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A大藝術教育系3班教室。
青妍惴惴不安地來到教室。
她穿上了青妍生前的米白色長裙,一頭如瀑般的長髮。
整個人美得像仙子一般。
昨天晚上那恐怖的感覺還在腦中浮現。
那一對中年男女歡天喜地的瘋癲。
她就像一隻誤闖尋常家的小雀,
是那樣無助,那樣不知所措。
也許她永遠也不能體會親人失而復得的複雜心理。
“喂!青妍,你終於現身了!”
說話的是一個帶著高倍近視鏡梳著羊角辮的女孩。
女孩一下就撲到她的身上。
“幹什麼?
放開!”
青妍有些厭惡地甩開羊角辮女孩。
“呵呵,怎麼啦?
青妍你不這樣的,
幾天不見你就變了!
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羊角辮女孩哭喪著臉跑到自已的座位。
這時一個歪戴帽子的帥哥哼著歌走了進來。
當看到青妍的那一刻一下子跳了起來。
“寶貝,真是想死我了!”
說著就像發現獵物一樣撲了過來。
青妍這回有了心理準備。
心想,這個班的人都是什麼奇葩呀?
怎麼一見面就是一個飛撲呀。
搞的自已有些措手不及的。
早知道如此危險,就不接這個單子了。
本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美少女,可是現在等於進入了怪物房。
青妍這次沒有躲閃,畢竟對方可是個小帥哥。
帽子男抱著沒有任何反應的青妍,有些詫異地問道:
“老婆,你不想我嗎?”
青妍:“……”
青妍頓時如遭雷擊。
“怎麼啦?不開心嗎?
今天中午我們去情人旅館好好慶祝慶祝!”
說完一隻飽滿的嘴唇重重的印在青妍的豐唇上。
青妍眼神迷離期待著更進一步。
“好啦!你回來就好,走吧該去上大課了。”
帽子男向教室外擺了擺手。
羊角辮女孩走過青妍身邊恨恨地說了一句。
“哼!重色輕友的傢伙!”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這個教室是平時上專業課的教室。
“呵呵…小夏好像生你氣了?
你們倆……”
帽子男有些狐疑地問道。
“啊,沒什麼,只是耍小性子罷了。
別理她!”
“呵呵……青妍你變了!”
青妍立刻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已露出了破綻。
“呵呵…是變得越來越可愛了!”
帽子男看到青妍驚疑的眼神突然改口道。
青妍隨即莞爾一笑。
她已經猜出這個男孩就是青妍生前的男朋友劉洋。
因為在家裡青妍的臥室發現很多兩人的合照。
可是男孩說的情人旅館還是算了吧。
畢竟自已是賣藝不賣身的。
……
王銀倉來到焚情酒吧。
這裡是藍顏最後敲定地方。
推開玻璃門,他的內心有些忐忑。
緊緊攥著在花店買的一束火紅的玫瑰,來到藍顏所在的座位前。
藍顏瞥了他一眼,好像看一個無關的路人。
“你來了!”
藍顏冷冷地說。
王銀倉突然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一種即將被甩的預感。
王銀倉忐忑不安地坐下。
“親愛的,這個給你!
剛剛買的,很新鮮。”
藍顏接過玫瑰,看都沒看一眼隨手放在桌旁。
這時服務生拿來酒水單。
王銀倉習慣性地點了二人常喝的威士忌。
又點了些小吃,果盤。
這時藍顏被酒桌上的桌牌吸引了目光。
那上面有一個超人的形象。
細看之下他才看清是那天授勳儀式的主角龍辰。
龍辰意氣風發,身披紅色斗篷,手持玄冥劍。
“原來是這小子,一下子從土雞變鳳凰了!
老天真是不開眼!
自已堂堂的十大傑出青年也沒有這待遇呀!”
王銀倉心裡恨恨地說。
繼而又說道:
“藍顏,說說我們吧!
這幾天我一直想著你,有些魂不守舍的。”
王銀倉鄭重地說。
“你說,他要是穿上那天的禮服是不是更帥呀?”
藍顏拿起那個桌牌煞有介事地說道。
王銀倉嘴角微抿,輕啜了一口威士忌。
“是呀,我們是有年齡上的差距。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
王銀倉繼續說道。
“還真是,咱這個死氣沉沉的城市也該有這麼一個榜樣出現了!”
藍顏繼續著自已的話題。
王銀倉把頭深深地埋下,用手理了理精心打理的頭髮。
雖然人到中年,但是頭髮還算爭氣。
依然頑固地堅守自已的地盤。
“呵呵…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各自說各自的,有意思!
小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王銀倉雙眼泛紅,盯著藍顏的俏臉。
藍顏隨手放下桌牌,瞟了他一眼,雙手攤開。
“你說。”
王銀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總是忙於工作。
你也知道,我……”
王銀倉還要說下去,藍顏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你身兼數職,每天忙得像個陀螺。
既要照顧你的主子,又要為單位的事勞心費神。
還要操心你那不健康的家庭。”
藍顏突然說了這麼多,句句直戳王銀倉的要害。
王銀倉突然沉默不語,怔怔地看著眼前突然陌生的女人。
曾經她還是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遇到年青有為的十大傑出青年。
便義無反顧地投入他的懷抱。
現在金錢有了,事業也不錯,在這個城市有了體面的工作。
那份【守護者】組長秘書的工作還是自已求爺爺告奶奶找來的。
雖說藍顏也在暗地裡幫自已撐著場子。
但是自已也沒有虧待她呀!
大把大把的票子拿著,難道她還不滿足嗎?
“呵呵…小顏你變了!
為什麼?”
王銀倉目光微凝,注視著藍顏的表情。
藍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看著自已的纖纖美甲,緩緩說道:
“我實在厭倦了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煎熬嗎?
怕我們的事情敗露。
怕哪一天突然失去所有。
我真的怕!
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時光!”
藍顏雙目開始泛紅,言辭有些激烈。
王銀倉的目光有些渾濁,眼前的女人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他也是騎虎難下,身體裡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絲線。
這根絲線無時無刻在操縱著他。
他就像一個被人擺弄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