裡拿出了一個娃娃，一個五官奇怪，花花綠綠，由碎布縫成的娃娃，雖然娃娃長得不好看，但是娃娃身上的針腳卻沒有一點線頭。孟父小心翼翼的把娃娃擺到床頭，用布子把自已身上的汗和油汙細心地擦去，換上一套乾乾淨淨的灰色麻布衣，在自已床邊支了個小桌子，開啟了那兩包小菜，倒了滿滿一杯濁酒，一口酒一口菜的，在娃娃的注視下吃著。

良久，酒喝足了，菜吃飽了，孟父感覺，以前那個陪在自已身邊的嬌兒，又回來了，酒意朦朧的孟父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床頭的娃娃，生怕醉夢中，那個陪著自已的人再次消失不見，生怕這場酒，醒了。

“嬌兒，該睡覺了，該睡覺了......”

屋外的孟先在頂替了孟父的位置以後，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睡了過去。夢中，他是一位仙人，意氣風發，逍遙世間的仙人，萬眾敬仰的仙人.......

“OI，OI，老闆，豬肉賣不賣。”看著面對著前來買豬肉的細狗客人，剛剛睡醒的孟先還有些恍惚，但是客人的不斷催促下卻讓他脫口而出，“一兩一文三，一斤十二文。”客人聽後也是不再搭理孟先，而是自顧自的挑選著，孟先看著那個人在那挑來挑去，也是默默地用瓢子擓了瓢水，從頭淋了下去，清醒了一下，然後默默看著那個人。

“哎，老闆，你這有沒有肥膘，我在你這多買點肉，拿上三斤，你送我點唄。”孟先沒法做到笑臉相迎，但也儘量表現得積極道：“你也知道我們家，跟人家酒樓有聯絡，這肥膘也沒剩啥的了，但你要不嫌棄，我多送你點豬屁股上的肥油，連帶著肉給你一起切，多給你點，到時候一樣吃。”

那客人聽見這話，黃牙一呲也是樂得不行，趕緊把錢扔給了孟先，盯著孟先手上的那把刀，恨不得能多佔一點便宜。孟先也是不大計較，數也不數，就把錢放在了錢罐子裡，大手一揮，切起了肉來。

打發走那位客人，一臉惆悵的孟先繼續躺在了躺椅上，回味著還能想起來的修仙夢，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溫柔而又有點怯懦的聲音“孟先~，需要我幫你嗎？”說話的是鄰居一家的一位女子，只見女子上半身是白為主調，粉為點綴的帶有儒服領的上衣，包不下她“寬廣”的胸襟，下半身是從腰開始類似於包臀裙一般的長裙，凸顯著她肥美的身材，整體看上去前凸後翹，玉人嬌小，和將近一米八的孟先比起來，有種“小房東”一般的反差感。

孟先看見來的是鄰家大姐姐丁紅辰，臉龐也是一下子紅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結巴道：“不...不，不用，我，那個，可以的......”丁紅辰看見孟先的反應也是有點害羞，捂著嘴偷笑了起來，隨後不管孟先的侷促，便幫他清點了起來剛剛賣豬肉得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