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宴廳現在還沒有什麼人,駱銘上前檢查一遍,確認無誤便準備離開。

在門口見到路桉進來。

“還沒開始,你來這裡做什麼?”

“偏廳的酒換了,我來看看正廳的。”

“晚上蓮花池有歌舞宴,你要去看看嗎?”駱銘跟在路桉身後,為的是之後若是有什麼岔子也好作證。

“我不識路。”

“我帶你去。”

宴席的位子都是定好的,什麼身份,坐什麼位置。

以前怎麼坐路桉已經不記得,她憑藉著對於自家在朝中的地位的瞭解,大概推測出她和喬喬坐的位置。

她上前,將桌子上舀起一碗酒,湊近聞了聞,又與旁邊的做對比。

果然要比其他酒更烈些。

“需要換掉嗎?”駱銘站在門口,倚靠在門框上,問她。

“為何要換,我又不喝酒。”路桉放下酒杓,對駱銘做了個請的手勢。

駱府新建的蓮花塘晚上才讓賓客進去。

蓮花池確實美,夜幕降臨,月光灑在池塘中,別有一番風味。

“多謝駱公子領路。”

駱銘沒有理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男子定定的在他們前面。

駱銘拱手行禮:“阿爹。”

駱峰雲盯著路桉,淡淡的應了一聲。

路桉只覺得被盯的渾身難受,行完禮便離開,現在她當務之急便是找到喬喬。

駱家的佈局她並不熟悉,駱銘也不在,她只能漫無目的閒逛。

喬喬瞧見路桉,便將禮物給重月:“三公主不開禮品看看嗎?”

“無非是些金器珠寶,有什麼好看的。”重月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手上的小手串。

“姐姐與三公主是好友,兩人也是無話不談,好想瞧瞧姐姐的禮物是什麼。”喬喬說的真誠。

重月依舊盯著自已的小手串,眼都沒抬:“我要是知道桉姐姐在哪,我就不在這乾坐著了。”

“姐姐還沒有來嗎?”她探頭,似乎想要為重月找到路桉的身影,轉身看到剛上來的路桉,“三公主你看,姐姐不就在這裡這嗎?”

見到路桉,重月一頭撲在她懷裡:“桉姐姐!”

重月拉著路桉的衣裙,向她身後看去。

“桉姐姐今日都不和月月講話。”重月的聲音有些失落。

路桉蹲下揉了揉她的小臉:“話說的多了,怎麼維持你高冷的公主形象?”

路桉抬手,彩雲見了便抱著檀木盒來到蓮臺。

檀木在重月趴著的那張木桌上,重月跑過去,盯著盒子,手剛抬起,就飛來一把匕首直直插在木桌上。

重月被嚇的躲在路桉身後,一黑衣人從旁邊的竹林中襲來。

彩雲見狀趕忙將重月和喬喬拉到隱蔽處。

那人將手順勢一帶,路桉朝前傾去,他抬腿就往路桉肚子那踹,路桉抬手格擋,還是退卻幾步。

他還想去開盒蓋,路桉隨即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簪,刺向那個人的手。

“鐺”的一聲,簪子砸在盒子上,略微有些變形。

黑暗中又出來一個人,不過目標不是路桉,而是喬喬。

路桉握著拳對著暗處的位置,手一發力,戒指中便彈出一根細針向衝著喬喬的人射去。

毒針似乎對於那個人並沒有作用,他持刀向喬喬砍過去,視線一轉,出口處上來一個男子,重舟。

喬喬大聲尖叫,路桉也不管,反正重舟在,她兩步上前,握緊拳頭直擊前方人的臉,他來不及躲閃,只能抬手擋住。

路桉力氣大,手勁也大,拳拳到肉,最後將那人一腳踹出幾米。

現場混亂,彩雲偷偷離開,得叫人來,要不然小姐可就慘了。

見情形不對。

他蹲下身,蓄力,向路桉俯衝而去,路桉上前,在兩人貼近的時刻,左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直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鮮血潺潺流出,那人停滯一刻,路桉的右袖中又滑出一把無柄刀片,向那人大腿扔去。

那人“噗通”一聲跪在路桉面前,路桉趕忙一腳將他踢暈,免得他自戕。

彩雲領著守衛剛到蓮臺,她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見兩個黑衣人躺在地上她才上前。

“小姐。”彩雲帶著哭腔,“你受傷了。”

路桉這才看到自已沾滿鮮血的右手,取出手帕將血跡擦乾,把手展在彩雲面前。

“你看,不是我的,乖,不哭。”

路桉突然覺得手臂一吃痛,抬眼望去,是重舟。

重舟盯著路桉的眼睛,似乎想透過眼睛,將她看穿。

彩雲上前,將重舟推開,將路桉護在身後: “公子,男女有別,我家小姐尚未出閣,莫要惹人嫌話,損了我家小姐清白。”

“那我便娶了她。”

重舟的語氣十分平淡,好像他說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引得在場的人都很無措。

路桉怔在原地,不對,這個時間不對,前世他並沒有說出這句話,怎麼回事?哪出了問題?

喬喬無意識的將手握緊,呼吸有些急促。

重月只當她是害怕,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

出口處一聲乾咳,是彩雲帶來的人。

“四皇子,嫁娶之事並非兒戲,往後莫要拿此事打趣小女。”路宏人群中走來,站在路桉身邊。

重舟對路宏簡單行禮:“是我思慮不周。”

一個侍衛上前,將黑衣人的面罩摘下,掰開他的嘴,將裡面的毒囊拿出來,又一個侍衛端了盆水。

黑衣人慢慢睜開眼睛,見周圍都是人下意識咬緊牙關,意識依舊清晰。

黑衣人用胳膊一步步向路桉爬去,嘴裡一聲比一聲淒厲:“桉小姐,救我!”

周圍的人皆是一驚,這裡的人很少見到路桉,對於路桉的瞭解都是來自於那不辨真假的傳聞,而那傳聞中路桉可不是一個好角色。

路桉斜著眼看他,面上帶著不屑,那人做的還真周到,還知道陷害她。

“你讓我救你?憑什麼?我們很熟嗎?”

“是你買我讓我去殺公主的啊。”

路桉也不辯解,開口道:“你說是我買的你,那我問你,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花了多少銀子。”

她轉身面對在場的人:“我這些日子的行跡應當都能查到,我路府所有的開銷也都有記錄,我不怕陷害,只怕陷害我的人沒腦子。”

還猜測這是衝著重月來的,沒想到是她,而這樣恰恰說明了她的好妹妹很早就對她動了殺心。

也是難為她了,忍了那麼久。

黑衣人頓了很久才開口:“三日前,東城外的橋頭上,你給了我五十兩白銀,你說那是你的私錢,讓我放心用。”

路桉笑了一陣,突然嘆氣:“僱你的人當真是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呢,可她應當不知道那日大姑姑邀我入宮。”

路桉頓了頓:“若是有人不信,大可去問問宮門口的侍衛,那些人可不是又有錢有權就可以收買的。”

路桉說完黑衣人突然一口熱血噴出,當場斃命。

罪魁禍首死亡,而那話又有所指,若路桉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唯一的可疑人就是喬喬。

喬喬有些慌了神,卻還是故作冷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當有人向她投去目光她便縮在重舟身後。

當路人看到這個場景只有一個想法,這麼可憐還懵懂的人怎麼會做那種天理不容的事情。

最終事情以駱府承諾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告終,只是賓客們好像更好奇四皇子是否真的會娶路桉。

當朝聖上並未立儲,宮裡面上平和,私下的明爭暗鬥大家都知道,各個皇子暗地拉攏官員已是常事。

像重舟這樣聯姻的卻很少,暗地裡沒人管,歷朝歷代都是這樣來的,放在面上,足夠引起人的興趣。

宴會上,歌舞昇平,路桉很喜歡這些,現在卻沒有心思。

喬喬隨便找的一個打手,她就難以應付,以後呢?還有她的針怎麼回事。

她回府後得試驗一下。

“姐姐,我敬你,今日多謝。”喬喬端著酒杯,站在路桉旁邊。

重月一直盯著這邊,可是圍著她的人太多,脫不了身。

路桉朝她一笑,重月便收回目光。

“妹妹,你應當知道,我不善飲酒。”

路桉起身想要離開,喬喬幾步跟上:“妹妹,如廁也要跟著?”

屋頂上,路桉喝著偷出來的美酒,欣賞著月光傾灑的池塘。

駱銘看著路桉旁邊一堆酒壺,問她:“不是不喝酒嗎?”

路桉坐在屋頂上,看著坐在她旁邊的駱銘,倒了一杯酒遞給他:“這不等著駱公子呢嗎?”

駱銘冷哼一聲,接過她手中的酒杯。

“你們駱府真是下血本,這一次支出,夠府中上下一年吧。”路桉與他碰杯。

駱銘一下躲過,然後將杯中的酒飲盡。

“我什麼惹到你的地方嗎?”

路桉有些微醺,說話也不思考,倒酒的時候有些還撒出來,濺在裙襬上,將血跡暈開。

看著手中的杯子,今日的月色極美,倒映在酒杯裡,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從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或許是那夜?

“西北大軍,大帥軍營,俘虜。”

俘虜?迄今為止還未見過俘虜,駱銘應當是認錯了吧。

似是又想到什麼,路桉的腦袋頓時清醒。

“你...是你!”

那年路桉八歲,路宏第一次帶著她出兵。

敵軍只是一群小土匪,對於路家軍來說解決他們半天都用不了。

不過路桉磨了好久,他們才同意讓她遠遠的看著,哪怕遠遠的,也有三四個人護著她。

她只看到,一個男孩被阿爹從敵軍軍營扛出來,可和重月講的時候,直接添油加醋。

說那個男孩怎麼可憐,怎麼感謝他阿爹,還嚎啕大哭,泣不成聲。

現在想想,駱銘對她沒好氣也是正常。

路桉握著酒杯,眼神亂飄:“實在對不住,小孩子嘛,總是愛瞎講故事。”

駱銘拿過路桉手中的酒壺,將自已的酒杯倒滿:“你知道嗎?當時我在宮裡,那些皇子皇女見到我就笑,我還只能當做不知道,我當時多可憐啊,你還指望我給你好臉色?”

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同笑出聲,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所以,你當將軍是為了一雪前恥?”

“算一個原因,主要還是喜歡。”

路桉眼色一變,語氣還是帶著笑:“喜歡?保護還是殺戮”

駱銘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疑惑:“你是怎麼想到殺戮的?難道你學武,是喜歡殺戮?”

“當然不是。”路桉眼神躲閃,看向未亮燈的那處黑暗。

“你想聽聽你的傳聞嗎?”

“好啊。”

駱銘繪聲繪色的講著,路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講到一半她又讓駱銘停下,去廚房拿了些酒。

“....最後你為了活下來,讓家丁將小白臉打死。”

路桉苦笑一聲,到底是誰傳出這種故事的。

她對著月亮舉起酒杯:“故事還不錯,不過等我成為將軍的那一天吧,那時你再聽一聽坊間給我編的故事。”

“好!”駱銘將杯子與路桉的相碰。

駱銘,拿他當刀,會不會有些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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