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
一句淡然出口的陳述，道盡了某位學生對“武道”苦苦舔舐卻求而不得的心酸。
學員走下臺時，如丟了魂魄般沒了精氣神，成了具行屍走肉。
高臺上的眾人都已習慣。
只是投向圓石的目光，活脫脫像看一位穿著單薄紗裙的勾魂女鬼。
真踏馬能吸。
更狠的是，吸完還來句「不盡興」！
太踏馬無情了！
凌志“不忍”皺眉，偏頭詢問：「有幾個苗子？」
「7位，6位一境，1位二境。」負責登記的武廳人員檢視後，小跑靠近低聲回答。
「嗯。」凌志面無表情。
這個人數質量，在赤天城算好了。
藍星分四域，人族佔三域，他們所在的就是人族乃至藍星第一大域，「漢域」。
漢域中，地區等級從高到低，分別為區、府、城、鎮。
他們赤天城，是位於東南區陵府中的不起眼小城，若是到了府，那就是妥妥小地方出身。
碰到搞歧視的“爺”，還會被叫“鄉巴佬”。
喲，鄉巴佬來…乞討來了。
……
……
臺下佇列還是那熟悉的一套，按身高站。
祁安和鄭健身高都挺高，兩人臨近的同時，站的位置也有些靠後。
「你說什麼？」
「你去網戀面基你那個同是南通的物件？結果發現對方是女的？」
祁安震驚瞪眼，但還是死死壓著音量，畢竟這可是關乎自已朋友的名聲。
「嗯，我現在都沒緩過來？」
鄭健面露苦惱。
那一刻，他都懵了。
誰特麼能想到竟然有女生裝南通和一個南通網戀的，這事簡直離譜！
還好對方明事理，給他時間消化。
好人吶！
祁安看向他，沉默片刻，「你們真會玩。」
他無話可說，盡在眼前的測試，在這個又大又甜的瓜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關鍵，他還沒物件。
但好像不太嫉妒，他今早到教室，在抽屜看到了好幾封的粉色書信。
並且，他和系統還有個十年之約。
祁安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炸裂是真炸裂，但朋友也是真朋友。
「我…我不知道。」
聽到祁安問詢，鄭健有些不知所措，看得出，他也是被炸的暈乎乎。
「你真南通假南通？」祁安追問。
這是個關鍵性問題。
「我…我不知道……」鄭健繼續迷茫。
「那就是假的了。」
祁安看到他這模樣已經瞭然。
也是，又沒受刺激，也不缺愛，家庭也很平常不特殊，看他身材也沒健身，奇特怪癖也沒看出來……怎麼會想不開去獻上屁股？
好吧，太主觀了。
他又不是南通，怎麼知道南通在想什麼？（攤手JPG.）
當然，判斷南通，祁安有套自已的標準。
除非他找個男的，經歷過「兄弟轉個身」→「兄弟你好香」→「兄弟你肥皂掉了」→「兄弟對不住了」等幾個步驟。
完成實戰經驗積累。
不然……不是兄弟，你怎麼敢隨意假定自已性取向的呀？
「啊，為什麼這麼肯定？」
鄭健半蒙抬頭。
祁安解釋道：
「因為你猶豫了，若你是南通，遇到這種事就應該果斷拒絕，堅定捍衛自已的性取向。」
「要麼你就不是南通，找個男的網戀，可能是你腦抽，現在醒悟了；要麼就是那個女孩很符合你心意，你一見鍾情，被掰直了。」
「兩種情況都能表明，那女孩對你很特殊。」
鄭健疑惑，「是嗎？」
祁安點頭，「是的。」
這種小說裡都炸裂的……哦，不對，好像女頻早就有這套路了。
天選女頻小說男主！
不過，他網文閱歷有限，看的唯一那本，是一對多，對標的好像是炒股文。
看那個都像是男主來著……
算了，書他也沒看完，不瞭解。
鄭健的眼眸漸漸清明，「原來如此，我可能真的不是南通。」
「也可能真喜歡她。」祁安補充並贊同。
他朋友少，所以比較珍惜，高中生，多數不會因為家庭啥的排擠一個人，他孤兒的身份也不耽誤他交朋友。
要談起原因，那是真心酸。
在找他表白塞情書的女生變多後，身邊那些男性朋友都沒了，因為對方舔的主都在內。
有的，還反過來組織小團體孤立他。
幼稚捏。
後來才知道，他女神拒絕他時說「男的我只喜歡祁安」，然後挽著他女朋友從那位兄弟面前走過，那位兄弟請假回家哭去了。
嗯，孤立就孤立吧。
和鄭健能做朋友，還是因為他不喜歡女的……嗯，現在看來是沒遇到喜歡的。
“說起來，你還沒物件吧，不羨慕嗎？”鄭健想通並雄起，臭屁問道。
祁安眼神莫名看向他。
“你今早洗臉時照鏡子了麼？”
鄭健點頭，“照了呀。”
祁安帶著笑，“你仔細想下今早鏡子裡那副模樣，在看著我的臉，把先前的話再說一遍。”
“艹！”
（事是真事）
（人是書友）
……
……
「高三八班，顧敏。」
佇列與高臺中間距離很短，聲音很快就傳到了臺下人群中。
眾所周知，在老師點名時，很多學生的精神是最集中的，害怕錯過老師首次喊名。
若是錯過，第二次點名會引起周圍人的關注，對於社恐很不友好。
這就使得所有名字，學生都會認真聽。
此時，聽到這個名字，臺下都安靜了那麼一瞬，畏懼厭惡的情緒不自主散發。
顧敏撫了撫衣衫，昂首走出。
在他眼中，原本導致炎熱的縷縷金輝，如布匹般撒在他要走的路面，帶著熱氣的微風，則像一位位迎賓般，抬臂歡迎著他。
這一切的美好，只因為接下來……
他要裝逼了！
在臺下時，他已經多次感受到眾人的羨慕，如今被羨慕的物件，即將是他！
包括祁安在內的學生都莫名看著他在這小段路上自我陶醉。
學生：有病！
祁安：動物表演的後遺症。
路徑很短，就算顧敏走的慢，也很快就走到臺上，站到圓石面前。
高臺上除了武廳來的和凌志面露好奇外，本校的領導與老師面色都很冷漠。
「把手放下去就可以了。」
凌志看出些什麼，但也沒多說。
未知全貌，誰知道對錯？
顧敏利索將手放到圓石上，對於所謂校領導那些冰冷視線，他只想笑。
切，什麼臭魚爛蝦。
要不是校內有那位，真以為你們能保住屁股下的位置？他爸能親自來學校？
如今，只要他成武者，家族方面在武者世界的關係就能撿起來了。
這些老傢伙就該下崗了。
到時候，連他們的命……
「不透過。」
顧敏面色猛的僵住，低頭看去。
只見圓石上的顏色，未有絲毫變化。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