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汜元年,喪鐘長鳴,震耳欲聾,皇帝駕崩的訊息如晴天霹靂般傳遍了整個朝野上下。

整個宮廷都被一股凝重的氛圍所籠罩著,宮殿內迴盪著陣陣哀傷的哭聲,皇城內處處瀰漫著白色的哀悼之色。國不可一日無君,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朝廷迅速做出反應。太子納蘭景瑜在先帝靈柩前即位,然而由於他尚且年幼,僅有束髮之年,無法立刻承擔起國家重任。於是乎,按照祖制規定,以日及月,待守孝期滿後再行舉辦隆重的登基大典。

在此期間,朝局動盪不安,人心惶惶。一些大臣們紛紛進言,提議由太后沈媛出面垂簾聽政,輔佐新帝處理政務。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太后最終決定親自過問朝政,穩定局勢。就這樣,沈媛開始親臨朝堂,主持國家大事。

隨著先帝遺詔的正式公佈,一項重要決策也應運而生——從今往後,所有的聖旨必須加蓋兩道印章方可生效。這兩道印章,一為大印,象徵著皇權至高無上;另一為小印,則代表著皇室內部的權力制衡。而這大小印章,分別由納蘭景瑜和納蘭無憂掌控。

納蘭無憂雖然並未如同男子一般站立於朝堂之上,但其聲名遠揚,眾人皆知這位女子已然成為了貨真價實的掌權公主。在朝堂之中,始終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堅定地支援著納蘭無憂。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整整五年過去了。在此期間,納蘭無憂與納蘭景瑜齊心協力、並肩作戰。他們以雷霆萬鈞之勢清除奸佞餘孽,令朝野上下為之震撼。

他們精心謀劃,穩定朝局,使得國家秩序井然有序。最終,權傾朝野的太后也不得不選擇退居慈寧宮,安享晚年生活。

長樂宮。

宮殿內金光璀璨、富麗堂皇,這座宏偉壯麗的宮殿群,除了皇帝所居的太極殿外,最為奢華的當屬長樂宮無疑。每一塊磚瓦都選用世間頂級材料精心打造而成。

走進長樂宮內的寢宮,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雲頂檀木構築的房梁,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水晶玉璧製成的燈具,熠熠生輝;珍珠串成的簾幕,晶瑩剔透;以黃金鑄就的柱礎,彰顯著無盡的華貴。甚至連床邊的羅帳,也採用了稀有的鮫綃材質,每當夜風拂過,輕薄的羅帳隨風飄動,宛如置身於雲霧繚繞的仙境之中。

\"你帶公主先走......\"

\"尊敬的固倫公主,先跟我走吧......\"

\"納蘭無憂......\"

\"謹記今日朕之所言,勿忘......\"

\"遺詔!何來的遺詔......瑜兒,憂兒,你們真是母后的好孩子。\"

一幅幅熟悉的場景不斷在眼前重現,納蘭無憂感覺自已彷彿穿越時空,再次親身經歷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她突然驚醒過來,額頭已滿是細密的汗珠,心臟劇烈跳動,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

聽到動靜的綠柳匆匆趕來,疾步走到納蘭無憂身邊,急忙取出一方絲帕,輕柔地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珠,關切地問道:“殿下,可是又做噩夢了,是否需要去備一些安神湯”

納蘭無憂輕輕擺了擺手,表示拒絕,然後低聲問道:“如今是何時辰了?”

綠柳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回答道:“回殿下,此刻正值卯時三刻,時辰尚早,殿下儘可再多歇息片刻。”

然而,納蘭無憂微微一笑,堅持要早起:“今日皇兄難得准許我出宮,我還是早點起身為好。”說罷,她緩緩坐起身子。

納蘭無憂平日裡不苟言笑之時,神情淡漠如冰,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輕易接近;但當她展顏歡笑之際,美眸顧盼生輝,流露出一抹靈動之氣,令人不禁為之傾倒。

“殿下,您實在是太美了。”綠柳一邊為公主精心梳理妝發、更換衣裳,一邊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此時的納蘭無憂,身姿略顯慵懶,肌膚勝雪,朱唇不點而紅,眼眸猶如秋水般澄澈動人,玉手纖巧修長,每一個動作都散發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

納蘭無憂信手拈來般地從梳妝檯中拿起一支精美的髮簪,輕輕地將它插在綠柳的髮髻上,並微笑著讚歎道:“你戴上這支髮簪更顯嬌俏動人呢。”

納蘭無憂反誇了回去。

綠柳聽後不禁雙頰緋紅,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回應:“多謝殿下誇獎……”

納蘭無憂與周圍的人相處融洽,待他們皆十分友善且親和,毫無架子可言。只要旁人未觸碰她的底線,她一般都會保持寬容與理解。

接著,納蘭無憂轉頭看向綠柳,溫柔地提議道:“綠柳,今日你是否打算出宮遊玩,可以帶上青芝和幽蘭她們一同前往,也好在宮外盡情放鬆遊玩一日。”

綠柳聞言喜出望外,立刻緊緊摟住納蘭無憂的手臂,嬌嗔地問道:“真的嗎?殿下!”言語間滿是欣喜之情。

實際上,綠柳年長納蘭無憂幾歲,但由於二人平日裡親密無間、情誼深厚,偶爾甚至會忘卻彼此身份的差異。

“自然當真,今日我要去宮外狩獵,有人自會跟著,你記得去一品齋給我帶些蜜餞就成”

“可是陛下說過,不準公主吃外面的糕點”

“這都多久的事情了!皇兄不會說些什麼的,記得買!”

納蘭無憂出宮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距離上次出宮都已經將近一年了。

今日起的早,納蘭無憂便練了一會兒舞。

她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跳舞和吃甜點,納蘭無憂的舞在京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然,以她的身份,只能跳給皇兄一個人看,其餘人沒有資格看她。

納蘭無憂看了眼漸明的天,此時,皇兄應該快要下朝了。

按照往日的習慣,納蘭景瑜今日會來長樂宮用早膳。

“殿下”鈞安俯首向納蘭無憂行禮。

鈞安一身黑色錦衣,腰間束著玉帶,手中握著一柄劍,面容冷酷,氣質冰寒,像是剛從宮外回來的樣子,身上還帶著一些未褪去的露水。

鈞安和鈞平是納蘭無憂的貼身侍衛,各個身手不凡,一個極擅近戰,一個極擅遠攻,在皇宮中也是帶刀侍衛的品階。

不過皇宮中沒有危險,所以她便派他們到宮外替她辦事。

納蘭無憂手中還有一支暗衛營,是納蘭景瑜給她的人,專門替她跑腿,收集情報。

“定國公那邊,最近有動靜嗎”納蘭無憂拿出帕子,擦掉鈞安身上的露水。

鈞安垂眸開口道:“沒什麼動靜,只是塞了人進了翰林院”

“還有,探子昨晚來報,說曾在蘊州附近見過單承明,不過人眨眼就不見了。”

單承明是曾經襄城王的手下。

納蘭無憂站起身去了院中,鈞安也在身後跟著。

“先不要打草驚蛇,派人盯緊蘊州一帶,襄城王為人狡詐,小心彆著了他的道”

鈞安點了點頭,瞥了一眼納蘭無憂手中的手帕便離開了。

“殿下,國公塞人進翰林院做什麼”綠柳有些疑惑問。

“翰林院由丞相直接管轄,想塞人進不是易事,國公如此大費周章,怕是又要有什麼動作,不過,這些是丞相要操心的事,我們只需袖手旁觀即可。”

納蘭無憂的目光放到了院子中的海棠樹,海棠花絲狀的花瓣柔美細膩,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令人陶醉,樹下還做了一個鞦韆,這鞦韆還是皇兄曾親手做給她的。

“哥哥陪你盪鞦韆可好?”遠處傳來納蘭景瑜的聲音。

納蘭無憂抬眸,便見到看到一身玄色龍袍,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的納蘭景瑜。

顯然是剛剛下朝便直來了此處。

“皇兄”納蘭無憂淺淺行個禮就跑了過去拉著納蘭景瑜的胳膊:“我都餓了”

納蘭景瑜笑道:“不是說了,不用等我”

“那怎麼成”納蘭無憂兩人一同進殿用膳。

滿桌子豐盛無比、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餚,卻並沒有專門安排人員來佈菜。

納蘭兄妹倆就像尋常百姓家一樣,一邊悠閒地聊著家長裡短,一邊隨意地享用著美食。這種氛圍讓人感到十分溫馨和諧,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待到早膳結束之後,納蘭無憂稍作收拾整理,便離開皇宮了。

納蘭無憂特意換上一身男裝,打扮的跟個男子似的,但她那張臉,即便穿上了男裝,也不像是個男人。

納蘭無憂沒有派人跟著,一出宮便直接駕馬出城。

身後還有幾個尾巴跟著,納蘭無憂知道是皇兄派人保護她的人,她便也沒多說什麼。

納蘭無憂身上帶著弓箭,到城外山林狩獵,平時在皇宮都悶出病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要做自已想做的事情。

滿天陽光灑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姿上,馬上之人慢慢拉開手中長弓,瞄準下方草叢中的野兔。

轉瞬之間,一支箭比她快了一步射出,直直刺在野兔身上。

納蘭無憂抬眸看向射箭之人。

那人身著一襲青色束口騎裝,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寶馬之上,少年昂首挺胸,端坐著,宛如一顆璀璨的星辰般耀眼奪目。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風吹過,他的衣袍隨風舞動,獵獵作響,更顯其恣意瀟灑之態。

正當他下馬準備去拾起那隻野兔時,目光不經意間向前上方掃去,這才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那人面容姣好,卻生得一副雌雄莫辨的模樣,令人不禁為之傾倒。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長弓,似乎已經在原地待了一段時間。

那人淡淡地看了少年一眼,眼神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動,隨後便轉身離去,只留下背影。

“喂!”顧司祁喊了他一聲,但那人沒有理會他。

他連忙騎馬追上:“我剛剛是不是搶了閣下的獵物?”

“本公子是不屑搶別人東西的”顧司祁拿著野兔朝納蘭無憂遞去:“喏,還你”

納蘭無憂一手抓住韁繩,看都看沒他一眼:“逐兔先得,這本就是你的”

“行,那本公子就收下了”顧司祁毫不客氣的將兔子綁了掛在了馬上。

納蘭無憂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

顧司祁仔細觀察了納蘭無憂的穿著打扮,看起來也像是富戶人家,坐騎也是稀有的汗血寶馬,可在京城中他從未見過這人。

面前人的長相不男不女,個子還矮,怎麼看也不像是男人。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可是京中人士?”

“我叫”納蘭無憂頓了頓接著道:“吳茗,口天吳,茶晚茗。”

“吳茗,這麼奇怪的名字”顧司祁剛說完才意識到自已冒昧了,剛想道歉,吳茗便快速駕馬離開了。

“喂!別走啊”顧司祁也緊跟在後面。

可逐漸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在這世上,我追不上的人不多,吳茗,本公子記住你了!”

納蘭無憂在甩開他之後便朝身後隱蔽處看去:“去把那人馬上的兔子悄悄拿回來。”

這座山怕是有很多地方都藏了人,都是為了納蘭無憂而來。

被指到的暗衛立馬轉身去找馬拿兔子了。

被搶了東西,納蘭無憂便沒了興致。

這麼早回宮也沒什麼事,她駕馬去了官窯,檢視了最近一批的貨物。

納蘭無憂手中掌握著不少能賺錢的事務,不僅掌握著卓筒井的事務,還有瓷器。

而納蘭無憂設的窯子,如今也都成了官窯,每年為朝廷掙的銀子也都是大把大把的,近幾年國庫也是愈發充裕。

納蘭景瑜每年都會派使臣到各國遊學,攝取各地文化知識,納蘭無憂也會根據情況不斷找人創新。

納蘭無憂在酉時去了流光閣。

流光閣是聽曲兒的地方,納蘭無憂坐在上房一邊品茶一邊聽曲,好不舒坦。

“世子在看什麼”顧司祁身旁的小斯,順著視線看向了對面上房的人。

顧司祁中午在酒樓用膳時,回來就發現抓來的兔子不見了,關鍵是還找不到人,這給他氣的,轉頭便來了流光閣解悶,沒想到準備離開時到見了熟人。

“書安,去查查京城中誰家的公子哥叫吳茗”顧司祁吩咐完後,隨手拿了瓶酒便上了樓。

“啊,無名?”書安有些不解,但看自已世子火急火燎的樣子,只好低著頭去查。

“吳茗可是一個人在這聽曲兒?”顧司祁毫不客氣的便坐在了納蘭無憂對面。

納蘭無憂沒有理他,而是繼續看曲兒。

顧司祁盯著面前人道:“說起來也是倒黴,今日我雖搶了你的獵物,但也有個無恥小人偷了我的東西”

“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顧司祁冷笑道:“只怕這賊人至若汝前,汝不知啊”

面前人很有可能就是拿走野兔的人,除了他,他是真想不到會有何人惦記著那隻兔子。

“兔子確實在我手中,但你自已看不好自已的東西,就別怪別人”

“你!還敢承認!還這麼光明正大?你這是偷!你可知我是何人,敢偷我的東西,你是想身陷囹圄嗎!”

納蘭無憂都沒正眼看他,語氣隨意:“哦?你是何人啊?”

顧司祁頓時火冒三丈一字一句道:“聽好了,我是勇毅侯府的世子,顧司祁!”

“閣下先前還說什麼逐兔先得,如今看來,甚是虛偽”

納蘭無憂聞言這才正眼看他:“原來是顧世子”

怪不得看他眼熟,原來是勇毅侯府的人,勇毅侯顧衡就這一個兒子,將來顧司祁也會順其自然的承襲爵位。

“你若是向我道歉,我倒可以大度一次原諒你”顧司祁將抱來的酒放在了桌子上,眼神示意。

明明聽人說,顧司祁是個才智過人的將帥之才,可如今……不太像啊。

納蘭無憂舉起茶杯微笑道:“我不擅飲酒,便以茶代酒敬世子,明日,會有人帶著賠禮登門致歉”

“算了,像你這樣的人,怕是也開不了那口,你的東西我也不稀罕,便免了吧”

顧司祁繼續道:“本世子只是比較欣賞你,我自小學習騎射,在這方面我很少有比不過的人,我還未見過你的箭術,暫時算你半個吧,等你有時間我們比一場,我就不信了”

納蘭無憂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吳茗你年幾何,家住何方,有空咱們可以一起到酒肆喝酒”

“保密”納蘭無憂回道。

顧司祁輕嘖一聲:“那我且問你,你是男子還是女子?”

納蘭無憂起身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顧司祁看著她那幽怨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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