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和離要休夫
“但是！”霍芷宣話鋒一轉，“妾有一事望陛下成全！”
“何事？楚王妃但說無妨。”
“妾要和楚王和離！”
霍芷宣的話讓整個大殿噤若寒蟬。
楚王妃要和楚王和離？！
不是說倆人夫妻恩愛異常嗎？
不過他們也聽說了楚王和尚書府小姐的事，還有楚王這不清不楚的私生子，也難怪楚王妃會有想法。
只是和離可是大事啊！
低著頭的宮僕們面面相覷。
“不行！”蕭炎徵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震驚於自己的衝動。
他今天是怎麼了？被霍芷宣這個女人弄得精神都緊繃了不少！
居然恬不知恥要和離！
大將軍的勢力不要白不要，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和離，想得美！
霍芷宣沒去看蕭炎徵，她攥著手帕，語氣哀怨：“妾累了，想獨自靜一靜，好生修養一番，希望陛下成全。”
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得為自己謀求利益了。
蕭雲做不做楚王府世子與她何干？這個楚王妃，她反正也做不長久的，離開蕭炎徵是遲早的事。
大周帝嘆氣：“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可是和離是大事，斷不可以意氣用事啊。”
霍芷宣明白大周帝的意思，並不單純是勸和不勸分，天子是想制衡各方勢力。
霍大將軍自然是支援女兒的決定的，想當初要不是他們霍家，就蕭炎徵這種能力一輩子都別想封異姓王！
他可以扶持一個蕭炎徵就可以扶持第二個，更何況朝中比蕭炎徵好的男子又不是沒有，他的女兒何必委屈？
“陛下，陛下您剛才允諾了小女的。”
大周帝沒有失憶，他當然清楚自己沒允諾過，但也不能隨便駁了大將軍的面子，便道：“朕看楚王剛才那麼激動，他明顯對楚王妃用情還深，這樣吧，朕給半年時間楚王妃你考慮，到時候你要是還堅持和離，朕也只好給你們頒和離書了。”
天子都這麼說了，這事誰都不能再有異議了。
“陛下考慮周到，事事為妾和楚王考慮，半年後妾若是還想休夫，到時候望陛下成全。”
半年就半年，也不差這點時間。
“朕金口玉言。”大周帝應完，才察覺到哪裡不對勁，楚王妃剛才好像說的是休夫吧？
算了，哪有女子休夫的，肯定是逞一時口舌。
再說，到時候，這楚王妃肯定捨不得離了。
休夫兩個字這麼逆耳，聽不到的是聾子，蕭炎徵自然也聽到了，奈何陛下應了下來了，他不可能突兀翻出來，省得再出什麼么蛾子。
楚王面色難看，宮僕們也不敢笑，一時之間，大殿氣氛詭異，唯有始作俑者的霍芷宣依舊悠然自得。
半年也好，半年後殷素梨早就進門了，對這個削尖了腦袋也想當正妻的女人來說，當妾是一輩子的恥辱，她自然要成全的。
“至於對楚王的懲罰，雖說冒充世子襲爵，茲事體大，念在他也是一片痴心的份上，小懲大誡，就罰三年俸祿，虎符也暫由其他將軍替為保管，等你頭腦清醒了再算。”
蕭炎徵愕然，敢怒不敢言。
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一點軍權，就這麼被收回了！
不是貶官，霍芷宣還嫌不夠，蕭炎徵的軍功全都是依仗她爹罷了。
她就知道有唐貴妃吹枕邊風，天子的對蕭炎徵的懲罰不會太重。
大周帝擺手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異議了，就回去歇息吧。”
他急著要見國師，說完就讓身邊的總管太監去請了。
眾人謝恩退下，蕭炎徵就迫不及待去拉霍芷宣：“芷宣！”
“王爺請自重！”
天子親口允諾了可以休夫，霍芷宣如今根本就不用繼續對著蕭炎徵演戲了，她厭惡地甩開蕭炎徵的手，走到父親旁邊。
“芷宣你別這樣，聽我說。”
又見霍芷宣眼裡的厭惡，蕭炎徵難免煩躁，就算他討厭她，也不代表他樂意見她憎恨的情緒。
從前她對他只有眷戀傾慕，掏心掏肺，如今轉變這麼大，叫他一時之間難以適應。
礙於霍大將軍在，蕭炎徵也不能纏太過，見霍芷宣徑直走開，也只能留在原地。
反正霍芷宣總要回到他府裡的，又跑不掉。
“芷宣，爹還有事，你先回去吧。”霍大將軍對女兒說，“你就不要回楚王府了，回大將軍府住吧，你娘也會高興的。”
霍芷宣搖頭，“女兒要回楚王府，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她是很想回家，不過也不急於一時，楚王府還有很多舊賬沒算。
“你還想管那破蕭家？！”霍大將軍還以為女兒又捨不得蕭炎徵，不擴音高聲線。
“不是，爹你放心，女兒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定不會叫人平白佔了便宜。”霍芷宣保證道。
“好吧，你看著辦，萬事有爹在。”
“嗯！”
和父親作別後，霍芷宣正要離開，忽見一襲鋪天蓋地的黑，像是要捲走四周圍的景色似的。
男人像是從天而降，夜色般的長髮隨意披散。
他走得很快，霍芷宣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容貌，視線中唯有散發著詭異的神秘背影。
好香！
這香氣好像檀香，又比檀香清幽得多，有種讓人心醉的錯覺，蠱惑人心。
只是這香味，她是不是在哪裡聞到過？好熟悉……
霍芷宣盯著男人的背影看，就像鬼迷心竅一般，許久才回過神來。
宮裡什麼時候有這樣一號人物？
難不成他就是傳說中的國師？
霍芷宣並沒有見過國師，此人鮮少在人前露面，僅僅如此也能在帝國背後攪動風雲。
他最讓人津津樂道，不，應該說是談虎色變的是，靠一句話就讓先帝的子嗣死在襁褓裡。
霍芷宣收回目光轉身，耳邊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男人的笑聲，幽幽的。
霍芷宣甩了甩頭，定是她聽國師的詭異傳聞挺多了產生了幻聽。
周圍哪有人在？
真可惜，難得看見國師，居然沒看到臉。
霍芷宣回到楚王府，她要和蕭炎徵和離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她剛回府，紅鸞就稟報說老夫人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