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於暗處的戰門弟子瞧得真切,不禁心驚膽戰,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十月的夜晚本應涼爽宜人,可今夜的風卻讓他們感到一種由內而外的寒意。

秦英雙臂微擺,以示輕蔑,對方的實力比他預想的還要下等。他微微挑眉,向村內走去。

此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個聲音:“秦將軍果真身手不凡,諸位都出來吧,不必藏匿了。”

與此同時,一眾黑衣人從周圍的屋內或房頂湧出。一位手持短戈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來,看樣子應是這群人的頭目。他與秦英相隔數十米站定,略帶恭敬地說道:“在下於暢,見過秦將軍。”

秦英用眼角餘光掃了對方一眼,並未言語。

對方默然...稍側頭,向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默默握緊手中的武器。

秦英仰頭,用餘光掃過面前的一眾黑衣人,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哼。”秦英露出鄙夷的神情,他不願與這些畜生有任何交流。

他眼神冷冽,寒光一閃,太阿劍驟然發力,猛掃地面,揚起的塵土如浪般撲向對方眾人。戰門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塵土遮蔽視線,下意識抬手遮擋。

同一時間,秦英俯身疾衝,速度快如閃電,距於暢三四米處時,身體一旋,右手揚起猛切,於暢來不及反應,頭顱便已落地,身軀仍站在原地散發著最後的餘溫。

秦英動作不停,身形一晃,右手一抖,太阿劍離手飛出,自身緊隨其後。另一名戰門弟子倒地瞬間,他拔出太阿劍,那人至死仍保持著胳膊抬起的姿勢。

太快了,塵土剛落,秦英已手刃兩人。

一旁的周蔡二人失聲驚呼。

見同伴倒下,戰門弟子紛紛舉起武器衝向秦英。然而,此時滿懷仇恨的秦英出手狠辣果決,劍劍致命,瞬間又有三人倒地。秦英的兇殘令對方心生恐懼,握武器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這時,不知誰大喊了一句。

“列陣!快列陣!”

戰門不愧為統御六國幫派的地下組織,雖心有恐懼,但仍迅速擺起陣型。就在擺陣間隙,又有兩名同伴倒地。剩下的幾人並排交叉站位,橫面朝向秦英,其中一人指揮著:“攻”“防”。

面對佈陣的敵人,秦英此時的進攻稍顯疲態。若在平時,此等人數的陣型可輕易攻破,但他此刻舊傷未愈,無法全力發揮。

秦英橫太阿於身前,嚴陣以待,眼神如鷹般掃視眾人,尋覓突破口。在對方緩慢進逼中,秦英數次嘗試進攻,僅傷數人,未能破陣,雙方一時僵持。

驀地,秦英胸前噴出一道血霧,瞬間染紅衣裳!

“該死!舊傷復發!!”不遠處的蔡孤志看得分明,手握兩把青銅匕首,疾奔秦英。

戰門弟子察知蔡孤志動向,早有防備。鐺鐺鐺,金屬碰撞聲響起,只見對方陣形突變,三人橫壓而來。蔡孤志猛然後跳,閃避開來,退至四五米外,腦門冷汗涔涔。然對方三人不給其喘息之機,執彎刀繼續攻來。

因人數減少,另一邊的秦英頓感壓力稍減,手臂猛探,寒光一閃,一名大漢急橫彎刀相擋。觸碰瞬間,彎刀竟被彈飛,繼而一絲暖流從脖腔湧出,大漢雙手捂脖跪地。

秦英不停,雙腳蹬地,一個前空翻,躲開橫切而來的彎刀,落至眾人身後。半蹲轉身,太阿劍左右一晃,兩人單腳被生生削下,只聞“啊”的幾聲慘呼,失腳者倒地抱腿慘叫。餘一人見狀,雙膝發軟,棄武器跪地求饒。秦英不理,轉頭看向蔡孤志,眼中火花迸射,拳頭緊握,咯咯作響。

蔡孤志乃文人,武力羸弱,僅有自保之能。此刻被三名敵人逼得狼狽不堪,身上亦有幾道傷口。秦英正欲援之。

突然,進攻蔡孤志的三人其中一個猛的向遠處的周問天衝去,秦英暗叫不好,本想扔出太阿阻止,可距離太遠,對方移動速度又快,根本來不及。

“問天!!小心!”

周問天看到了衝來的大漢,沒有絲毫的慌亂,這等對手他還不放在心上,不慌不忙的原地盤腿而坐,一動不動,奔跑的大漢看到這一幕,猛的停在原地不敢上前,可就在這猶豫的瞬間一把捯齒狀的利刃從他胸前冒了出來,聽噗嗤一聲,利刃被拔了出去,大漢應聲倒地,手握利刃的秦英看了眼周問天沒有說話

手裡的太阿便向蔡孤志的方向飛了出去,圍攻蔡孤志的二人下意識閃避,太阿劍狠狠的插在身旁的牆壁之上,二人心中一驚,向利刃飛來的方向看去,蔡孤志也在二人轉頭的瞬間,手裡的匕首左右一揮,二人胸前噴出一道血霧,接著又向上一刺,兩個人接連倒地,沒了動靜。

遠處的周問天站起身來走到蔡孤志身邊,拔出了插在牆上的太阿劍拎在手裡,冰冷的劍柄刺激著周問天每一處神經,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向沒了單腳在地面慘叫的那二人,噗噗兩聲,隨著聲響那二人另一隻腳也被砍下。

“聽說你們戰門喜歡虐殺?我也喜歡,嚐嚐吧,不一樣的滋味”周問天閃著寒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二人,一劍,兩劍,二人的慘叫聲時而響起,又時而因為疼痛暈厥而終止,不知過了多久,周問天走了過來,將太阿交還秦英,身後躺著的那二人終是徹底沒了氣息。

蔡孤志攙著舊傷發作的秦英,周問天扶著秦英的另一側手臂。望著四周的屍體,他們內心的悲傷並未減輕分毫,亦不確定是否還有敵人埋伏。

昔日熱鬧的村道,此刻遍佈殘肢斷臂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腥臭血氣。

三人將周氏安頓好後,周問天向秦英與蔡孤志打了個招呼,便朝胡珊家走去。他心中尚存一絲僥倖,或許胡珊還活著。

胡珊,同村人,周問天的未婚妻。她平素對周問天關懷備至,然而如今的周問天已非她記憶中的模樣,二人感情不僅沒有增進,反而生疏了不少。

秦英因傷口裂開,流血過多,剛回家不久便暈厥過去。蔡孤志為他止血上藥後,也趕往胡珊家。剛到屋外,便聽到屋內傳來嗚咽的抽泣聲。蔡孤志趕忙加快腳步,站在主房門口,看到屋內的情形,瞬間呆住。

胡珊橫躺的身體被五根繩子吊起,離地不足半米,繩子的一端系在房樑上,另一端分別繫著她的四肢和脖頸。她全身赤裸,身上沒有一根毛髮,頭髮散落在地,手指腳趾也殘缺不全,滿身血汙,傷痕累累,黑紅色的血液流淌滿地。胡珊的父親則倒在不遠處的牆角,頭顱已不知去向。周問天坐在胡珊屍體旁的一根樑柱上,紋絲不動。

蔡孤志疾步上前,迅速脫下外袍,覆蓋在胡珊赤裸的身軀上。他拽起周問天,用力將其拉過來緊緊擁抱。溫暖的肩膀如利箭般攻破了周問天內心的最後防線。儘管對胡珊並無感情,但長期相處所滋生的友情,令他目睹友人慘死時內心痛苦至極。他咬著牙,緊緊抓著蔡孤志的肩膀,蔡孤志的白色內衣也被抓破了幾個狹長的洞。

許久,周問天猛地推開蔡孤志,雙眼發紅,用低沉得近乎壓抑的聲音說道:“蔡兄,你先回去吧,我想陪胡珊待一會兒。”

蔡孤志嘴角微微抽搐,凝視著周問天發紅的眼睛,道:“你……真的可以嗎?”

“嗯……放心,我沒事。”

“可是……”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周問天的回答堅定而決絕,蔡孤志見狀也不好再勸阻,緩緩走了出去。

漁村被屠,這對周問天造成的傷害難以估量。未附身周問天時,他就經歷過生死別離,但那也只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然而,這次他卻真真切切地面對著死亡,而且是眾多人的死亡。

帶著前世記憶來到此地,好不容易從傷痛中逐漸走出來,誰能料到竟會再次遭遇如此慘狀。曾經的無力感又湧上心頭,然而,再多的“如果”也只是徒勞。他的內心被悲憤所喚醒,緩緩站起身來,抱起胡珊,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

“戰門,這筆血債,我周問天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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