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譚放解決完家事後留我們吃飯,順便把宴會禮補給我們。席間沒有外人大家也就格外放鬆,譚放抱著酒罈沉默流淚,謝清弦靠在徐瑩身上晃著手裡的酒罈:“阿鳶覺醒的能力倒是和所有人預想的都不一樣,也好也好。”林千鶴看著我也是一臉溫柔的笑:“是啊,真好。”白錦和白聽晚則是想用我身體不好為由帶我回去,無奈譚蕊和謝煙一左一右拉著我不肯撒手。我看著一直沉默的譚放,沒忍住開口勸道:“譚伯父,所念終可見,但也僅止於此了。”聽到我的話,譚放紅著眼看向我,倒是什麼話都沒說的走了,真沒禮貌啊。譚蕊在一邊拉著我小聲問:“你知道我娘沒死?”話畢我感到肩頭謝煙的腦殼一僵,我看著譚蕊眨了眨眼,隨後故作高深的回答:“所有人都說她死了,那就是死了。”謝煙的頭在我肩上蹭了蹭,繼續裝睡。白聽晚和白錦最後都抱著酒罈跟謝清弦和林千鶴划起了拳,徐瑩帶著謝煙先回去休息了,譚蕊和我坐在一邊看著醉成一團的幾位家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阿鳶,你和我聽說的不一樣。”“譚蕊,我最討厭只會從聽說去認識一個人的人,不過我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腦子。”“阿鳶,我不知道你對你的身份知道多少,但是我會和白家主他們一樣護著你,你可以信我。”“我只是從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變成了一個神婆。要不我給你算上一卦?”“改天改天,等只有我倆的時候。”我看著譚蕊搖得彷彿撥浪鼓的腦袋忍不住笑出聲。

這個晚上本該很美好很放鬆,但是卻讓我知道眼前一切都是暫時的平靜。

“阿鳶,你信我,我們會保證你活著的。”這句話是那晚結束時已經醉得神智不清的謝清弦,林千鶴和兩位白家姐姐一起跟我說的,甚至在回程的馬車上已經人事不省的白聽晚還在反覆呢喃這句話,白錦比她好一點,沒有說話,而是靠在座位上用一種很悲憫的眼神一直望著我,最後搖了搖頭說:“阿鳶,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在家歇了一段時間,準確說是跟謝煙和譚蕊四處招貓逗狗無所事事招搖過市的日子,謝清弦和徐瑩據說是磨不過謝煙,只得隨她在這裡多待些日子。白錦和白聽晚不知道跟林千鶴說了些什麼,突然決定把我打包送去青嶽劍莊練武強身健體。白錦說除了我的雷脈覺醒林千鶴都知道了。本來早就回了青嶽劍宗的林千鶴又來了白府,見到我的身體已經康復她高興得拉著我看了一圈又一圈,隨後皺著眉問白錦:“阿鳶被你們養得這般嬌氣,去我那可是要吃苦變糙曬黑的!”白錦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她一曬太陽就渾身起疹子,你看著辦吧,反正她回來要是黑了醜了我就跟你慢慢算賬。”林千鶴看著白錦的樣子,攬著白錦笑得十分放肆,直接說:“放心吧,必然給你白白淨淨的送回來,我親自教她!”話畢,白聽晚看著在邊上跟著傻笑的我嘆了口氣,拉過我說:“得林家主真傳你還在這傻笑,你可算是完蛋了,實在撐不住就找我們,我們來接你。”

出發那日兩位姐姐恨不得把我房間的所有寶貝都給我帶上,最後是林千鶴實在看不下去只准我帶了兩三件衣裳,甚至連首飾都不讓我帶走。阿漾、阿翹和阿漁也會跟我一起去青嶽劍莊,可把她們三個興奮得好幾天都沒好好睡覺,一直跟我說著青嶽劍莊的各種傳聞。謝煙和譚蕊也專門來送我還給我帶了好多東西,謝煙給我塞了一大堆這個世界的話本子和各種見聞錄,譚蕊就貼心多了,送了很多她親手製的護膚品化妝品還有各種養生丸滋養露以及靈花靈草,每一樣東西都單獨打包寫了使用方法。白錦和白聽晚沒來送我,我看了看白府的府門,又看向眼前的兩位新朋友,鼻頭也不自覺的酸了酸,我知道自已的結局也許會很慘,但眼下我感受到的都是滿滿善意,所有人都在盡他們的努力想做出改變。我已經是這個世界裡真實存在的人了,那我總該去接受去融入,也去給自已找一線生機。

由於我不會御劍不會御獸也不會掐訣趕路,於是林千鶴只能跟我一起乘坐白家的超豪華馬車啟程。出發沒多久,林千鶴就有些煩躁的叫停了馬車,問我想不想感受下御劍飛行,我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可太想感受了!但是等林千鶴拎著我站在劍上起飛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的恐高症也在這一刻提醒我馬車是多麼的舒服,要不是林千鶴提溜著我根本站不起來,雙腿癱軟整個人都在發抖,嘴唇顫動到話也說不出,林千鶴看我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直到林千鶴帶我到了雲層之上我才能稍微放鬆拉著林千鶴勉強站定,我目之所及都是白色的雲,藍的天,偶爾還有一些過路的散修,御劍的風沒有我想象的大,也不像現實世界越高越冷,我有些好奇的看向四周,甚至還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建築宅院。林千鶴看我逐漸適應放開了扶住我的手,我整個人只能僵直著。她輕聲哄著:“阿鳶放鬆,你感受腳下,試著挪動一下,不要只看著劍身,別怕,我在呢。”聞言我閉眼深呼吸了幾次,睜眼努力放鬆嘗試著克服我的恐懼開始感受腳下。我發現腳下彷彿是踏著一片堅實的土地,並不是看到的只有劍身那窄窄的一條,所以其實整個人可以站得很穩,不需要想象自已站在鋼絲繩一般保持平衡,我開始試探著伸腳去探那片土地的邊緣,在可移動的範圍內移動。這個發現讓我有些驚喜,我開心地看向林千鶴,她看著我點點頭:“悟性靈性都不錯,就是不知道身手能不能練出來。”等林千鶴再帶我回馬車上時,馬車中間搭起了小茶几,正烹著茶,周圍擺了一些點心果子,都是我愛吃的。白錦正坐在她的老位置上看書,白聽晚則是在一邊打坐,見我倆回來,白錦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了句:“回來了,喝點茶。”林千鶴笑嘻嘻的拿了杯茶湊過去和白錦一起看書,還不忘調侃道:“我就知道你倆得跟來。”我看白聽晚沒有睜眼停下的意思,便專心吃眼前的糕點,口齒不清的說道:“我還以為是兩位姐姐捨不得我,在家偷偷抹眼淚呢。”林千鶴用她的劍穗掃了下我的臉,說道:“你這兩位姐姐可是從你出門一直在後面偷偷跟著呢。”一旁的白聽晚也結束了打坐把我拉到她身邊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怕你御劍嚇到她我們不準備現在露面的。”我靠在白聽晚身上笑了起來。不說我也知道她們是想去替我撐場子罷了,白家六小姐醒了,雖依然無法修行但是得上古巫族神授,除了占卜天雷滅了伴生靈還把靈醫族譚家主算到痛哭出聲的訊息已經傳開了,現在大家都等著看這清醒了的白六小姐是什麼德行,並且基本都是說風涼話的,畢竟這個世界還是修行為上。

到了青嶽劍宗山腳下時果然不出所料,各種議論聲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傳進馬車,無非是白六小姐身體孱弱白家主藉著交情把她送來青嶽劍宗強健體魄,青嶽劍宗撿了這麼個祖宗之後怕是也能供著。到了青嶽劍宗門口時我們下了馬車,林千鶴帶著我走在前面,白錦和白聽晚跟在我們身後,再後面是阿漾他們。林千鶴站在刻著青嶽劍宗的門石處隨口囑咐了三位著月白長衫的男弟子把我的各種包裹卸下來提在手上,然後又招來一名同樣打扮的女弟子去安置我們的馬車。囑咐完這些,林千鶴拉著披著厚斗篷捧著暖爐的我往前走,於是我只得一手提著暖爐任由林千鶴拉著。林千鶴的手和白錦白聽晚手掌的細膩不一樣,林千鶴的手很大且有很多老繭。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這裡的冬天特別長,即使經常出太陽,但是依然有厚厚的積雪。進入青嶽劍宗後一路上都有人給林千鶴行禮,一路走到一個乾淨空曠的院子裡,林千鶴開口說道:“這是我的院子,阿鳶的房間就在我房間旁邊,這裡條件比不上白府,不過既然人來了,也別想跑了。”青嶽劍宗和白府不一樣,這裡所有的建築和院門都是青灰色的,乾淨利落又質樸。我看著院子周圍稀稀拉拉的草木想到譚蕊給我的一些種子問道:“林姐姐,我能在這種花嗎?”林千鶴笑著說了句隨你然後帶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示意我推門。我推開門,房間裡的暖氣立刻溢了出來,這是一個和我在白府格局陳設都八分相似只是小了很多的房間,甚至房間裡的傢俱陳設都和我房間的裡的一模一樣,那些什麼砸碎的火靈石這裡也都同款配置。我驚訝的看向林千鶴,她笑著指向白錦和白聽晚:“感謝你兩位姐姐吧,我們青嶽劍宗可沒白府那麼有錢,她們決定把你送過來以後就照著你房間的配置在我這又復刻了一間,無奈我這小門小院的,不能全部還原。”我心裡一酸眼淚不可控的流了出來,我知道她們突然決定把我送走必然事出有因,不然恨不得天天把我放眼皮子底下看著,但是她們不說我就乖巧的不問,只有配合她們才能更放心去做她們要做的事。我轉過身一把抱住我的兩位姐姐開始哭:“我會乖乖的待在這,白姐姐,三姐姐你們忙完一定要來接我。”白聽晚紅著眼給我擦眼淚,白錦則是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就是過來鍛鍊些日子,說什麼傻話。”林千鶴拉開我們,把我帶到隔壁房間打岔道:“得了得了,我這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怎麼哭成這樣,快看看林姐姐給你準備的。”這個房間裡全是林千鶴提前給我準備好的各種衣裳首飾,好大幾個衣櫃和妝奩,難怪她什麼都不准我帶。林千鶴指著那些妝奩道:“雖然不像你兩位姐姐給你定製的,但這都是目前最時興的的衣服首飾了,畢竟你要習武,你那些珍貴玩意兒在這不合適了。”然後指著那幾個大衣櫃:“你兩位姐姐把你養得嬌氣,我也是你姐姐難道還能讓你吃苦不成,這裡面不論是統一制式的長衫還是你的常服練功服都是去給你買的市面上最好的料子單獨做的,白府是你的家,青嶽劍莊也是。”我感動的看向林千鶴,這種被愛意包圍的感覺總是讓我忍不住卸下所有不安和焦慮,但也滋生了無限的愧疚,因為我知道這些東西我都無以為報。

阿漾帶著阿翹和阿漁收拾完我帶來的東西,就回她們的房間去了,自從教會我操控水鏡之後她們就不再隨時都待在我身邊,我獨處的時間也更多了。林千鶴又跟我的兩位姐姐去說悄悄話了,我便一個人在房間發呆,這段時間的生活實在太好過,什麼都不需要想,有人帶著到處吃喝玩樂,有人照顧著日常起居,還有兩位姐姐無微不至的關心,但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我的心裡始終不踏實,不知道是我始終無法真正融入這個世界還是我至今無法接受前段時間目睹的殺人現場。很多事情其實已經開始有徵兆了,決定把我送來青嶽劍宗的前幾天,兩位姐姐不再放任我出門,謝煙和譚蕊也都是帶著各種小吃和好玩的來白府找我,兩人絕口不提讓我出府,甚至我提出溜出去玩還會被制止。白府附近的生面孔和各種門派服飾的人變多了。有一天我剛練完功推開門就看到我的院牆上坐著一個妝容豔麗的紅衣女人,她真美到妖冶,看我望向她,她手裡的煙桿朝我挑了挑便飛身直接進了內院,後來我再也沒見過她,再然後我就到了這裡。事後我問阿漾她們,誰都不知道我院子裡來過人。我越想越煩躁,練功也始終靜不下心,嘗試了幾次發現連打坐我都靜不下來,乾脆躺下閉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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