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四壁上,佈滿了斑駁的青苔,顯然已經廢棄多年。
角落裡堆積如山的雜物,更是將整個空間填得滿滿當當。
“這裡好像是個倉庫。”林天玄端詳著四周,“看這堆放的東西,應該是些補給。”
周遊湊過去翻了翻,驚喜地大叫:“靠!還真讓我找到寶貝了!快來看!”
眾人圍攏過去,只見周遊腳邊,赫然擺著幾個鐵皮箱子,裡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排排軍用壓縮餅乾,還有一些罐頭和礦泉水。
雖然包裝上的生產日期已經過期十幾年,但密封性良好,完全不影響食用。
“哈哈,這下咱們有口福了!”周遊笑得合不攏嘴,“這玩意兒保質期一般都在二十年以上,吃它個一年半載絕對沒問題!”
方旭也鬆了一口氣。
有了存糧,大家起碼不用為了填飽肚子發愁了。
可林天玄卻沒有那麼樂觀。
他環顧四周,總覺得這地堡裡,瀰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難道是錯覺?
正當大家準備清點物資的時候,洞口處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
“啊——!”
眾人渾身一震,條件反射般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出……出事了!那邊……那邊有……”
“有什麼?”林天玄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急切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別慌,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女人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那邊……那邊的牆上,有人……用血寫了字!”
“什麼?!”眾人齊齊變色。
血字?這算什麼意思?難道有人在恐嚇他們?
林天玄強壓下心頭的不安,沉聲問道:“帶我過去看看。”
眾人跟隨那女人來到洞穴深處。
藉著手電的光,果然看到右側的石壁上,用暗紅色的液體歪歪扭扭地寫著一排大字。
那字跡潦草,彷彿出自一個瀕死之人之手。
隱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
“這他媽……”周遊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鐵青。
林天玄艱難地辨認著那些字,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今夜,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什麼意思?”陳溫瞪大了眼睛,“是在說咱們嗎?誰寫的?總不會是……鬼吧?”
“別瞎說!”方旭厲聲呵斥,“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但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韓夢強作鎮定,小聲說:“會不會是外面那個偷窺我們的人?”
“你是說跟蹤我們的那個?”林天玄眉頭緊鎖,“有可能。
但他是怎麼進來的?咱們明明把門封死了啊。
難道說……這裡還有別的出入口?”
一時間,人心惶惶,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林天玄咬咬牙,沉聲說:“算了,管他是人是鬼,咱們做好眼前的事就行。
先找個地方安頓大家,然後再分頭搜尋,看看這裡到底有沒有別的通道。
必要的時候……咱們殺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選擇聽從林天玄的意見。
畢竟眼下這狀況,也由不得他們多想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倖存者們在地堡中忙碌地穿梭。
有人在清點物資,有人在搭建帳篷,還有人在四處搜尋可能的逃生出口。
林天玄和方旭則肩負起了巡邏放哨的重任。
兩人繞著地堡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或物。
“奇怪,剛才那個跟蹤咱們的人,到底去哪兒了?”方旭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只是嚇唬嚇唬咱們?”
林天玄搖搖頭,表情凝重:“我看未必。
剛剛不是還出現了血字嗎?寫那玩意兒的,肯定就在咱們身邊。
說不定……已經混進人群裡了。”
方旭倒吸一口涼氣:“這……這特麼跟恐怖片似的!要是真有歹徒混進來,咱們不就危險了?”
林天玄沉吟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提高警惕。
任何人,哪怕是自已人,也別輕易相信。”
方旭重重地點頭。
世道艱難,人心隔肚皮。
他懂林天玄的意思。
正說話間,洞穴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救命啊!”
林天玄和方旭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提槍衝了過去。
只見十幾米外的地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屍。
死者面目全非,胸口被砸出了一個大洞,內臟橫流,手腳僵直,顯然已經斷氣。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天玄心頭狂跳,“誰幹的?”
周圍的人群騷動起來,議論紛紛:
“天哪,這裡居然藏著殺人兇手?”
“會不會是喪屍?她的屍體好像被啃食過!”
“不對,你沒看到她胸口的傷嗎?分明是被人砸出來的!”
人群中一片恐慌,似乎隨時都會演變成一場騷亂。
“都別吵了!”方旭高聲喝道,“誰離開過這裡?誰最後看到死者?給我站出來!”
四下一片死寂。
沒人吱聲。
就在此時,人群后面,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是我……我最後看到她的……”
眾人紛紛回頭,定睛看去,只見周遊顫巍巍地站了出來,臉色煞白,眼神空洞。
“周遊?你不是在清點物資嗎?怎麼跑到那邊去了?”林天玄詫異地問。
周遊嚥了口唾沫,囁嚅道:“我……我想去那邊探探路。
然後就看到那姑娘……倒在血泊裡……”
方旭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你可曾看到什麼人?或者聽到什麼動靜?”
周遊搖搖頭:“沒……我什麼也沒看到。
等我反應過來,人就已經……”
“等等!”林天玄目光一凝,死死盯住周遊的雙手,“你的手怎麼回事?為什麼沾滿鮮血?”
周遊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語無倫次地辯解:“這……這個……我看到她倒在血泊裡,就想過去扶她一把。
誰知道她已經死了,所以……所以我的手上才會有血。
我發誓我沒殺人!真的不是我!”
他的辯解非但沒能打消眾人的疑慮,反而讓自已的嫌疑更加深重了。
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警惕而戒備地集中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