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死契
蘭闕信回頭看霍芷宣，衝她笑了笑，示意她別擔心。
霍芷宣也衝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對面的蕭炎徵看了，氣不打一處來，她給蘭闕信加油是想他輸掉的意思嗎！？
就算蘭闕信是她舅舅，他可是她丈夫！
蕭炎徵凝聚著怒氣，再看向蘭闕信時，眼神也變得不友善起來，他攥緊了暗器，並沒有打算放人一馬。
“拳腳無眼，九殿下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蕭炎徵下最後的通牒。
蘭闕信依舊是笑容滿面，“本殿上來是為了給這個比賽爭取一點公平的。”
蕭炎徵勾唇笑，“比賽很公平，九殿下多慮了。”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比賽開始的敲鑼聲也一併響起。
蕭炎徵唇角勾起的弧度瞬間沒了，原因無他，蘭闕信竟然在他前面瞬移消失了！
人呢？！
“在你後面。”輕快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蕭炎徵猛地轉身，一擊還沒使出，蘭闕信又消失了。
他就像失魂落魄一般，站在中央舉步難行，蘭闕信從四面八方而來，頭頂，背後，左邊，右邊，全都是殘影！
等他回過來神來，人已經到了界線外面，手裡的暗器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蘭闕信蒐羅出來。
“他藏著暗器！”南朔國有人大叫了一聲。
很多沒有反應過來的人都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蘭闕信好笑地舉著從蕭炎徵那裡搜來的暗器，“你就是靠這種東西禦敵的嗎？”
蕭炎徵無言以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大周帝的表情黑到了極點，唐貴妃嚇得心驚擔顫，她這個始作俑者難辭其咎啊！
這個蘭闕信怎麼那麼厲害？！
“作為北狄的巫祝，本殿豈是浪得虛名。”蘭闕信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扇子，悠閒扇著風。
蕭炎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臺的，他知道他這下觸怒了聖顏了，他得再想個辦法才行！
“九殿下如此厲害，不如和本座切磋一下！”
一襲黑衣從天而降，天上烏雲翻滾，地上飛沙走石，慕練師就站在中央，彷彿有煙霧漫天飛舞，定睛一看，又早就煙消雲散。
蘭闕信能感覺到慕練師濃濃的敵意，他依舊笑得春風滿面，不以為意。
“國師大人，請。”
兩個巫師要怎麼比武，鬥法嗎？可這分明是比武的場合。
眾人的期待度一下子就被拉高了。
慕練師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大周人一劑強心劑，大周帝原本黑如鍋底的臉色瞬間好轉了。
眾人即便早就耳聞過國師的厲害，也只是耳聞，畢竟神秘的國師從來都沒有在人前露過幾手。
霍芷宣也很好奇慕練師到底要怎麼和她舅舅打。
“楚王妃娘娘。”
倏地被點到名，霍芷宣不明所以地看向慕練師。
霄姬郡主羨慕嫉妒恨，他怎麼不叫她？！
“楚王妃娘娘覺得這一戰，誰勝誰負？”慕練師勾唇問，他眉眼含笑，興致盎然的樣子。
……霍芷宣無語了。
他這是什麼問題！
其他人聽了，只覺得國師在為難霍芷宣，於公，自然是要說國師贏，畢竟代表的是大周，可於私，九皇子是楚王妃的舅舅，不說舅舅贏就不妥了。
難不成楚王妃和國師其實並沒有交好，反而是交惡嗎？
蘭闕信的視線一直在慕練師身上打轉，他思來想，只得到一個答案！
“國師大人這個問題未免太過幼稚了。”
被說了幼稚的慕練師不以為然，他仍舊是看著霍芷宣，像是不等到答案他就不會開始比賽。
敲鑼的太監也不敢輕易敲響鑼鼓，忐忑不安等著。
霍芷宣實在搞不懂慕練師在想什麼，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一看！
“本王妃不知道。”
她拒絕回答這種奇怪的問題！
很多人都以為慕練師要生氣，誰知他只是輕輕笑了下，像是很無奈，很寵溺的樣子。
等等，無奈和寵溺！？
國師和楚王妃不會真的有私情吧？
在不少人看來，就算楚王妃和誰有私情，也是楚王活該，當然這個“誰”不包括國師這種級別的人物。
而看臺下的蕭炎徵，拳頭早就握得緊緊的。
他敢肯定慕練師對他妻子是有非分之想！
這眼神，這表情，通通都讓他覺得噁心！
作為叔父居然覬覦侄子的媳婦，不要臉到了極點！
蕭炎徵恨不得上去代替蘭闕信，狠狠揍慕練師一頓，讓慕練師知道不該窺視不能窺視的人。
他似乎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慕練師的對手，胸腔裡頭的火氣橫衝直撞。
“好了國師大人，不要為難本殿可愛的外甥女了，你的對手在這裡。”蘭闕信悠閒地催促道。
視線轉回來到蘭闕信的慕練師，表情已經變回冷漠。
“生死契籤一下，九殿下。”慕練師手裡憑空多出了一張白紙黑字。
生死契？
眾人面面相覷，比武而已，國師有必要這麼認真嗎？他跟北狄的九皇子有仇？
聽到慕練師這番話的霍芷宣緊張了起來，他到底要做什麼？！
她和其他人一樣，不知道慕練師是不是和蘭闕信有仇。
就連大周帝，此時的表情也空白了一下，國師不會亂來的吧？
雖然國師亂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圍的議論紛紛並沒有影響到場上的兩個人，蘭闕信自信一笑：“不籤。”
霄姬郡主險些栽倒，“什麼鬼，笑出如此強大自信的表情，居然說不籤？”
“不籤才是正常的吧，誰要籤那種東西。”霍芷宣忍不住道，比武就比武，玩命做什麼？
慕練師呵呵：“不籤，九皇子有什麼閃失，可怨不得人。”
“難道簽了就可以找你理賠？”
“本座會給你上墳。”
“你這人真有意思。”蘭闕信不得不服，“來吧，讓本殿看看你的實力，夠不夠資格當我外甥女婿。”
霍芷宣：？！
她是不知道她這個舅舅有點大病的！
這個人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外說，北狄人都這樣嗎？可她孃親明明是正常人啊！
蘭闕信的話讓慕練師愣神了一剎那，就是這瞬間，蘭闕信已經在他面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