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輝章並未抬頭看她,只扔下冷冰冰一句:“你出去。”

指甲沁入手心,疼痛感從手臂傳遞向心臟。她不該信任他,後悔莫及。

趙海平是他的走狗,涉及到人命關天,他當然會想盡辦法保護自已手下的人。

傻子也能想到他會這樣做,可昨晚她腦袋被漿糊了,居然相信他會幫忙處置兇手,還沈念一個公道。

“你昨晚故意將我支開,就是為了處理犯罪現場,掩埋真相,對吧?”

她異常憤怒,像一隻要爆發的小獅子,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溫輝章,落地有聲,氣勢凜然。

溫輝章終於抬頭看向她,一雙如清風明月的雙眸緊鎖,一眨不眨,冷漠而嚴肅,彷彿自帶嘲弄。

“你覺得,我憑什麼要幫你呢?左大小姐,未免對自已太有自信了。”

“那你為什麼要向我承諾!”

如果不是他信誓旦旦保證將兇手繩之以法,那她不會離開第一犯罪現場,不會任由沈唸的傷勢病情被掩埋真相!

她至少,可以彌補很多事情。

溫輝章輕笑道:“這麼激動,你是第一次被我騙?”

“你有沒有同情心,人命關天!”

“一面之緣的人而已,你這樣在意,真是聖母心氾濫。”

左茜緊抿著唇,唇色都泛白了。

一股氣在胸口快速凝結、僵化,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眼前的溫輝章,太陌生了。從青春時期與他相識,坎坷走過多年,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溫家家主之位。待他事業穩定後,她以為終成眷屬的結局是相伴到老。

卻沒想到,比決絕分手更慘痛的是,看著自已曾經的愛人漸漸腐朽。

她早該知道,溫輝章是這樣的人,不該對他抱有任何希望的。

溫輝章抬手拿起電話:“把我辦公室的人轟走。”

助理知道左茜的身份,所有沒有驚動保安,而是小心翼翼說道:“左小姐,請您出去。”

左茜頭也沒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溫輝章喊住助理:“羅柏北那邊有最新訊息嗎?讓他過來彙報。”

兩分鐘後,羅柏北帶著一疊資料進來。

“溫總,從今年八月份開始,這間私立醫院已經轉交給了溫牧野負責。趙海平和溫存良父子走得很近,近幾年合作密切,但所有專案都從溫氏走的合作流程,沒查出有什麼不對勁來。他們私底下的合作,還沒徹查清楚。“

“說重點,那個叫沈唸的姑娘,為什麼會墜樓?案發現場有哪些人。”

“醫院的兩名醫生,溫牧野已經將人帶走了。”

“沈念這邊派專人看守,保護她的安全。她會突然墜樓,事情肯定不簡單。那間私立醫院,恐怕不單單是給趙海平處理後患,也許有其他的勾當。”

“還有一件事,上次溫存良從印尼偷渡過來的貨物,有了新的線索和動向。”

溫輝章接過地圖看了一眼,那批偷渡而來的貨物,已經運往南城附近,但並未鎖定最終地址。

溫輝章心下了然,沈念昨晚在私立醫院中,肯定無意間發現了不為人知的秘密,才會因而被人推下三樓。

幸好他昨天在現場,才得知保住她的性命。

但溫牧野背後根基深厚,目前時機不對,他沒辦法將他連根拔起,只能暫且容忍他,等待更合適的機會。

羅柏北說道:“我剛剛看見左小姐離開了。”

“嗯,她回去好好比賽,不應該參與這些事情。”

“溫總,您從昨晚開始一直在調查沈念墜樓的真相,為什麼不跟左小姐說呢?”

“時機不對,就算謀害沈唸的人與溫牧野有關,我也不可能現在剷除他。既然沒辦法給她一個交代,就讓她覺得我置身事外好了。”

與其讓她攪和進溫家的渾水中,還不如讓她對自已失望透頂。

左茜從溫氏大樓離開時,樓下的陶成傑正靠在車內刷手機。

瞥見一抹靚麗的身影,不由多看了兩眼。

再定睛一看,見是左茜,他立馬撥通陶雨薇的電話。

“姐,我看見那個狐狸精又去找咱們姐夫了!”

“你怎麼知道?”

“我在溫氏大樓蹲著呢,正準備上去找姐夫給我安排份工作。扭頭就看見那個狐狸精從大門出來,她肯定又勾引姐夫去了。”

“你說的是左茜?看清楚了?”

“除了她還能有誰!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算了,你就當不知道吧。上次你在設計院鬧出事來,你姐夫才剛救了你……”

陶成傑嘖了一聲,嘆道:“姐,你就是太心軟了,對付這種狐狸精可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你得拿住姐夫的心啊,和他搞好關係,咱們陶家才能有出路。”

陶雨薇不想繼續提這個話題,她能怎麼拿住溫輝章的心。半個月不回一次婚房,即便回來也是睡客房。

在外扮演恩愛夫妻,媒體面前登對合拍,但真實的婚姻情況,只有她一個人清楚。

“姐,你得主動一點。男人都一樣,主動送上門的,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

“溫輝章根本不回家,我能怎麼主動!”

“你去找他啊!他平時在哪裡住?”

“他在公司附近有一套房,五百米遠。他平時睡那邊,我從沒去過。”

溫輝章是界限非常清楚的人,他未允許的事情,誰也不可以做。

陶成傑說道:“姐,你聽我的。換一身漂亮性感的衣服,到姐夫的家裡蹲他,讓他一開門就能看見你。”

“可是,他會不會生氣?”

“當然不會生氣,高興還來不及呢!姐,你趕緊去準備吧,為了你自已的未來,得努把力,別被那個狐狸精給搶了風頭。”

左茜回到家中,她不能坐以待斃。溫輝章想要粉飾太平,她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如果繼續拖下去,沈念墜樓的事情,將真的石沉大海了。

她想起來自已還有一支錄音筆在身上,裡面記錄著趙海平的罪行,也許能成為絆倒他的關鍵罪證。

她將自已的衣服和臥室裡裡外外翻了一個遍,卻根本沒有找到錄音筆的下落。

難不成掉了?不可能!

從昨天開始,近她身的人,只有溫輝章一個!

肯定是他偷偷將錄音筆偷走了!

她剛被溫輝章從溫氏大樓中趕出來,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會再輕易見她。

左茜只好向共同朋友況生松求助

況生松覺得有些稀奇:“你說你想找溫輝章?”

“對,有事。”

“他這個點,恐怕在午休。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他在公司附近的住所找他。你放心,他平時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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