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孃親不怕
可饒是她再怎麼不服氣,頂著自家主子壓迫性的目光,她也只能上前道:
“剛才是老奴口不擇言,不慎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見諒。”
宋夷光看了她一眼,便看出了她口服心不服,這不是自已府上的人,她亦不想多管閒事,臉色淡淡道:
“無礙。”
“孃親不怕,慕慕保護孃親~”
女娃娃親暱的摸了摸她的臉頰安慰道。
“嗯,慕慕真厲害。”
宋夷光笑著誇道。
雖然她已經極力解釋自已並不是她的孃親,可奈何這小傢伙固執的很,堅定的認為自已就是她的孃親。
若是再三否認,小傢伙就會用一種極其委屈的眼神看著你,直到你自已不忍心投降,方才喜笑顏開。
難道自已跟她孃親真的長的很像?
“小傢伙,你孃親跟我很像嗎?”
架不住心中好奇,宋夷光還是問了出來。
“孃親說錯了。”小傢伙不滿。
“什麼錯了?”宋夷光一頭霧水。
“孃親就是慕慕的孃親,沒有,沒有別人!”
說完,小傢伙緊緊的摟住了她脖子,怎麼都不鬆開,一副生氣了在賭氣的樣子。
雖然這小傢伙不明白,可自已卻不能任由她繼續誤會下去,從剛剛那個男孩被喚作小世子,便可知這兩個小傢伙的身份不一般。
祖父雖是左相,官居正一品,乃百官之首,可自古以來,出嫁從夫,如今謝家雖是侯府,可也只不過是個五品官,在真正的權貴世家和皇室面前,終究是比不上的。
看著對面這小世子的氣派,估計家世更是不凡,今日這一遭,若不及時澄清,想必過不了幾日,便會在京城被傳的風言風語。
她無意攀權貴,更不想多生事端。
“慕慕是個很乖的孩子,我也很喜歡慕慕,不過我已經出嫁,為了避免誤會,慕慕今後不要再稱呼我為母親了。”
宋夷光坦言道。
看著紅著眼默默掉淚的小糰子,雖心中不忍,卻默默告訴自已不要心軟。
“紅藕,把買的糕點拿過來。”
“夫人,給。”
紅藕連忙把手上拎著的糕點盒子遞了過來,宋夷光接過,從裡面挑了一塊桃花酥。
“要不要嚐嚐?”
這桃花酥是抱月齋的招牌,每日只出售三百份,可謂是一糕難求。
“住手,你怎可隨意給我們小郡主亂吃東西!”
那媽媽厲聲阻止道。
宋夷光想了想,本是想哄一鬨這小糰子的,不過此事確實是自已有些唐突了。
剛打算把手上的糕點放回去,卻不想手就被拉住了。
“慕慕,要吃。”
宋夷光夷愣了一下,有些為難。
“小郡主,不可啊.,.您怎可在外面隨意吃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秦媽媽毫不客氣的說道,甚至還想上前把宋夷光手裡的糕點直接扔掉。
紅藕在旁邊看的窩火,剛想出口反駁她們買的糕點怎麼就不乾淨了。
最後被宋夷光用眼神給制止了。
房媽媽也趕緊拉住了她,讓她不要衝動。
“秦媽媽,退下!”
小世子冷臉呵斥道。
秦媽媽還是有些怕這個年少老成的小世子的,只得不甘的退了下去。
“既然小妹想吃,還請夫人割愛。”
宋夷光鬆手,把糕點遞給了小糰子。
看著捧著糕點吃的一臉滿足的小糰子,宋夷光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
越聞祁兩手空空的站在旁邊,看著妹妹醜的津津有味,那人的眼神更是隻落在妹妹身上,難得有些吃味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伸手直接就拉了拉宋夷光的袖子。
宋夷光不解的低頭,便對上了一張小俊臉。
“怎麼啦?”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宋夷光體貼的問道。
“那,那個,本世子也想吃。”
宋夷光:.....
最後,宋夷光只得讓紅藕給他拿了一塊,還另外把其中的一份打包了起來。
“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房媽媽上前低聲提醒道。
宋夷光點點頭,然後讓房媽媽把剛剛買的兩對珠花,拿一對出來。
“因為紅藕的莽撞,差點誤傷了小郡主,好在沒有大礙,作為賠禮,這份糕點和這對珠花,便送給慕慕吧。”
說著,讓房媽媽把東西遞了過去。
“娘,你,你要回家了嗎?”
小糰子抬頭,本來習慣性想喊孃親的,但想起孃親說不讓,又聽到孃親要走了,頓時覺得手上的糕點也不香了,失落的道。
“嗯,時候不早了,小世子和小郡主也快些回去吧。”
雖然兩人身邊有僕人跟隨,不過兩個小孩子獨自在外,也確實危險。
把依依不捨的小糰子交給丫鬟,剛準備離去。
“多謝夫人不顧危險救了小妹,敢問夫人府上在何處,改日必攜家人親自登門致謝。”
宋夷光身體一頓。
看著眼前舉止有度,有禮有節的小小人兒,心中有些感嘆。
這孩子,年紀小小就如此聰慧,等他日長大,必是人中龍鳳。
不過,她還是謝絕了。
“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世子如此感謝,若無它事,便先告辭了。”
坐在馬車上,想到剛剛那兩個小糰子的模樣,宋夷光毫無印象,更想不到他們出自京城誰家。
“房媽媽,剛剛那小世子和小郡主,你可知是誰家的孩子?”
“回夫人,若老奴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昭華長公主家的。”
“長公主?”
宋夷光一頓。
這長公主乃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胞妹,十分的受寵。
而且這長公主也算皇室的一個傳奇人物。
在二十七年前尚了駙馬且育了一子後,竟主動提出了和離,之後便帶著幼子搬回了公主府獨居,還以身患舊疾為由,從此過上了深居簡出的日子。
“老奴還聽說前幾日宣平郡王回京了。”
“當真?”
得知這一訊息,宋夷光滿臉震驚。
分明上一世,宣平郡王回京的訊息,是在她去世的半月前,才發生的,也就是宋家被誣陷鋃鐺入獄的那時候。
而那時候,他已經是手握大權,權傾朝野的宣平王了。
為何,這一世,事情竟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難道是因為自已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