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內褲小子
白國某圓球形巨大建築內。
球面由一個個的小螢幕拼接而成，看起來密密麻麻的，像一片馬賽克。
仔細一看，每個螢幕都直播著一千個被選中者中的一人。
螢幕下方，許多研究人員正在噼噼啪啪敲著鍵盤，不知在計算著什麼。
在建築中心有個平臺，一群“觀察者”站在中間。
為首的是個光頭博士。
“小劉，現在幾點了？”博士問。
身邊一個利落短髮的女子道：“十點二十五分了。”
博士點點頭。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報，領袖張已經到達場外！”
“報，領袖張已經在走廊上！”
“大家準備迎接！”
傳話員的話音傳來，圓球中的工作人員們除了一小部分外，全都齊刷刷地起立，看向大門的位置——那裡也就是走廊的盡頭。
緊接著，一箇中等身材紅光滿面的中年人在眾人的簇擁中走了進來。
此人也就是白國的領袖，姓張，大家都叫他領袖張。
頓時掌聲雷動。
“好。好好。”
領袖張用手慢慢壓下了掌聲，接著，溫和地說：
“王博士，為我簡單彙報一下虛擬競技現階段的情況吧。”
“好。”
王博士點點頭，拿起一邊的早就準備好的平板，開啟資料分析，開始了彙報。
“情況是這樣，我們和黑國分別有一千位十六歲少年被上帝選中，編號1到1000，每一百個編號處於一個小世界。按照往常來說，一千位就是一千位，但這次不知怎的，我們白國這邊有三位少年在被選中之後，白光卻消失了，這就導致最後真正進入小世界的，只有九百九十七位。黑國那邊可能也有類似的情況，這現象究竟代表了什麼，我們現在還在研究中……”
“另一方面，這個小世界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預熱關卡。在虛擬競技的前期，我們和黑國的選手並不直接接觸，競爭和對戰只發生在國內選手中，按照一千年前的資料，大概要到紫階之後才有國與國選手之間的對抗。”
“那麼現在就由我詳細說一說白國少年們在預熱關卡中的表現。”
“首先要說的是我們白國毫無疑問的第一梯隊，也就是分別由趙君和徐靜煙率領的兩支隊伍，一個在世界三，一個在世界七，短短一個半小時時間，已經把高塔建造到了超過三十米的程度，按照估計，在十一點前就能突破壁壘，到達御獸世界第一層，正式契約第一隻御獸。”
王博士一邊介紹著，一邊有工作人員排程著直播畫面，給到了第一梯隊的選手。
領袖張聽著，頻頻點頭。
這時，王博士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看了眼領袖張，表示：到您了。
領袖張微微一笑道：
“很好。非常好。雖然黑國耍了那麼多的心機，可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我們白國青年才俊的前進腳步。愛國之心可以幫助我們超越一切困難。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身邊的記者抓住機會，噼裡啪啦一通拍。
領袖張發表完意見後，王博士繼續道：
“好，那麼接下來就是第二梯隊的二十餘支隊伍。他們的進度在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間，雖然比不上第一梯隊，但考慮到其中有很多是被幸運選中的少年，沒有經過培訓，有此成績已經非常不錯。”
領袖張微笑點頭道：
“就算不像國家隊的成員那樣接受過培訓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都能發揮他的光和熱，只要肯幹，肯付出，一定會有回報。”
就在這時，螢幕底下忽然起了一些騷動。
不少驚詫聲。
“然後就是第三梯隊了……”王博士正要往下說，忽然頓了一下，目光投向遠處，小聲地遲疑地問：
“什麼事？”
“不好意思，王博士。”說話的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他正來自騷動的起源處。“有個人突然到第一梯隊來了。”
“什麼？”
“我說有個人突然超過第二梯隊的高度，直逼第一梯隊了。”
“你確定他是一個人？不是團隊？”
“我確定。”
正當王博士和青年交流的時候，四下裡的研究人員和新聞記者紛紛騷動起來，有一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偷偷地問身邊的人，有一些剛剛得到訊息，表現得非常震驚。
“唔……”
王博士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要不要當眾看看這人的直播畫面。
和藹可親的領袖張終於發話了：“沒事，有什麼新訊息也介紹一下吧。”
說著他把手臂一展。
“我們現場也是有記者直播的，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肯定也想看看有什麼最新的訊息的。我也想更多地欣賞一下我們白國青年才俊的風采呢。”
王博士遲疑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命令道：
“行。那就聽您的。小劉，把直播畫面切到那名選手。”
小劉戰戰兢兢地按下了按鈕。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這個圓球的小螢幕其實相當於一個個畫素點，既可以單獨展示某個畫面，也可以整體展示一個大畫面。
現在用的就是整體展示。
螢幕上，只見一個單穿條香蕉圖案褲衩的少年正在風中凌亂著，雙腳用褲子綁著，身體倒垂，臉色蒼白，腦袋上不知為何全是大包。
因為一直倒掛，衣服也下墜，露出了雪白的肚皮，以及一塊讓人膽戰心驚的腹肌。
在一千餘人的震撼無言的目光中，只見這少年奮起全身力氣，挺起腰部，做了一個……
仰臥起坐。
然後……
開始用腦袋用力朝很有韌性的藤蔓撞去。
“砰！”
一下。
“砰！”
又一下。
所有人;“……”
領袖張：“這個青年……”
饒是領袖，一時間也遲疑了。
不知該說些什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個青年……”他終於說了下去。“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但我很分明地從這個少年的身上，感到了一股……絕大的精神！”
所有人面面相覷。
“我們要知道，人才是多樣的，有的人才有領袖風範，擅長排程派遣，千軍萬馬如臂指使，有的人才則擅長計算，擅長分析，就像你們這些勤懇認真的科學工作者一樣，能把資料整理得井井有條……”
“還有的人才能輕而易舉地把一整本御獸圖鑑都背下來，對每種御獸的習性都瞭如指掌……當然，還有些青年，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黑馬青年，平時看著平平凡凡，可一到關鍵時刻，卻展現出非常的精神，不俗的功力，以及……超凡的毅力！這個青年顯然就是其中的代表。”
“我們白國作為千年文明古國，要善於包容各類人才。讓每一種人才都有用武之地，讓每一個青年都有展示才華的舞臺。這一次黑國的臨時變陣，看似是一記陰招，其實也是對我們變相的提醒——我們要感謝我們的敵人！感謝他們教會了我們如此重要的道理！”
遲疑了一下，掌聲雷動起來。
……
領袖張慰問觀察基地的新聞報道一經發布，立刻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內褲小子”立刻衝上宏博熱搜第三位。
一些嗅覺敏銳的鬼畜人才已經開始錄屏直播素材，開始製作鬼畜。
如今，唐平直播視角的線上觀看人數已經超越了十萬人。
彈幕鋪天蓋地。
“內褲小子永遠滴神！”
“好傢伙，你怕不是卡了什麼系統bug！”
“這兩隻圓球鼠簡直變態啊，一隻頂別人十隻！”
“唐平兄弟，自從看你的直播之後我才發現，我真正熱愛的不是徐靜煙的美貌，而是……抽象！”
“年度第一鬼畜預定。”
“坤坤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們只信奉內褲小子！”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真好奇，不知道他突破壁壘之後會契約什麼御獸，照他現在這個速度，超越第一梯隊可能有些困難，但在第二梯隊之前入場，應該還是能弄只不錯的。”
……
可憐的唐平，他不知道自已已經成了千萬人議論的物件。
怪只怪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還沒弄明白。要是他知道自已的行動會被全程直播的話，恐怕絕不會選這樣的方式通關。
……
陸曉明這邊。
直播看得累了，他開啟明日頭條，簡單地翻了翻新聞。
“內褲小子？”
當看到這一則醒目的標題時，他的嘴角微微一勾。
哎呦，這都是些什麼奇葩新聞？
真是的，現在的新聞工作者，為了熱點，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這樣想著，他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已的好奇心，點開了標題。
結果眼珠差點從眼眶蹦出來。
“我天，這不是唐平嗎？他怎麼在這麼高的地方？”
“而且……還沒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