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爍找到柴陽的時候,他正在百釀樓喝酒。看見堯爍,他仍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並無半分驚訝!
“二公子,堂主讓我前來協助你。”
堯爍是霹靂堂大弟子,此人攻於心計,心狠手辣,深得柴堂主器重。
“菩提眼現在在唐書彥手中!”
“是,二公子!”
說完堯爍自顧自的離開。
朝陽看著他離去,搖了搖頭,便也起身離開了。
唐書彥正在家中翻看那本《異族秘聞錄》,並和菩提眼中的字做對照,福寶在他身邊蹭來蹭去,甚是悠閒。
“彥兒,彥兒,不好了,書慈…書慈被人綁走了!”唐父和唐母急匆匆趕來,並拿著一紙書信。
唐書彥聽聞直接從座椅上彈起來,“何時不見了!”
丫鬟上前報告:“大約一個時辰前,小姐還說要吃陳記的果子,讓我去買,等我買回來就不見人了,桌子上只有這一封書信。”
唐書彥接過書信,上面寫著:欲救人,明日戌時拿菩提眼城東破廟見!
唐書彥氣憤的將書信揉碎。
“彥兒,這可如何是好!”
“母親,放心,我明日去救二姐。”
眾人離去,唐書彥合上手中的書,將菩提眼小心收入囊中,隻身來到百釀樓。
果然,他在這裡。
唐書彥徑直走到對面坐下來。
“喲,唐大推官,好巧啊,一起喝兩杯吧!”
“你將我二姐劫持到哪裡去了?”唐書彥開門見山直接發問。
柴陽噗嗤一笑:“唐大官人,你在說什麼胡話!”
說著將那張紙拿了出來。柴陽接過來一看,愣了一下。“此事與我無關!”又將紙遞了回來。
“但是,你的神情出賣了你。你知道是何人所為!”
“知道也不能說!”他兩眼盯著唐書彥,目光堅定。
唐書彥離開後,柴陽一口氣喝掉了一罈酒,離席而去。
第二日戌時,城東破廟。
唐書彥早早來到地方等候。不多時,有人自遠而近踏雲而來。“唐大人好守時!”來人一身黑衣,蒙著臉,露出一雙精明凌厲的眼睛。
“我二姐在哪裡!”唐書彥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發問。
“我要的菩提眼呢?”
“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帶上來!”黑衣人一聲令下,上來兩名黑衣人,唐家二小姐唐書慈被他們押著往前走。看見唐書彥,她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因為塞著布條,嘴裡嗚嗚啦啦的喊著。唐書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才停了下來。
“先放人過來!”
“先把菩提眼扔過來,我再讓人!”
二人僵持之際,那人眼神示意手下,只見抵著二小姐的刀在他的脖子上劃拉了一下,鮮血立馬流了出來,唐書慈嚇得大叫:“書彥,救我!”
眼看不成,唐書彥只得扔出手中的菩提眼,大喊一聲“玉衡、裴夏,接住了”,同時飛出兩柄小刀向劫持唐書慈的黑衣人射去,當場斃命。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間發生,玉衡和裴夏自竹林中竄出,一人去搶奪扔出的菩提眼,一人拿出小小的劍弩直接射向黑衣人,卻被他輕鬆躲掉了。
還好有驚無險,唐書慈成功被救起來,菩提眼也被玉衡搶到手中。
黑衣人憤怒:“唐大人自詡君子,原來如此狡猾!”
“對付你這種小人,又何須光明磊落。何人派你來的?”唐書彥發問。
“你還沒有資格問我”,黑衣人不服,從懷中掏出暗器射向眾人。
玉衡早有準備,一柄長約半尺的飛爪直直向那蒙面人扔去,準確利索的勾住了他的琵琶骨。蒙面人吃痛,打算徒手取下那要命的利器,卻不料那飛爪卻像有機關一樣,越是想取出來,越是不能夠。
玉衡抓著飛爪的右手往回一收,蒙面人跟著重重地摔到了他們跟前,吐出一口鮮血。
堯爍是霹靂堂一等一的大弟子,身手了得,今日卻栽在了唐書彥的手上,一是他大意輕敵了,二是拜這飛爪所賜。飛爪是玉衡研製出的新武器,爪子由十支鋒利的彎鉤製成,每支可靈活活動,勾住血肉後,便會牢牢的鑽入肉體,再也不能輕易掙脫。
“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裴夏見狀欲伸手摘下他的面巾!“小心…”,還未喊出口,只見無數鋼針齊齊朝著唐書彥等人射出。而蒙面人在眾人躲閃的間隙,硬生生掙脫了飛爪的束縛,逃跑而去。那飛爪上,竟然還連著一塊塊慘烈的皮肉,不忍直視。
等唐書彥他們反應過來時,唐書慈已經中了蒙面人的利器,胸前、手臂,數十隻密密麻麻的鋼針,不忍直視。
“二姐…”唐書彥驚呼,卻也不敢輕易碰她,害怕身上還有看不見的針。
此時天色已晚,林中瘴氣漸生。唐書彥玉衡和裴夏三人小心翼翼的將唐書慈抬起來,回到唐府時已接近子時。
唐老爺和夫人均被這副景象嚇到了,一時之間亂了方寸。
大夫來時,唐書慈被針扎過的地方已微微泛青,大夫把了脈,並仔細檢視傷勢,嘆了口氣說:“針上有劇毒!毒性已經發作,三日內,必須找到解藥,否則……”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大家都默契的沒有開口問否則怎樣。
“大夫,二小姐中的是什麼毒?”
“我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毒,一時半會也辨認不出!”
唐書彥聽聞,紅著眼出來,三日,三日內必須找到解藥。
而要找解藥,首當其衝就是找到蒙面人的下落。他知道,該找誰了。
第二日天未亮,唐書彥就出現在了百釀樓,老闆娘熱情的招呼他。
“客官,今天可是一個人來的?”
“上次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您說的是柴公子呀,他可有兩日沒有來我這百釀樓了,以前可都是天天來的。”老闆娘嗲聲嗲氣的語調和渾身散發的脂粉氣並未讓唐書彥多停留半分。
只留下一句話:“他開了告訴他我找他有要事!”
“可真是兩個怪人!”老闆娘揮了揮衣袖,翻了個白眼。
柴陽沒出現在百釀樓,是因為他確實被人絆住了。沒錯,正是劫持唐書慈的黑衣人——堯爍。
堯爍被柴陽安排在一間破廟養傷,上次一戰,他傷勢頗重,倒在半路幸好被柴陽偶遇所救,又或許,不是偶遇,而是時機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