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隔閡

離開醫院後，久歌走到了醫院附近的公交站臺。九月初，天氣還是那麼的悶熱，讓人感到煩躁不安。坐在站臺的椅子上，久歌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車流發入了神。她喜歡觀察別人，正如她現在在觀察每一個在坐在車裡的人一樣，車輛疾馳而過，就只有那麼一秒鐘久歌可以看清楚車內的情景。而就在這短暫的一秒鐘的時間內，她彷彿就能想象出他們的一生。做著什麼樣的工作，有著怎樣的人生。她喜歡這種“窺探”的感覺，也彷彿享受著“編排”別人的快樂。但她也厭惡這樣的自已。

這時前面路口亮起了紅燈，行駛的車輛都慢慢停了下來。久歌收回了自已的目光，因為她不想產生和車內人對視的尷尬場景。大約一分鐘後，正打算抬頭看紅燈倒計時的久歌感覺到一個目光來自自已的前方。只見前方停著的車後座坐著一個人，看著非常的眼熟。“是顧北城嗎？” 久歌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樣的音量車內的人大機率是不會聽到的。久歌看著車內那模糊的輪廓，隔著車玻璃她看不清車內人的表情，只是大概感覺那個人在看著自已的方向。“要打招呼嗎，可是他應該不認識我吧” 尷尬的久歌只能假裝沒看到，默默移走了視線。

車內的人看到坐在長椅上的女孩移走了視線，便也轉過頭去，閉上了眼睛休息。等九歌再次抬眼看時，眼前的車早已揚長而去，馬路上又是來來往往的車輛。正好，這時等的公交車也到了。久歌上了車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拿出了手機 “媽媽，你檢查結束了嗎，我現在過去” 久歌發了一條訊息。不一會兒，便收到了回覆 “行，我在醫院等你”

久歌剛離開醫院，便又到了另一家醫院。這個醫院明顯要比剛才那個小不少，醫療條件也差了一些。“媽媽，久歌朝著不遠處的女人跑了過去。女人看著四十多歲出頭，但是臉色卻很差，身體也有些過於清瘦。“檢查結果怎麼樣，我看看”久歌說著就要去拿檢查報告。女人沒有給，說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你又看不懂” “還是老樣子，醫生說病情比較穩定，繼續吃藥透析，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噢，那就好”江歌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今天去醫院看張夢夢了，她情況怎麼樣” 久歌媽媽問道。“嗯去了，給她帶了學習資料，她看起來情況還不錯” 久歌如實彙報。“那就好，你對她的事多上心點，要聽張叔叔的話，畢竟人家對你有恩” 久歌媽媽叮囑道。“放心吧媽媽，我都知道，你不用擔心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 久歌看向媽媽，心裡期待著媽媽能關心一下自已。“行，媽媽不囉嗦你了，那我們快回家吧” 久歌媽媽說著加快了步伐。

久歌看著媽媽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久歌確信媽媽是愛自已的，但是從小到大她和媽媽之間好像永遠都沒有像別的母女那樣親密過。媽媽從來沒有對自已發過脾氣，也不會對自已有特別嚴格的要求。她好像不是那麼在乎自已的好或者是壞，她給了自已很多的自由。但這種自由讓久歌常常感覺到不被重視。她們之間彷彿一直都隔著一層薄膜，誰都無法觸及到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