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舉杯輕酌,眼底掠過一抹銳利之色,“這次的確是我疏忽了,沒料到蘇眠會如此決絕。”

紀明喬坐在沙發的另一端,一邊嚼著薯片,一邊輕鬆地說:“你的手段太過狠辣,一點餘地都不留給她,直接逼得她走投無路,現在,無論阿衍是否知情,老謝和小童之間的關係都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畢竟,在這個社會上,對於陪酒這個職業充滿了偏見和誤解,小童自然也不例外。”

謝慕白一飲而盡,瓶中的酒一滴不剩。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彷彿做出了某個重大決定。

“我從未奢望能站在小童的身邊,但她卻親手摧毀了我唯一的機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痛苦,“她想要毀了我嗎?那麼,我就如她所願。”

紀明喬注意到謝慕白的狀態異常,他匆忙放下手中的薯片,語氣中透露出擔憂:“老謝,你千萬別衝動啊。”

謝慕白似乎沒聽到紀明喬的勸告,他站起身,一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白清秋離謝慕白的距離最近,他本想伸手拉住他,但謝慕白的步伐太過匆忙,瞬間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等等,老謝!”白清秋焦急地呼喊。

他回頭瞪了一眼還在悠哉吃東西的紀明喬,“你還在吃什麼?快追啊!”

紀明喬這才如夢初醒,扔下手中的食物,跟著白清秋一路狂奔下樓。

然而,當他們趕到樓下時,謝慕白已經打車揚長而去。

“快,上車!去蘇眠家!”白清秋急切地催促著,心中滿是擔憂,“希望這個傻子不要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兩人匆匆跳上車,紀明喬懊悔地嘀咕:“我不該說出蘇眠的名字。”

“你這張嘴啊,以後這種事只跟我說就好。”白清秋坐在副駕駛,輕鬆地繫好安全帶,提醒他。

謝慕白前往蘇眠家的路上,不忘先去了趟藥店。他手裡拎著藥袋,輕輕敲響了蘇眠家的門。

門扉輕啟,蘇眠的身影悠然映入眼簾。

面對謝慕白的意外造訪,她並未流露出絲毫的驚訝。

“慕白,你來了,快請進。”她的聲音柔和而溫暖,彷彿早已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這一次,謝慕白沒有迴避蘇眠的觸碰,他任由她輕輕拉著自已進入房間。

房間內,氣氛溫馨而寧靜,彷彿與外界的喧囂隔絕。

蘇眠心情愉悅地倒了兩杯紅酒,坐在沙發上,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最終會回來找我的。”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

謝慕白凝視著蘇眠的雙眸,眼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蘇眠要如此執著地抓住他不放。

“蘇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蘇眠輕輕放下手中的高腳杯,伸出那隻纖細的手,試圖握住謝慕白的手,她的眼神堅定而熾熱,眼中充斥著濃厚的愛意。

“慕白,”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因為我愛你,我是這世界上的另一個你,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懂你。”

謝慕白凝視著蘇眠,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你真的就這麼喜歡我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喜歡到不惜毀了我。”

蘇眠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會是毀了你呢,我不過是在引導你迴歸你真正的歸屬,你來找我,是因為安童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吧?她沒有聯絡你,對吧?這種連你的真實身份都無法接受的人,又怎麼可能真心待你?”

她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彷彿陷入了某種執念之中,“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真正理解你,接受你的一切。”

謝慕白則以一種冰冷至極的目光回望著她,語氣決絕,“蘇眠,我們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蘇眠猛地抽回手,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不,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我們都是寄人籬下的環境中長大,我們才是同類!”

謝慕白淡淡地掃了蘇眠一眼,那目光如冬日寒冰般冷冽,深邃的眼底隱約流露出難以捉摸的厭惡。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聲音低沉而戲謔:“所以,這就是你喜歡我的表現?”

蘇眠誤解了謝慕白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以為這是他對自已深情款款的回應。

她雙手再次緊握住謝慕白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而真摯的光芒,彷彿要將自已的心意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他。

\"不是喜歡,是愛,慕白,我愛你,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像我一樣愛你。\"

\"既然如此,那你願意陪我走完這最後一程,一起走向死亡的彼岸嗎?\"

蘇眠的笑容在那一刻凝固了,她微微蹙起眉頭,疑惑地看著他,\"你剛剛說了什麼?\"

謝慕白從袋子裡拿出一包早已準備好的頭孢,他平靜地將膠囊裡面的藥粉倒出來,分別倒入兩個高腳杯中,足足用了一盒的劑量。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難道就不願意陪我走到生命的盡頭嗎?”

蘇眠輕輕放開了謝慕白的手,她的目光落在酒杯中的頭孢上,那藥粉在紅酒中慢慢溶解,帶起一圈圈細密的氣泡。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謝慕白挑起眉梢,他端起高腳杯,紅酒與頭孢混合的液體在他唇邊盪漾。

蘇眠被謝慕白的反應震驚得無法言語,她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幾乎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你瘋了!\" 蘇眠驚呼,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謝慕白無視她的反應,面無表情地吞下手中的頭孢,他的雙眸紅得像是燃燒的火焰,凝視著蘇眠,\"瘋了?是你先說愛我的,我只是在回應你。難道愛不是意味著付出一切,甚至為對方捨棄生命嗎?我已經做到了,現在,輪到你了。\"

蘇眠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紅酒上,她瑟縮著身體,聲音裡充滿了恐懼,\"不,我不喝。\"

謝慕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猛地拿起酒杯,粗魯地將蘇眠按倒在沙發上,手用力掰開她的嘴,毫不留情地要將紅酒灌了進去。

“給我喝,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如果真的愛我,為何不願陪我一起死。”

蘇眠掙扎著想要推開謝慕白,她的雙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同時緊閉著雙唇,生怕那杯中的紅酒侵入她的口腔。

然而,女人的力量終究難以抵擋男人瘋狂的怒火。

謝慕白緊緊地捏住蘇眠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巴。

高腳杯輕輕地觸碰到她的唇邊,等待著她的一飲而盡。

\"你不是曾經說過,我是你心中最深愛的人嗎?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陪我死的勇氣,蘇眠,回答我!\"

蘇眠的恐懼已無法再掩飾,她的眼角滑下淚水,嘴裡發出微弱的哽咽。

就在謝慕白即將撬開蘇眠嘴的那一刻,白清秋及時趕到。

兩人齊心協力將謝慕白拉開,紀明喬更是迅速奪過謝慕白手中的酒杯,毫不猶豫地將酒倒入廁所。

謝慕白伸出顫抖的手,企圖抓住蘇眠,他的眼中充滿了瘋狂,低吼著:“蘇眠,你說過你愛我的,你得陪我一起死。”

白清秋眼疾手快地攔住了謝慕白,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和無奈,“老謝,你冷靜一點。”

重獲自由的蘇眠立刻退到了安全距離,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謝慕白,語氣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你這個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白清秋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頭孢藥瓶上,他立刻轉向紀明喬,聲音中帶著緊迫,“快,帶老謝去醫院,他吃了頭孢。”

紀明喬毫不猶豫地抓住了謝慕白,強行將他從蘇眠的家中拽了出來。

在被拉向門口的過程中,謝慕白仍對蘇眠惡語相向,他的聲音充滿了決絕和瘋狂:“蘇眠,你說你愛我,我絕不會放過你。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蘇眠!”

走廊裡迴盪著謝慕白的瘋狂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般令人膽寒,蘇眠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

白清秋憤怒地瞪著蘇眠,他的眼中充滿了敵意:“蘇眠,我毀了你在東嵐的生意,你就想逼瘋老謝?你找死!”

蘇眠神色慌張地為自已辯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是我,是他自已瘋了,他甚至想拉我一起死。”

白清秋猛地抓起茶几上的高腳杯,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

他的眼中閃爍著暴戾的光芒,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蘇眠,我警告你,立刻給我滾回Y國去!”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彷彿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別逼我把你在東嵐糾纏老謝的事情曝光在你情人面前,你應該清楚,我有這個能力。老謝沒事,或許我還會放過你,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後悔回到東嵐!”

他的目光如刀,彷彿能洞穿蘇眠的心底,讓她無處可逃。

蘇眠的臉色蒼白,她意識到自已這次玩脫了。

白清秋的身影在視野中逐漸消失,蘇眠這才敢回神,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堆破碎的玻璃上,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謝慕白會對她下殺手。

她不敢停留,慌亂中連滾帶爬地衝上二樓,手忙腳亂地開啟行李箱,急切地將衣物一股腦地塞進去。

“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辛辛苦苦才擁有的生活,我不要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過去。即使沒有東嵐,還有無數的可能等待著我。我絕不,絕不能再回到那個地獄,我不要。”

紀明喬拉著謝慕白離開了小區,謝慕白收斂了剛才的狂暴,輕輕地推開了紀明喬的手。

“行了,你可以放開了。”他的聲音平靜,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紀明喬看著他如翻書一般變臉的功夫,不由得心生疑惑:“你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白清秋從單元樓裡急匆匆地跑出來,滿臉的擔憂:“老謝,你沒事吧?”

謝慕白正拿著一瓶水漱口,他抬頭看向白清秋,“我能有什麼事?死不了。”

白清秋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更是摸不著頭腦:“你剛才不是吃了頭孢嗎?”

謝慕白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那只是糖粉而已,為了那種人,不比她瘋怎麼會擺脫她。”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輕蔑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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