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恍然大悟,起身準備入宮,柒畫攔住她的去路,笑問道:

“蛇妖姐姐不怕那上官芷麼?”

她思索一番,回道:“怕又能怎樣,人命關天,即使我打不過,我也能逃。”

“那我陪你一起,彼此互相有個照應。”

柒畫起身同蛇妖前往皇宮的方向,抵達御花園處時,前方傳來的怒喝聲吸引著她們的注意。

“見了本宮還不行禮,本宮看你真是活膩歪了,來人,給本宮拖出去,賞她一丈紅。”

前方身著貴妃服制的女子,頂著滿頭珠釵晃悠。一旁的皇后看不慣她的做法,制止刑罰的太監道:

“住手,沒有本宮允許,誰也不準打她。”

皇后的儀態端莊得體,頭頂步搖的幅度很小,她鬢邊別上金釵頭鳳,無一不彰顯出她雍容華貴的氣質。

一旁的太監不好阻攔皇后,他望向貴妃的眼神滿是無奈。

貴妃看向皇后的神情滿眼不屑,不過礙於身份與地位,她不得不向眼前的女子行禮: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為何要偏袒一個囂張跋扈,對臣妾不尊重的賤人。”

跪在地上的宮女聽此連忙搖頭,反駁她道:

“皇后娘娘,奴婢沒有不尊重貴妃娘娘,是貴妃娘娘非說奴婢勾引皇上,然後就……”

宮女的聲音怯怯,生怕下一秒就會被貴妃喚宮人將她杖斃。

皇后將來龍去脈聽了個大概,猜到貴妃純心找事時,便喚跪在地上的太監與宮人退下,留下一眾妃子以及侍女在原地。

她恨鐵不成鋼地望著貴妃心虛的表情,扶額長嘆:

“貴妃,何故跟一個沒名沒分的宮女計較,難不成某天皇上再多看本宮幾眼,你也要加害於本宮麼?”

皇后在宮中一直不受寵,眾嬪妃也早有耳聞,除了鳳印以及一些宮中事宜交由她外,皇帝基本上沒跟她有過多交流。

貴妃當然清楚眼前的皇后不能與她相提並論,說得好聽她是皇后,說得難聽點她就是一個有權名沒權利的廢人。論美貌與才學,後宮哪一位嬪妃不比她強。

只不過礙於先帝謹遵,眾人也不敢找她麻煩,畢竟皇后一家可是將門之後,不論皇帝喜歡與否,這名分,理應給她最高。

皇后的心莫名揪痛,她並不願一生拘泥於宮中,先皇也不過是為了上官家的兵權,當初才讓俞王,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娶她為妻。

貴妃聽此雖心裡不爽,但面上還得裝裝樣子,“皇后娘娘您這話說的,您是一國之後,怎麼能跟卑賤的宮女相提並論呢?”

她雖說的好話,但話裡卻字字是針,直刺皇后心口。

皇后對皇帝並沒太大感情,面對貴妃的調侃,她也沒有絲毫感覺,只不過今日乃太后生辰,不宜見血光。

“貴妃妹妹,今日是母后生辰,不宜見血光,本宮方才勸你,也是為了你好。”

貴妃不滿瞪她一眼,敷衍回道:

“是是是,皇后娘娘天下第一好,只可惜皇上偏偏寵愛臣妾一人,您的好怕是,皇上體會不到了。”

她用帕子遮住面部,捂著嘴唇嬌笑,譏諷意味深長,見眼前女子對她的話不為所動,她也自討沒趣,遣侍女同自已離開此處。

皇后見她遠去的背影,面上沒什麼表情,畢竟貴妃囂張跋扈也並非一天兩天的事情。

看完這出鬧劇的嬪妃都散了場,紛紛向皇后拘禮:

“皇后娘娘,既然無事,臣妾們先行告退。”

御花園中只剩下柒畫與蛇妖,以及皇后和上官芷。

園中的花開得豔麗,各有各花香。太后的生辰宴還得等上兩個時辰,皇后也沒打算離開,畢竟現在人少了,落得清淨。

上官芷在皇后身旁,留下蛇妖在一旁有些尷尬,畢竟柒畫在她旁邊隱身,看起來就像只有她一個似的。

皇后觀賞園中的鮮花,再望向空中的祥雲,內心不免感慨萬千。

上官芷抱住她的纖纖細腰,依偎在她懷中,委屈說道:

“姐姐,貴妃她怎麼能這樣,明顯欺負人呢,就連我進宮時,也被她狠狠羞辱過幾次。”

說罷,她小聲抽噎著,右側的侍女見此,憤憤不平道:

“二小姐,委屈你了,皇后娘娘就是太溫柔,貴妃才敢這麼囂張,好歹大小姐也是皇后,她見此不行禮也就算了,還經常挑釁娘娘,翠兒實在憋屈得很。”

上官芷聽此哭得更委屈,將皇后抱得更緊,“姐姐,芷兒不怕委屈,但怕你在這皇宮中委屈,就算貴妃的家族再怎麼強大,我們上官家也不是吃素的。”

她的姐姐上官儀是最好的皇后,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此情此景令現場的蛇妖與柒畫動容,不過很快,蛇妖就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初見上官芷時,她能明顯察覺到這人與他人不同,除了一副與葉姑娘相同的皮囊外,還有她周身的壓制氣息。

可現在,那種令她窒息的感覺不見,反倒看出眼前的女子,是真真切切的凡人。柒畫看出她的疑慮,轉身就朝上官芷的方向奔去。

在靠近皇后身旁的女子時,她做好十足準備。柒畫將自已身上僅有的一件法器帶上,等到湊近上官芷的那一刻,她的心臟驀然驟停。

或許蛇妖無法感知到上官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但她依舊能夠敏銳地覺察到,在這之前,這裡曾經殘留下來過一些特殊的痕跡。這些痕跡雖然已經變得微弱,但對於柒畫來說,還是能夠捕捉到其中的微妙變化。

透過初步的觀察和感應,柒畫便斷定這個女子絕非普通凡人那般簡單。

然而,令柒畫感到困惑的是,這位女子身軀內部寄居的另外一股力量,早已消失不見。

“蛇妖姐姐,你先走吧,由我來調查上官芷。”

蛇妖往嬪妃離去的方向過去,獨留下柒畫一妖留在原地,與上官芷周旋。

兩個時辰後,生辰宴上。

皇上與皇后位坐高臺,臺下一眾大臣與妃子竊竊私語著,似乎在談論一些有趣的內容。

直到臺上的太后清清嗓子,眾人才停止討論的話語,轉而朝臺中央的方向望去。

臺中的舞女踮起腳尖起舞,她們的一步一頓都恰到好處,尤其是領舞那位女子,面遮輕紗,眼若遊絲,腳步輕盈如點水的蜻蜓。

一曲舞作罷,眾人仍回味其中,偏偏在這關鍵時刻,一名太監的來報,打斷在眾的興致。

只見太監慌慌張張跪下行禮,焦急道: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邊疆來報,上官將軍……上官將軍他得勝歸來,只不過……”

原本興致勃勃地欣賞著眼前美人們輕歌曼舞的皇帝,心情卻突然間被太監稟報的一句話給破壞殆盡。

只見那太監小心翼翼地湊到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原本充滿慾望和賞悅的眼神也變得冷漠。

他猛地一揮手,打斷了正在表演的美人們,壓住怒氣道:“母后,兒臣今日還有國事未完成,恐怕沒法再陪您過生辰宴。”

太后見他的臉色不對,便遣散樂師與舞女離場,悄聲對皇帝說道:

“墨兒,國事為重,母后的生辰宴不要緊的。”

皇帝聽此轉身拂袖而去,留下一群驚慌失措的美人和戰戰兢兢的太監們。

皇帝離場後,宴上又響起悠揚的樂聲,琴音嫋嫋,語調舒緩,正好能緩解眾人在夏季浮躁的心境。

直到傍晚時分,夕陽漸落,宴席散場之際,柒畫才找到單獨跟著上官芷的機會。

一行宮人穿梭在柒畫的眼前,擋住她的視線。前方的皇后與上官芷相談,大到邊疆之事,小到上官府的事宜。

上官芷握緊皇后的手,直到殿外也不願放手。

眼前矜貴的女子無奈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勸道:

“乖,芷兒,你該回去了,天色太晚。”

上官芷鼓著腮幫子,衝她甜甜撒嬌道:

“不嘛不嘛,我還想陪著姐姐。”

柒畫見這幕感人的畫面,心中難免會生出一些漣漪,她分不清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譬如葉姑娘與祁王之間,上官芷與皇后上官儀,這是否情誼相同或不同。

皇后搖搖頭,將上官芷的手握緊,低聲道:

“上官家現今已是強弩之末的地步,父親戰死沙場,上官家的兵權被收。妹妹,今後你我在宮中,不可惹是生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時不同往日,你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上官芷拭去眼角落下的淚珠,隨後換上一副笑顏,嬌俏笑道:

“嗯嗯,姐姐我知道啦,不對,現在該叫姐姐皇后娘娘。”

皇后輕敲她的腦袋,強笑道:

“你呀,沒旁人時,皇后娘娘就是你的姐姐。”

“姐姐最好啦~”

一旁的柒畫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麼,正打算回去的時候,上官芷身上又出現了令她熟悉的氣息。

不過宮人此刻都被遣散,屋內就剩皇后與她。上官芷先行對皇后行禮,便匆忙離去。

……

跟著上官芷的步伐,柒畫小心翼翼地穿過一條條迴廊,最終來到了景儀殿。還未踏入殿門,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彷彿來自地獄深處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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