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魔？

看了這麼久，幾位長老眼睛看得也有些疲憊了，畢竟他們之中只有莫青鳶年紀是最小的，剛滿100歲。無痕長老深深閉上眼睛，再睜開，嘴裡吐出一口濁氣。

“按積分算，老夫已經知道今年秘境魁首是誰了。”

莫青鳶打了個哈欠，發現無痕長老摸著鬍鬚，笑著看向她，眼裡滿是讚賞。

“秘境裡那麼多單系靈根的弟子，唯獨你徒弟凌少白雷火雙靈根擊殺靈獸和妖獸最多，老夫真是對你們倆刮目相看啊。”

梵音長老認同地點點頭，當初宗主推年幼的莫青鳶為長老時，他們一同反對，並輕視了這孩子的能力，覺得宗主並沒有公平地推選出清風殿殿主。

直到一次宗門比試，16歲的莫青鳶以一已之力突破宗門記錄，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元嬰修士，並一人打通秘境試煉，讓眾人不得不佩服這個天才少女的能力。

“你們師徒倆都是百年難遇的天才，真是緣分啊。”

莫青鳶粲然一笑，就在這時，銅鏡突然發出了破碎的聲音，一道細碎的裂痕逐漸下延，放大，直至將銅鏡裂成兩半。

身為通天鏡的主人無痕長老，年紀這麼大了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打擊到他了，上一次還是莫青鳶身亡，上上次是宗主身亡，而這次，是他唯一的神器通天鏡居然碎了。

“這不可能……”無痕施展法術想要將鏡子復原，沒想到一丁點兒靈力都會讓它碎的更嚴重。

無痕老頭快瘋了，一個人站在鏡子面前手足無措，只能抓耳撓腮。就連莫青鳶都沒想到自已筆下那麼牛掰的通天鏡居然會壞，這可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能看到四海八方所有地方的神器啊，也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世界監控器。

“無痕長老莫慌，鏡子雖然碎了，可是裡面畫面還在進行。”

聽到梵音長老的安慰，無痕絕望地抬起頭，果然如梵音所說，裡面的畫面正在播放凌少白的處境，可惜這次有畫面卻沒有聲音，眾人只能看著凌少白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秘境裡，凌少白封印住自已所有的力量，臉色慘白地冒冷汗，心臟處跳得厲害，那個聲音依舊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放心吧，現在他們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了，剛剛我說的你還是不信？”

蠱惑的聲音帶著一絲耐人尋味:“你知道封印了自已還是驅散不了我，是為何嗎？”

那道聲音邪笑一聲:“因為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上一世的心魔。”

“夠了！”凌少白的意識開始有所渙散，他覺得自已稍加放鬆，自已的身體就會被心魔所奪取。

“凌少白，你可別忘了你上一世是怎麼死的，本來你可以正常晉升為神，可是就因為那該死的莫青鳶導致你晉升中途失敗了，你當時心裡一直在想著她對吧。”

心魔笑著浮現出自已的身形，是一個和凌少白一模一樣的人，不管是樣貌還是身體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心魔穿著的是他上一世晉升時穿的道袍。

心魔整個身體灰撲撲的，只有凌少白自已可以看見，他摸著凌少白的臉，眼裡滿是殺戮的瘋狂。

“當時你滿腦子想的都是殺了她，可現在你在做什麼，你心裡居然愛慕著這個害過你的女人。”

凌少白召喚出龍吟劍，向著身前的心魔猛地一揮，可心魔卻毫髮無損，在莫青鳶等人看來，他就像瘋魔了一樣四處亂砍。

“他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地收服靈獸麼，為什麼這次完全失了劍心的模樣？”

莫青鳶撫摸著銅鏡，看著凌少白髮紅的眼睛，心裡泛起了心疼。

“秘境結束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他就出來了，青鳶，你不必這麼擔心。”

“可是小白他很不對勁！”

莫青鳶失神地看著銅鏡裡的凌少白，裡面的少年每揮砍四周一下，他自已的身體就會出現一道血痕，慢慢的，凌少白變得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他在秘境裡這麼久都沒讓自已受一點傷啊。

“我都說過了，我就是你，你砍我就相當於砍你自已。”

心魔嘲諷地看著眼前發瘋的凌少白，繼續說道:“你真蠢，比上一世還要蠢。既然你能重生，那莫青鳶肯定也可以，她這一世對你這麼好，不過是為了讓你不再殺她，她對你的情義都是假的。”

凌少白甩開龍吟劍，死死地捂住自已的耳朵，可是心魔的聲音貫穿心靈，他不想聽也得聽到。

“這一世不一樣，我愛她，喜歡她，她和上一世的莫青鳶根本不一樣！”

心魔沒了耐心，低聲罵了一句蠢貨，然後直接看向通天鏡記錄的位置，透過鏡子，他就好像能看到同樣在看鏡子的莫青鳶一樣。

“既然我費了這麼多口舌你都不信，那就不去讓你親眼看看，你心愛的師父莫青鳶的真面目。”

凌少白已經沒了多少力氣，整個人癱在地上像快要溺死一般大口喘氣，這是他第一次在師父面前表現得如此狼狽。

師父，我不想傷害你。

他與莫青鳶有著師徒之間的心意相傳，早在他成年時，凌少白就求著莫青鳶與他結印，所以此時他把心裡所想都傳給了莫青鳶。

莫青鳶的手觸在冰涼的銅鏡上，眼睜睜看著凌少白吊著最後一口氣傳來了訊息。

什麼傷不傷害的，現在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想要小白好好的不行嗎？

“其實我不會再出現的，因為我本就是你上一世的執念所幻化而成的心魔。你這一世在清風殿有過那麼多次想殺她的念頭，甚至也動過手，可她都躲過了，你還不信她不是重生來的？”

“即便她這一世對你確實不錯，可是人心難測啊，凌少白，只有順從心意殺了她，你才可以順利成神。”

心魔近乎癲狂地拽著凌少白的衣領，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殺了她，可是沒了力氣的凌少白只能閉上眼睛，心裡毫無想殺莫青鳶的念頭。

“把你的身體給我，我替你殺了她，如何？”

凌少白淬了一口血水，道:“休……想。”

心魔徹底惱了，他本來就是偏執和執著所產生的邪意，現在這個凌少白根本不聽他的，看來只能他親自動手，讓二人關係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