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頭老母豬,竟敢罵本尊醜八怪,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自已分明就一身肥膘,長得矮不拉幾,像是窩瓜似的,身上還到處都是一塊一塊的黑斑點,真是難看得要命!

依我看,整個豬圈最醜的就是你,可是你還沒有半點的自知之明!

麻煩你下次在罵別人醜八怪之前,先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已,免得別人笑掉大牙!!

等你看清自已那副醜樣,你就該哭咯,哪裡還有興致再罵人家醜八怪呢!”

對著端木花菜,祝飲鴆“吭哧咕嚕”的一頓抨擊,氣勢兇猛。

端木花菜也毫不示弱。

它走到眾豬的最前面,仰頭朝向祝飲鴆,吼叫道。

“醜八怪,醜八怪,你就是醜八怪!!

長得那麼醜,人家說你一句怎麼啦?怎麼啦??

不過是講了你一嘴,你就一副恨不得要殺掉妾身的兇悍樣子,犯得著這麼激動嗎?

明明妾身那麼的楚楚可憐,你竟然還這樣對待妾身,到底是怎麼忍心的?

同樣是人,看來還是我家主人最好了!

她不僅長得漂亮,照顧我們還無比的溫柔貼心。

你跟主人比起來,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端木花菜豬不停蹄,一陣狂轟亂炸,讓祝飲鴆稍稍錯愕。

他沒料到,一頭其貌不揚的母豬,說起話來還是挺順溜的。

“我家主人,若她是天上的雲朵,那你就是地上的臭水溝。

再說了,妾身天生麗質,才沒有你說的那麼醜好嗎!

說起姿色妾身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才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懷疑自已。

大夥兒,你們來說說看吧!

妾身是不是這裡最好看的母豬,是不是?”

偌大的豬舍,除去小金豬,裡面棲著二十五頭豬。

此際,卻只有時真祥點頭。

楊巔峰依舊黑沉著臉,諸葛大胖在迷迷糊糊的打著盹。

其它豬豬也都無動於衷。

回過身的端木花菜,看著眾豬,兩眼汪汪。

“你們......為何沒有一個人支援妾身,難道妾身在你們心中不是美若天仙的形象嗎?怎麼會這樣??”

“花菜!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難道你沒看見我點頭了嗎?

為什麼要無視我,為什麼??”

時真祥火冒三丈,咆哮道。

“你這個吃屎的就算了,妾身才不需要你的支援呢,感覺會有一股味兒。

嗚嗚,妾身真的好慘……

俊朗呀,你跑哪去了,快出來,妾身需要你的安慰,嗚嗚嗚......”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端木花菜開始抽抽答答的啜泣起來。

“哼,我就說你才是醜八怪。

長成這種鬼樣子,居然還敢覬覦上官俊朗的美貌,簡直是痴心妄想!”

祝飲鴆憑著欄杆,稱心冷笑,獰狂的面色逐漸和緩。

當聽到端木花菜稱自已是“臭水溝”的時候,祝飲鴆差點被她的話,氣到得七竅生煙了。

幸虧沈翠花收留的這二十多頭豬,都是有幾分眼光的,並未附和端木花菜的話。

否則,就靠自已一人,吐著艱澀的豬語,對抗二十幾張豬嘴,多少都是有些費勁的。

祝飲鴆這般暗忖。

接著,他兇厲著臉色,狠道。

“臭母豬,我警告你,你不準再靠近上官俊朗,也不許再對它生出歹念,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不是,你到底是誰啊?憑什麼不準妾身接近俊朗,你算老幾?”

祝飲鴆俯凝著端木花菜,雙目中有寒芒浮掠。

“我就是上官俊朗。

在俊朗的心目中,它一點都不喜歡你,甚至還非常的討厭你。

你以後不要再去糾纏它了,不會有好結果的。

雖然你是豬腦子,但我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想必你也聽明白了。

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胡說!你才不是俊朗!

俊朗它長得多可愛,多俊俏,多迷人呀!才不會是你這樣的醜八怪!

哦,妾身知道了,是你把俊朗抓走了!

一定是你看它長得美味可口,就想把它給吃了,你們人真是太可惡了!

大壞蛋,你還不快把俊朗還回來!”

端木花菜氣憤的晃著肚子,並沒有被祝飲鴆唬住。

時真祥見到祝飲鴆,也在反對端木花菜和上官俊朗在一起,像是找到了陣營,立即幫腔。

“是啊,花菜,我早就說過了,你和那新來的不般配!

瞧瞧你長那魁梧樣,你的頭比新來的整個身子,都要大上一輪。

如此巨大的差距,怎麼合適在一塊呢?

要是你想談情說愛,思春了,就應該找門當戶對的,比如我......

而且人家俊朗都親口說了,它不喜歡你,你還是早點收手吧。”

“他......他才不是上官俊朗!

吃屎的,你居然和那個人合起夥來一起欺負妾身,真是太過分了,嗚嗚嗚......”

端木花菜嚎啕大哭。

豬舍裡傳出淒厲刺耳的豬嚎聲。

觀視至此,沈翠花終於勘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在這之前,她頭一回見到有人可以跟豬豬爭得有來有回,感到十分之新奇。

故此在一旁,看得生趣盎然,津津有味。

沈翠花雖然不懂豬語,但她畢竟跟端木花菜它們相伴了好幾年,互相之間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靈犀。

透過觀測它們的神情與舉止,沈翠花有時可以猜到豬豬們在想些什麼。

匆匆上前,沈翠花詢問祝飲鴆。

“哎!你都跟花菜說什麼了,它為何哭得這麼傷心?”

祝飲鴆面色晦沉,有些羞於啟齒。

沈翠花眯起月眸,幽嗔道:“咦,身為大魔,你該不會是在欺負一頭母豬吧?

你的心胸莫非就那麼狹隘嗎?竟然還跟可愛的豬豬們一般計較。

還是說,你有某種奇怪的癖好?

告訴我,你不是在恃強凌弱,仗勢欺人,對不對?”

“你......”

祝飲鴆想要大罵,但忍住了這股衝動。

他想到之後要繼續投靠沈翠花,還是悠著點行事,沒必要把二人的關係攪僵。

“好端端的,我欺負一頭豬幹什麼,我又不是有病。

時隔半月,我才能恢復一次真身,有不少需要謀究考量的事情。

若不是頭等大事,你覺得我會在它身上,耗費我那原本就不可多得的韶光嗎?”

“那你們方才究竟在爭論些什麼呢?我非常的感興趣。

五年來,我對豬豬們視若已出。它們的事,我不能置之度外。

所以無論是什麼,你且告訴我吧。

我會洗耳恭聽的。”

縱然有些難以開口,但祝飲鴆還是將那個關於端木花菜的巨大隱患,說予了沈翠花聽。

“啊哈哈,好吧,原來是這樣呢!”

沈翠花牽著嘴角,訕笑了好幾聲,實在是情不自禁。

竟是這般荒謬滑稽的緣由。

但結合祝飲鴆的經歷來看,又覺得他的擔憂合乎情理。

沒想到花菜與俊朗之間,居然還有著這樣一段愛恨糾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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