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

方周睡夢中感覺心口被什麼東西壓的喘不上氣,手臂也麻的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小七近在咫尺的臉。此刻她正枕著自已的手臂,一隻腿翹在他的腰間,一隻手搭在他胸口,二人可以說是親密無間,她面容平靜,呼吸綿長。

方周頭腦立馬清醒,身體僵住。突然睡夢中的小七眼皮動了動,接著她的腿也開始動了起來。似乎打算伸個懶腰,方周心裡大喊不妙。緊接著他感覺到腰間的腿開始慢慢下移,不等他思考,下一秒已經從他的大腿上離開。

瞬間他眼睛睜的老大,面色悽慘難忍。耳根發紅,呼吸變得急促。僵硬的扭頭看著懷中的人,許是他的動作驚動了小七,睡夢中的她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他眼睜睜看著她把他的手臂從脖頸後拽下,然後攬入懷中,還擁緊了幾分。隔著衣衫手臂明顯感受到那片柔軟,此刻他身體繃的更緊,喉結滾動,眼神閃爍不定,耳朵通紅似要滴血,大腦一片空白。

他呼了口氣,動作僵硬的慢慢試圖抽回手臂。解脫一瞬,立馬拿起枕頭緩緩塞到她的手中。看她閉著眼沒有動靜,趕忙慢慢挪動著身體的從床上下來。拿起地上的鞋子,抬頭盯著熟睡的她。轉身朝門口走去,動作大開大合,生怕驚醒夢中人。幾步的距離硬是讓他走出跋山涉水的艱辛,額頭細汗涔涔,他輕手輕腳開啟門,轉身出去再緩緩關上。

腳下如風,提著鞋子一臉狼狽跑開,半天憋出一句:“睡相難看至極”

她早上醒來時發現只有自已一人睡著床上,心中得意,看來方周最後還是受不了自已的磨牙打呼,灰溜溜的走了。她起床後精神十足的來前廳吃早飯,正瞧見對面同時趕來的方周。他正扭著脖子,抬著手晃著肩膀,看樣子明顯是昨晚沒睡好。

見小七迎面走來,方周忽而步伐放緩,面色微變,小七則悠閒的抱著臂,上前道:“昨晚睡得怎麼樣啊?”

聽到她的話他心頭急跳,表情非常不自然:“關你什麼事”

她眉間一挑,嘲笑道:“原來是生氣了”,臉上笑得更是燦爛,故意道:“生氣就好生氣就好”

一想到張大福昨晚說只有一間空房,突然好奇這方周昨晚是在哪裡睡的,忍不住好奇問道:“鎮長昨晚不是說沒有空房間了嘛,那你是在哪裡睡的,不會是柴房吧?”

方周臉色難看,沒有說話。她一想到方周睡柴房窘迫樣子就解氣,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還捂著嘴,不讓自已笑出聲來。

方周面無表情,咬牙切齒道:“多管閒事”,轉身進了屋坐在飯桌前用早飯。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她心情那叫一個大好啊,步伐輕快的跟著坐在他對面。

白天時張大福不在家,出去處理鎮上的大小事務。方周和小七來到集市一家酒鋪,他點了幾個菜和一壺竹清酒。難得方周出手如此大方,她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拿起筷子大快朵頤,熱菜,冷菜,羹湯輪番上陣。他斯文的品著酒,一邊滿眼嫌棄的看著她。

午時酒鋪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人聲嘈雜,座無虛席。方周喝著酒暗自掃視了一圈,忽然重重放下酒杯,大聲叫道:“不好了,我錢袋子不見了!快幫我找找!”

聽到錢袋子不見了,小七臉色一急,立馬把剛夾起的紅燒肉放進嘴裡,站起身來圍著桌子低頭看了一圈,周圍吃飯的人聽到動靜也紛紛朝這邊看。她又跑到門口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錢袋子。

急道:“你怎麼這麼大意啊,怎麼能把錢袋子弄丟了!裡面銀子多不多啊”

他臉色焦急,語氣卻鎮定:“不多,只有一百兩銀票和一顆碎銀子”

小七簡直驚掉下巴:“什麼?!一百兩!”

周圍的人聽到一百兩時,發出陣陣驚呼聲,竊竊私語,驚歎這人真有錢。店小二聽到一百兩眼中發亮,剛才看他二人一身普通打扮,本以為是個吝嗇鬼,沒想到他這竟隨身帶著一百兩,快速趕來,關切道:“客官莫急,我幫您找找”

“多謝”,其他人也低著頭在地上找著什麼,忽然小二叫道:“找到了!”

小七同眾人一齊抬頭,尋聲望去,店小二手舉著錢袋子一臉興奮。方周萬分感謝:“太好了,多謝小二”,隨後從裡面掏出一把銀子,遞給他:“這是給你的,多謝你為我找回錢袋”

店小二看著堆滿手掌的碎銀,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中似乎還閃著淚花:“這,這,多謝客官,多謝客官”

一旁的小七一臉震驚的張著嘴盯著他,方周溫和一笑道:“其實我二人是藥材商人,這也是頭一回來竹溪鎮,和你打聽一下,可知鎮上有個叫張大福的,他家住在哪裡?我是他的遠親,多年沒聯絡,這次專門過來看望他”

拿了錢店小二十分殷勤,爽快道:“您是找張鎮長吧,他家就住在西街最後一家就是了”

方周微微笑著:“多謝”

出來酒鋪,她直截了當問他:“你是想引那隻鬼,對嗎?”

方周頗為意外的看著她:“你這話從何說起”

她抱臂繼續走著,輕笑一聲:“這世間神佛我不信真的存在,更何況是個每月一次準時斂財的錢鬼,你剛才故意露富是好把自已當做他下一個目標”

方周對她有些另眼相看了,不由的讚道:“沒想到你腦子裡除了銀子和飯之外,還真有點東西嘛,不全是當做擺設的空腦袋,一直以為你是個白痴”

她沒好氣道:“你是吃砒霜長大的嗎?嘴這麼毒,夸人的話話怎麼到了你嘴裡都能氣死人”,忽然眼波一轉,意味深長道:“之前還自詡說很多姑娘喜歡你,想想也知道是你自吹自擂。什麼姑娘腦子壞了,會去喜歡你這種毒舌奸詐,還摳摳搜搜的男人”

他扭頭對她微微一笑:“放心,娶不到也不會娶你這種不男不女的人,你不如倒是擔心擔心自已,你這副模樣任哪個男子見了都得嚇跑”

完全打擊不到她,她長嘆一聲,笑了笑,雲淡風輕道:“你這種只看皮囊的猥瑣男子,是不會明白什麼叫內涵的。偏偏有一種男子不但樣貌英俊,氣度不凡還狹義心腸,對弱小施以援手,那樣的男子才是姑娘的理想歸宿”,說著,嫌棄的看了眼一旁的方周,同樣是男子怎麼差別這麼大。她嫌棄的搖了搖頭,幽幽嘆道:“你是不會明白的”

“聽你這麼一說,該不會有心上人了吧?誰是受害者?”,他一臉真誠的發問,這招她險些沒接住,深吸一口氣,道:“那可就說來話長了,我與他一見鍾情”

她話未說完,方周截道:“他知道這件事嗎?不會是你一廂情願想給人扣屎盆子,要賴上人家吧”

“屎、盆、子?!”

她忍無可忍了,緊握雙拳,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方周正得意的走著,轉頭便瞧見她的臉色不對勁,沒有猶豫拔腿就跑。

“死方周你給我站住!今天我非給你狗牙掰了不可!”

身後的小七窮追不捨,二人一前一後在街頭瘋狂的奔跑。顧不上街上下人異樣眼光,她發誓一定要抓到他,再把他的臭嘴給縫起來,讓他再也不能開口!

深夜。房間漆黑一片,小七和張大福的二人貓著腰,腦袋貼在門縫觀察著院中的情況。好半天沒有一絲動靜,她彎腰彎的都酸了。一手扶著腰走到方周面前,又悄悄瞅了眼窗前的張大福,對他小聲說:“是不是人家看穿了你那拙劣的把戲,人不來了”

見方周閉著眼,片刻沒有說話,她奇道:“這就睡著了?”

語音剛落,方周手中拂塵一揮,不偏不倚的掃在她的臉上。被拂塵一掃她臉癢的很,撓了撓臉,低聲懟道:“裝腔作勢”

他緩緩睜眼,氣定神閒道:“你懂什麼,這叫深藏不露,高手都是這樣的”

突然張大福壓低了聲音,連忙退後神色慌張,對方周說:“來了!鬼來了!”

小七立馬來了精神,趕忙趴在門縫朝外看。果然清楚的瞧見院中上空,飄著一個寬大的人影,周邊圍幾團鬼火正飄飄蕩蕩朝這邊過來,不斷髮出嗚嗚咽咽的悽慘聲。她看到正來勁,轉眼瞄到張大福嚇得身子直哆嗦,手忙腳亂的躲在桌子下面。她嘴角忍著笑,沒想到這老頭竟比她膽還小。

張大福這麼大的體格躲在桌下,身體蜷縮的呼吸不暢,喘著氣對方周道:“天師,天師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這一把年紀經不起嚇,就不出去了”

方周面不改色,十拿九穩姿態,正經道:“鎮長放心,我這就去將那鬼捉來”

方周出了房間,手中拂塵不知何時換成一把長劍,只聽那空中鬼聲音低沉,還在故弄玄虛,嘶吼著:“無知凡人,可笑至極”,說著從上空直下朝著方周而去。

方周角一扯,縱身在空中旋轉,一個騰空飛腳踢在那鬼胸前。那鬼發出重重悶哼聲,眼眸一沉,沒想到今日碰到硬茬,快速朝院外飄去。方周見狀隨即伸出手,袖中射出一條細長絲線,接著猛的收回手臂,將鬼困住直直摔在地上,又是一聲慘叫,但這次明顯是一個正常男人的聲音。

看到方周向自已步步逼近,那蒙著頭的鬼躺在地上,狼狽的連連退後。還沒開口求饒便被方周點了穴,一動不動,嘴巴微張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出來吧,鬼捉住了”,方周不動聲色將長劍藏於腰中,接著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那鬼的腦門上。

這時,張大福喘著氣左顧右盼的出了門,不過也只是離得遠遠的踮著腳望著看。見那鬼身體筆直的躺在地上,腦門貼著符紙,一動不動。他心裡隱隱發怵,看到鬼真的被捉住,他終於可以放心。可自已對鬼仍心有餘悸,不敢再上前親眼看看。

張大福遙望著,喊道:“天師真是好本領!這鬼要怎麼處理?火燒還是怎麼樣啊”

聽到火燒地上的鬼兩眼轉的又急又快,方週迴道:“不用,我會將他帶會道觀超度”,聽到只是超度那鬼嘆了口氣,眼珠子安靜了。

小七眉眼一揚,故意對張大福道:“鎮長您不去看看那鬼嗎?不好奇那作惡擾民的鬼長什麼樣?”

張大福連連擺手,乾乾笑了笑,輕咳道:“不,不用了,天師已經將他抓住了,我就先不看了”

隨後方周拿著張大福的二十兩賞銀,和小七帶著鬼當夜離開,直徑來到郊外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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