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顏惜彤換上衣裳,外頭裹了這月白色的披風。

因為是未出閣的姑娘,臉上還蒙了面紗,頭上戴著帷帽,白色的薄絹垂下一合,誰也看不見顏惜彤的面貌。

留下眠雪看家,顏惜彤只帶了醒枝這個出過門識路的出了府。

坐在馬車上,顏惜彤撩簾看窗外的京城街景。

深秋時節,樹葉都枯黃了,落在地上被風一吹就瑟瑟的打轉,若是在幽州,現在恐怕都已經下過一場雪了。

但京城依舊熱鬧,有錢的穿著厚實的衣裳,沒錢的穿著單衣,揣著手在街上往來行走。

京城街道比幽州的寬許多,三五兩馬車並行也不擁擠,道路兩旁的小攤更是一路綿延,望過去一眼看不到頭。

果真是京城才有的富庶和繁華!

玲瓏閣沒有像顏惜彤猜測的那樣,開在最繁華的街上,卻反而開在巷尾處。

門前也不像別的店面掛著醒目的大紅燈籠,或者是挑著幌招攬客人,而是在門內天花板上吊著一盞碩大的燈!

燈上點著七八根蠟燭,大白天的硬是把店內櫃檯上的首飾們照出了金燦燦的光輝。

不少大戶人家的丫頭正在進進出出的取貨,送銀子,看起來生意十分火爆。

顏惜彤只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就明白醒枝為什麼說這鋪面裝修像海棠居了。

她娘開的海棠居也是首飾鋪子,只不過那些首飾都是她孃親手做的,那時她們剛到幽州,身上錢不很多,盤了個小鋪面,她娘白天黑夜的做,十多天後才開起來。

開業前,她娘也是掛了許多盞燈,照得鋪子亮堂堂的,那些用金絲銀絲纏出來的首飾也被照得金碧輝煌一樣的模樣。

幽州城內愛美的姑娘太太來一個誇一個,挪不開眼的挑。

一個多月就回了本還賺了錢。

顏惜彤清楚的記得她疑惑時她娘這樣解釋:購物慾和氛圍感,是商品品質外讓客人心甘情願掏錢的最大理由。

她一直以為只有她娘才會有這樣的巧思呢。

沒想到,這韓二公子果然是個奇人。

醒枝在旁邊小聲說:“小姐,咱們要進去看看嗎?”

她身上還揣著那三百兩的銀票,甭管什麼首飾都買得起,一點都不心虛。

顏惜彤想了想:“不必了,找我們的鋪面要緊。”

正是深冬快入秋的時候,如果她的奶茶鋪能在這時候開起來,熱乎的奶茶正好有銷路。

顏惜彤深知時間就是金錢,就算暫時租不到鋪子,哪怕買田置地用來收租也是好的。

上次醒枝只找了鋪面,這回顏惜彤大範圍的都看了一遍。

確實沒有往外盤的店了,但農田土地倒是有的買。

就是京城價貴,土地也比幽州金貴,顏惜彤三百兩全花完了,平均二兩一畝地,將近一百五十畝的良田土地,如今都歸了顏惜彤。

醒枝拿著地契在旁邊肉痛不已:“小姐,京城果真寸土寸金的,這要是幽州,三百兩能買三百畝了。”

手裡有了田地,顏惜彤鬆了口氣,看看日頭,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

“好了醒枝,該花的錢怎麼都要花的,你看著把手裡的田地建了莊子,租出去再說。”

吩咐完醒枝,顏惜彤又帶著她去錢莊取了二百兩出來:“這筆錢你拿著,平日出來逛逛,不論是鋪面還是住宅,又或者良田山莊,只要不是荒地,合適就買下來。”

醒枝手裡拿著這麼大一筆錢,知道是個重任,連忙點頭。

頭一件就先辦新建田莊的事。

這可是小姐當下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顏惜彤怕別人起疑,壓了壓帷帽登上馬車,打道回府。

這邊顏惜彤帶著醒枝剛走,就另有一輛馬車幾乎是擦肩而過的停在了錢莊門口。

有個小廝模樣的急匆匆跳下車跑進錢莊裡,不一會兒又跑出來:“二爺,錢兌出來了,咱們可以去買地了!”

馬車簾子被一把摺扇掀開,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臉:“快走。”

可是馬車才到地方,那買地的老頭卻擺了擺手:“二爺來晚了,地已經賣了。”

小廝急了:“怎麼就賣了?我們二爺先看上的!”

馬車裡傳出一聲嘆息:“算了,再買別的吧。”

小廝也嘆氣:“二爺,太可惜了……”

這就是韓家的二公子韓珞,深秋了手裡還拿著摺扇,嘆了口氣就又笑了起來:“都說了別叫爺啊爺的,聽著就老!我把你當兄弟的!”

小廝因為被人搶了先,滿臉的悲痛:“二爺,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小的敢跟您稱兄道弟,保準扒層皮。”

韓珞見說不通,這些日子也已經習慣了,擺擺手示意他上車:“算了算了,當爺就當爺吧,咱倆各論各的。”

小廝坐在馬車門沿上,拿著馬鞭抽起馬屁股:“二爺,咱回府嗎?”

韓珞靠在馬車壁上往外看了看:“不回,咱聽戲去。”

小廝一聽這個就來了勁:“二爺,還去江姑娘那兒麼?”

韓珞手裡的摺扇啪的一下就敲在了小廝後背上:“廢話!”

小廝嘿嘿一笑,駕著馬車往京城最大的戲院去了。

這邊顏惜彤回了府,一進門就撞見幾個小丫頭躲懶時的嘀嘀咕咕。

“真是笑死了,蓮香挑釁明姨娘,被明姨娘招呼著丫頭們按在地上打,真是好笑!”

“是啊,打的可太痛快了,蓮香這下恐怕是沒臉了。”

“誰知道呢,以後要做姨娘的人,她沒嘴不會告狀?老爺知道了又不知會怎樣!”

顏惜彤淺淺聽了幾句就走。

醒枝反而好奇十足:“這明姨娘當真是一刻不閒,又鬧上了。”

顏惜彤用眼神示意她噤聲,直到回了自已的小院,進了屋,邊摘帷帽邊問眠雪:

“蓮香又因為什麼捱打了?”

眠雪滿臉的笑,一邊伺候顏惜彤摘面紗更衣,一邊解釋:“還不是因為一根金簪麼。”

“蓮香頭上戴著一支並蒂蓮金簪招搖,被明姨娘撞上了,蓮香大言不慚說那是老爺送的,可惹惱了明姨娘。”

聽到這的時候,顏惜彤身上的穿戴已經卸得差不多了,正換上內院的繡裙。

“然後呢?”醒枝忍不住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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