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覆在辯經大會結束後回到了驛館。

他感覺到周邊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但又不好直接問,只能疑惑的敲響了鍾小數的房門。

鍾小數開門時正睡眼惺忪。

蕭復看到了他濃重的黑眼圈,大驚道:“你這是怎麼了?”

“快要殿前試了,臨陣磨槍。”鍾小數精神極差的答道,“找我何事?”

“是這樣,我回來後,總感覺驛館其他人看我眼光不太對勁。”

鍾小數眉頭一皺,道:“就這事?我還是再睡會兒吧,別打擾我。”說完便要關門。

蕭復趕緊用身子攔住,道:“什麼叫就這事,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鍾小數不耐煩的道:“哪裡是你出了問題,你也不想想,辯經大會你得公主賞識,一直在營帳中,魁首不動又和你關係極不一般,就連天諦禪師也認識你,太傅大人更是出言相救。出了這麼多風頭,你可知道你現在可是學子們的頭號勁敵!”

蕭復恍然,但是自已實力不濟,到時候大出洋相可如何是好,當下焦急萬分。問道:“這可不行,本來想藏藏,現在脫光了都沒這麼顯眼。你得跟我一起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他們覺得我是個垃圾。”

鍾小數白了他一眼,把他推了出去,立馬關上了房門。

門外傳來蕭復的大罵聲:“鍾小數!咱倆可是好兄弟,你居然如此冷漠見死不救!”

......

蕭復真沒想到,他只是貪吃公主帳內的皇家膳食,居然惹出這麼大的禍來,到時被學子們一起針對,自已哪還有出頭之日?

“不行,知已知彼,我也得查查那些人什麼水平,到時也好防備。”蕭復心道。

他穿了一件斗篷,將自已包裹嚴實,便出了文淵閣。

剛出驛館,便被攔了路,一人猥瑣的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媚笑道:“閣下可是殿前試學子?”

蕭瑟心想這不廢話,自已前腳剛從文淵閣驛館出來。

不想多說,徑直便想往前走。

但那人的一句話讓他停住了腳步。

“公子啊,我這裡可是有本次殿前試各大高手名單以及詳細介紹,這可是我千方百計搞到的,這可是獨家密報,求公子賞個光吧。”

這不送上門了?

但蕭復還是有些懷疑,這人鬼鬼祟祟,就差臉上寫了騙子二字。

於是問道:“你是何人?這學子間的機密,你如何搞到?”

“嘿嘿,小的自然是搞不到的,但小人的哥哥也在此次學子之中,可惜資質平平大機率是沒什麼希望的。小人家中乃是經商的,與哥哥一合計,便裡應外合,賺些小錢。”

蕭複道:“你哥哥是何人?”

那人立馬警覺起來,道:“這可不能告訴你!本就偷摸著辦事的,公子還是少打聽為妙,嘿嘿。”

蕭復其實也不在乎他哥是誰,單純好奇,於是問道:“什麼價?”

“不貴不貴,三百兩銀子,全套情報打包!”

“你明明可以搶的。”蕭復頓時無語。

“嘿嘿,搶哪有這賺錢快,公子有所不知,這情報雖得來不易,但大多數學子這幾日都忙於備考不曾出門,所以賣的很少,小人的哥哥為了這情報,請他們吃飯喝酒可是花了大錢的,如今連本都沒賺回來吶。”

蕭復聽完覺得此言有理,辯經大會結束後,學子們確實皆是大門緊閉,半步不出。但自已身上只有一百兩,於是想了想道:“你等著,我去想想辦法。”

不一會兒,鍾小數的門又被蕭復敲開了。

鍾小數極為火大,罵道:“你有完沒完,我這才睡了半柱香不到!”

蕭復不屑一笑,道:“你這臨陣磨槍頂個球用,我有必勝法寶,想來分享與你,竟被你如此嫌棄,當真令在下寒心啊.......”

鍾小數做了個停的手勢,道:“趕緊的,有事說事!”

蕭復搓了搓手,道:“嘿嘿,小數你家大業大,借我二百兩銀子吧,我去買份獨家情報,上面記載學子的資訊可是準的很,奈何囊中羞澀,你可否.........”

鍾小數根本沒聽他說理由,聽到二百兩銀子的時候就進了房間,拿出一沓銀票甩在蕭復臉上,滿不在乎的道:“不用還了!滾!”立馬又是關上了門。

蕭復摸著臉上的銀票,心想,他爹戶部尚書的職位論吃香真是大唐第一。

......

驛館外,蕭復依舊穿著斗篷,三百兩銀票也是進了那販子的口袋。

那人道:“公子果然大氣,小人這就提前祝公子金榜題名!”

蕭復不耐煩道:“拿過來。”

那人笑嘻嘻的將那冊子塞到蕭復手中,還不忘說一句:“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蕭復理也不理,快步回到了房間。

冊子表面做的倒是精美,想來確實花了一番功夫。

蕭復連忙翻開檢視,一個個的名字映入眼簾,足有八十多人!

為避免眼花繚亂,那販子還特意搞了個心中預期排名。

蕭復直接翻到前十。

“本屆預期第十位,戶部尚書之子鍾小數,年幼便極善精算,乃是京中有名的早慧兒童。自幼博覽群書,其中治論國策尤為突出,單論文試,可排進前三甲。但其不喜修行,實力只到養元境初階,武試恐怕難以脫穎而出,故此排在十名之末。”

蕭復回想了下鍾小數的實力,大體上都對得上,這冊子上該說不說,還挺像那麼回事,於是興致大起,便繼續翻看。

......

“本屆預期第五位,林澤,乃是三教九流中煉器宗宗主傳人,走的是宗派推薦的路子,兩年前與道門養元境大成交手,靠一把本命寶刀輕取其性命,真實修為實力恐怕還要大於其上第四魏雨樓。文試水平未知,但江湖人士大多重武輕文,故排第五位。”

竟有煉器宗的人?蕭復聽過此門派,以本命之魂融於器中,煉器即修人,神妙之極。

“本屆預期第四位,魏雨樓,修行儒家功法,修為乃是儒家第二境無為境大成,乃當今二品軍侯淮南侯之子,受其父影響,治軍能力突出,善排兵佈陣,攻城克敵。曾與淮南侯共同上過戰場,體驗過真實廝殺,軍中經驗無出其右。列為第四。”

蕭復腹誹,沒看出這腦殘竟這麼厲害?心道完蛋,自已與他有過節,到時遇上還不被他騎著打?簡直鬱悶之極。

“本屆預期第三位,李恆,當今唐國三皇子,未曾來過驛館,此次殿前試乃是聖上讓其歷練,檢測其多年皇室培養成果,具體資料不詳。”

蕭復心道,好好好,走後門是吧,還資料不詳,誰敢玩的過你啊?

“本屆預期第二位,蕭復。”

他終於看到了自已名字,並且居然排在三皇子之上,當即臉色一黑,心中罵了那販子千百遍。

“此人修為無法判斷,辯經大會曾親口承認,只修行半年不到。但能得公主垂青,太傅留宿,更是被絕頂高手天諦禪師救過性命,如此之人怎會是平庸之輩?更何況本屆辯經魁首亦是其至交好友,如此推斷,此人定是藏拙於巧,神秘莫測之輩。故其修行半年之辭完全可以忽略,江湖之大,天賦近妖之輩不知凡幾,半年修行雖短,其境界想必卻是極高!綜上所述,位列第二,有跡可循。”

蕭復已是氣的說不出話,將冊子重重摔在地上!

“咚咚咚。”有人敲門。

蕭復有些奇怪,自已與驛館的學子也不熟啊,為何突然尋上門來?

開門一看,就見到了鍾小數那張無奈的臉。

鍾小數道:“被你吵了兩次,徹底睡不著了,對了,剛才沒聽清,你要兩百兩銀子幹什麼?”

蕭復心道,這冊子你好歹出了超過五成的銀子,就給你開開眼。

只見蕭復撿起了地上的冊子,遞給鍾小數,道:“就這個,高價搶購。”

鍾小數疑惑翻開,隨即釋懷,鄙視的看了蕭復一眼,心道這小子原來在搞知已知彼那套。

不過這冊子做的確實精美,鍾小數忍不住翻開檢視。

看到自已第十時,鍾小數有些開心,看到蕭復第二時,已是憋不住狂笑。

蕭復一把搶來,臉色陰沉:“笑什麼?”

鍾小數連連搖頭:“沒什麼......哈哈哈.......我不行了.......真沒什麼。”

蕭複道:“我出洋相你就開心了?”

鍾小數道:“哪兒能啊,我覺得這上面說的很好啊,你確實讓人看不懂啊,看不懂的一律都是高人。”

蕭復臉更黑了一些。

鍾小數搶回冊子,道:“你急也沒用,我還要看看第一是誰呢,居然能把你這大高手超了去,須知連三皇子的預估都不如你。”

蕭覆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也是湊過頭去,畢竟這第一誰不好奇呢?

“本屆文淵閣殿前試第一人,冠軍侯霍封居,其名已在此屆名冊之上,但至今未至長安。若是趕得上,兩榜榜首不作第二人選。資料此間不表,唐國境內婦孺皆知。”

蕭復只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看到婦孺皆知時,搖搖頭道:“什麼婦孺皆知,我就不知道,這冊子也沒那麼準。”他看向鍾小數,卻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

鍾小數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是哪個山溝子裡出來的,霍封居在這長安可是無人不知。我現在告訴你,這冊子別的不談,對第一名的判斷卻不會更準了,他若真的能來,榜首所有人都沒戲。”

蕭復大驚,看來自已真可能是井底之蛙,於是問道:“這人誰啊?”

“霍封居,從小在軍中長大,其母早亡,父親是個軍營養馬的,沒什麼背景。軍中看他父子二人可憐,便允許其從小隨軍。此子十歲便上陣殺敵,乃是天生的軍人。後來拜師唐國兵馬大元帥秦捭闔,五年時間便出了師,秦大元帥直言憑自已的本事已無長物可教,便讓他隨軍東征。耗時三年,霍封居如猛虎下山,履立軍功,於其十八歲時掛帥封金,一舉拿下東突領土,乃聖上即位以來拓土開疆第一人。如今年方二十,修習三教九流中陣法一道,已入第三境驚門境。聖上為表其功,效仿漢武帝時期少年將軍霍去病,取勇冠三軍之意,封其為冠軍侯,恰好他也姓霍,天下之事或許冥冥中自有註定。坊間更是傳言此人乃是霍去病轉世,才能壓蓋天下英才,獨攬氣運。多年來軍方政方甚至儒家都想將其納入麾下,爭的不可開交,可他至今也未曾表態,只是一直在東突邊境練兵。此番殿前試,文淵閣想必是花了大力氣,才讓他進京與天下學子一試,也好日後在文淵閣掛個名。如此人物,你說除了他,還有誰能搶這個榜首之位?”

蕭復回過神來,適才聽的太過入迷,反應過來已是冷汗涔涔。

鍾小數道:“嚇到了吧,我勸你別想法子了,反正怎麼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唐國真正的年輕一輩第一人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我們盡力爭個名次便好。”

蕭複道:“是啊,如此人物,只能寄希望他不跟我們這些小孩子玩了。”

“人家跟我們一般大!”

“這履歷,你要說他跟我們差不多大,誰信啊。”

鍾小數出奇的沒有反駁,道:“也是,簡直天方夜譚。”

二人相視一眼,久久無言。

......

唐國邊境,霍封居正駕馬疾馳,身後二十幾名隨行侍衛拍馬急趕。

其中一人喊道:“小侯爺,您可慢點,您胯下乃是千里汗血,我等真的趕不上啊!”

霍封居朝後朗聲一笑,道:“你們可都是本將親兵,身負護衛之責,追不上還保護個什麼勁?”

那親兵一臉委屈,喊道:“侯爺可別嘲笑我等了,如今侯爺實力大漲,打起來我等恐怕還要拖侯爺後腿。”

霍封居玩笑道:“趕路都不爭個先,日後打仗可怎麼辦喲。”頓了頓又道,“非是我不慢,而是不能慢,文淵閣此番籌集了大量軍費讓我參加殿前試,再不快點可就趕不上了。我可是答應了軍營裡的那幫漢子,此去定要帶些好酒好肉回來,爾等可不能讓我食了言。”

親兵們一聽,也不牢騷了,只得拼命疾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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