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閻小六的說法,我第一次被鬼給附身了,而且還是一個老鬼、帥鬼,用方媛的話來說,那傢伙還是一個腹黑鬼。
這種感覺怪怪的,之前我也聽過方媛給我將她那時候被那痴情的小黃皮子附身的情景,可能是因為仙家和清風鬼魂附身的方法不同吧,我竟然覺得自己五感都在,只不過就是身體像是被人給遠端操控了一般,根本就不像方媛之前說的那般不舒服。
我們跟朱大昌一起,在一大幫天狼族人們的簇擁下來到了這裡最神秘的地方——祭壇!
這裡平時是禁地,除了一些必要的打掃之外,平時根本就不準任何族人接近,否則就會被按照族規處死。
祭壇被設定在一處山腹之中,外面的巨石洞門上有兩個威嚴兇猛的石雕狼頭,離著老遠兒就能夠感受到從那狼眼中散發出來的瘮人的光芒。
明明是石雕和紅寶石鑲嵌的眼球,為什麼看起來就像是活的一般?
狼族的族長和大祭司還有各個長老們早就已經在祭壇的洞口處集合了,這一次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較正式,原本比較暴露的部位也都被一些被染得五顏六色的樹葉給遮住了些許。
等我們到了近前之後,朱大昌便帶著我獨自來到了門前,而方媛則被那些狼人們給擋在了外頭,這讓我覺得心神有些不安。
而此時心裡頭竟然冒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別怕,有我在。”
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閻小六的聲音之後,我竟然覺得心裡頭一下子踏實了不少,於是便不再作聲,繼續跟著他們往裡走。
兩邊兒全部都是用鈍器挖出來的小凹槽,裡頭放了燈油,此前已經有人提前進去把隧道兩旁的油燈全部都給點亮了,只不過這洞內的火苗徐徐晃動,看起來左搖右擺的,尤其是那些狼人們,在一進來之後便全部都現出了原形。
我看著兩旁那映在洞壁上的影子,一個個張牙舞爪很是恐怖,那種感覺還真的是毛骨悚然,尤其是這能夠用雙腿直立行走的手握兵器的狼。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心裡的牴觸,閻小六繼續安慰道:“放心吧,他們現在是不會把咱們怎麼樣的,如果你實在害怕,那麼我就封了你的竅,讓你看不見也聽不見,那樣或許會好得多。”
我一聽趕忙否定了他的說法,若是不讓我看見怎麼能行呢?未知的危險才是最恐怖的好不好?更何況現在他用的這身體可是本姑娘的,若是給弄壞或者是弄傷了,那豈不是要心疼死我了。
前方就像是進了*似的,我不由得想到了兩句話“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現在的感覺還真是如此,這裡就像是一個小洞天似的,居然跟我在夢中見過的祭臺不一樣,周圍是一處圓形的巨大空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烏龜殼。
周圍的洞壁上有許多石雕和古畫,這些大概就是記錄他們天狼族從有生以來直到現在所經歷過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吧,我往右側一看,那竟然是一幅關於祭祀的畫,雖然洞壁上的石頭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有些風化了,但卻依舊能夠看得出來。
我的心頭不由得就是一震,看著那被捆在祭壇中央的少女的心口處已經被人剖開,在她的跟前還有一個像個雞毛撣子似的人,應該就是大祭司吧,他正在端著個大碗半跪在那女子的跟前接著鮮血。
天吶,若不是朱大昌這個不靠譜的守護者生有反骨,再加上我遇到了方媛和閻小六這兩個另類,恐怕我的命運應該就會跟那畫上的少女一樣吧,死的莫名其妙毫無價值,死後或許那些狼人們連她的名字都未必記得住吧。
正在我感慨萬分的時候,祭祀儀式便已經開始了,我被朱大昌給拉到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小山洞裡,那裡邊兒已經準備好了一套比較薄、透、露的紗衣,我自然是不想穿的,可是現在身體卻不由自主,閻小六這個傢伙居然就那麼當著朱大昌的面兒開始換衣服。
我趕忙阻止道:“喂,不行,男女有別,你不可以當著他的面兒給我換衣服啦。”
而此時的朱大昌則已經是面紅耳赤,扭過臉去守在了外面不敢回頭看,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聲都變得有些粗重急促了起來。
緊接著我又提醒道:“你也閉著眼睛換,不準看我。”
半晌之後,閻小六這才冷冷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六爺我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附過人身,這次是第一次,哎,我的第一次居然還給了一個跟我不太熟悉的女人……”
聽他那哀怨的口氣,搞得好像是我佔了他什麼大便宜似的,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難怪方媛對我說這傢伙就是個腹黑鬼,以前我不瞭解,還以為這鬼不錯,現在我才終於知道他的本質,果然是個腹黑的不要不要的傢伙。
換完了衣服,因為有閻小六操控我的身體,所以我根本就不會覺得走路很累,也倒是省心。
緊接著祭祀儀式就開始了,周圍那些跟進來的狼人們全都匍匐在地,用手不斷地擊打著岩石地面,外圍還有一些用手拍打著獸皮鼓的,鼓點兒還算是整齊。
那大祭司已經用火把點燃了祭壇周圍的一圈兒油燈,緊接著我便被他們給捆在了祭壇上的那根大柱子上。
抬頭看了看,之前夢裡的那個獨眼的狼頭並沒有在我的頭頂,而是在祭壇中央的那張石桌上,它頭上蓋著一塊紅布,現在已經被大祭司給掀開了。
我頓時就感覺從它的那隻獨眼射出來的光芒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能把人給看透似的。
我心中暗自嘀咕:“閻小六啊閻小六,你可千萬要想辦法帶著我逃出去呀,要不然我的小心臟就要被人用羊角給戳穿了呀……”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手裡頭已經提前握住了那根金色的鋼筆,但心裡頭還是無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