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桃花塢裡,自有花開!
西津市,長香路。
三舅風味土菜館門前。
“滴滴滴滴滴……”,五菱汽車一個帥氣的漂移,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門口。
“刷”的一聲,車門再次被開啟,不過卻沒有人離開的跡象。
“老登,你說我們真的要將小林恩交給那個臭男人嗎?”,冰冰死抱著林恩不肯鬆手。
“(`へ´)你已經問了一路了,還沒嫌夠嗎?再說了我們不是在福利院說好了,只是嘗試一段時間看看罷了!”
“(>人<;)可是…可是人家捨不得小林恩嘛!”
“那你怎麼不生一個自已就可以天天抱著玩了?”
“你…死老登,你還不是個單身狗,在這汪汪叫什麼呢!”
“夠了!”,就在二人矛盾愈發加強時,行政夾克的男子叫停了他們。
“在孩子面前吵架你們還有臉了!”
“我這是……”
“閉嘴!”(帶點怒氣)
車內變得安靜起來,氣氛也在這刻變得尷尬,不過,那個男人總是會打破這一切。
“那個,我是不是又來得不是時候啊?”,三舅在外凍了半天不見動靜,於是,他打算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唉,為什麼你們都不說話啊?別隻盯著我啊!”
………
看著麵包車漸漸被黑夜吞沒在街道上,三舅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華子,而後抽出根利群來叼在嘴裡。
“咔嚓,咔嚓!”,打火機在摩擦之下迸射出橘紅色的明火。
然而就在這時,三舅像是被電到一樣猛地一抖擻,迅速合攏打火機,同時,將叼著的煙又重新放回華子裡面。
“那啥,小林恩我說剛剛在用打火機暖暖手,你信嗎?”,三舅邊摸著後腦勺邊笑著說道,他可不想給林恩留下個大煙鬼的印象。
林恩:………
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的原則,三舅不在討論此事,反而抱著林恩迅速走向屋子。
“呼!天這麼冷可不能讓小林恩凍感冒了,我可是在小王面前拍胸膛說了的,小林恩…就是我的孩子!”
這棟樓一共有兩層,上面是平時三舅居住的地方,下面則是三舅土菜館。
“砰!”
三舅一腳踹開大門,緊接著將林恩抱上二樓,放在棉被上,然後他不斷在屋子裡摸索著什麼東西。
“嘿,找到了!”,三舅故作神秘來到林恩面前,雙手背在身後,似是藏了什麼好康的。
“噹噹噹!小林恩,你看大寶劍!”,三舅興奮得拿出一把桃木製的短劍,隨即在林恩面前揮舞起來。
“喝!哈!嗨!嘿!”
“(ᕑᗢᓫ∗)˒怎麼樣,小林恩,帥吧!”
“下飯。”
“啊?”
“窩是說三舅你真的太帥啦!”
“那是當然!”,三舅挺起胸膛,像是在享受這一刻的榮譽。
片刻後。
林恩把玩著這把木劍,發現其劍柄處被刻上了個“平”字。
“三舅,這素誰的名字啊?”
“這啊?”,三舅看著那個“平”字,臉上再度洋溢起笑容來,他緩緩說道:
“這是你的哥哥,周平。”
“那他怎麼不在家啊?”
“他…他跟他父母住在一起,並沒有跟三舅在這狗窩住。”,在提到周平的父母時,三舅的語氣明顯冷漠了許多。
“那三舅,窩們去把周平哥接過來吧!”
“啊…這。”,三舅顯得有些遲疑起來,並不是他不想去接周平,而是他一過去那出生弟弟和弟媳就會找自已借錢出去瀟灑。
不過,他看著林恩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真的找不了藉口拒絕啊!
“那好吧!”
“我們去…桃花塢。”
————
三舅領著林恩踏入一座陳舊破敗的居民樓。這座小區面積狹小,顯然已歷經歲月滄桑。原本潔白如雪的外牆上,如今泛起一層暗淡枯黃之色;道路崎嶇不平、佈滿凹坑。
在昏沉幽暗的夜色裡,僅寥寥數家住戶透出白熾光芒,想來住戶的數量稀少。
然而,儘管條件簡陋如斯,小區入口處仍設有一間保安亭。此時此刻,一名身披軍綠色大衣的老大爺端坐其中,悠然自得地烤火取暖。眼見遠方行來的三舅兩人,原本眯成細縫狀的雙眼驟然睜大。
\"喲呵,三娃子呀!今兒個晚上咋有空跑到這兒來呢?聽老頭子我一句勸,趕緊回家去吧,要不然你那個混賬弟弟準會纏著你要錢!\",保安大爺語氣溫和親切,善意提醒三舅別再做冤大頭。
忽然,他注意到三舅身旁那個小身影。
“三娃子,你…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孩子這麼大才領回來,好好好,連杯喜酒都不給老頭子喝是吧!”
“張大爺,你看你說得,這叫什麼事嘛!”,三舅連忙上前,並且摸出包真正的華子,只見他抽出一根遞上前去,並且細心幫大爺點上火。
上一秒張大爺還是怒氣衝衝,下一秒就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他猛吸口煙,尼古丁的香味在鼻間縈繞,等了幾秒才不捨得的吐出來。
“呼~”
“不錯啊,老頭子我打小就看你行!”
“張大爺,您就別拿我打趣了。” 三舅也是將陽光福利院的事說出來解釋一下,(T▽T)明明自已還是個單身狗呢。
“張爺爺好~”,林恩也是配合得打起招呼來。
“好、好好,孩子你也好。”,張大爺看著眼前的稚童,眼中泛起淚花,思緒也再度回到多年前,那時候小周平也是這麼叫他爺爺的。
三舅在跟張大爺寒敘會兒後也是進入正題,帶著林恩,他要接周平回家,回真正的家!
老舊的居民樓並沒有電梯,於是三舅揹著林恩從狹窄破敗的樓梯向樓上走去,不過,這裡的居民應該都沒交物業費,樓梯裡面昏暗無光,導致三舅摸索著前行。
“三舅,你的打火機能借窩用嗎?”
“(;´༎ຶД༎ຶ`)啊!”
“小林恩我錯了,我再也不抽了!”,三舅以為自已之前的舉動讓林恩對煙這個玩意感上興趣,連忙發誓。
“三舅,窩是說這裡太黑看不清路,想用打火機照亮一下。”
“啊,這……”
“小孩子玩什麼火,小心晚上尿床!拿去,用這個照吧,還有別對著眼睛啊!”,三舅說著把自已的手機遞給背上的林恩。
林恩:諾基亞!這能有多大的光?
可現實狠狠打了林恩一個大逼兜,當他開啟手機時,那一刻,林恩變成了光!
“不是,哥們你諾亞嗎?這麼能發光!”,林恩在心裡吐槽道。
在諾亞的光芒下,三舅很快便來到了周平所在的樓層,在這,林恩發現還住人的房子都在門前放個碗,裡面有著點米粒或者糕點之類的。
這個林恩看王媽也在福利院放過,當時他還吐槽浪費,不如給他吃了。據她說:
今日,小年朝。
大夏民俗,大年初三,是“老鼠娶親”的日子,所以一般人家都早早熄燈睡覺,以免騷亂了鼠輩,並在屋角或門口灑落一些米粒、糕餅,供老鼠食用,表示和老鼠共享一年的豐收,並且祈求來年發財之類的。
人們稱之為“老鼠分錢”!
當然,周平的家門口也不例外,白瓷碗裡還是有塊旺旺雪餅的。不過,林恩怎麼想都不相信他那出生父母會有閒工夫放這塊旺旺雪餅。
或許,現在的周平還對他那父母抱有些許的幻想吧,以為發財了他們就會變好,可是,這可能嗎?
桃花塢裡,早已腐臭。
林恩凝望著那扇生鏽的鐵門,他的目光彷彿透過這斑駁鏽跡,與門內的周平相對視著。
稚童忽而一笑:
桃花塢裡,自有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