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裡會有野狗嗎?”,勃列涅夫揉了揉肚子,看向還沒有自已肩膀高的已亥,“我還沒吃早飯呢。”

“野狗是人類中的墮落者的外號,但還沒到妖魔的程度,往往具有兩個特徵。”

“第一個特徵是異於常人的慾望,失控的慾望往往會導致他們成為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或者食人魔,我曾經狩獵過一隻自稱開膛手的野狗。”

“第二個特徵是主動操控肉體進行變形,變形之前就是普通的人類外表,變形之後則會有一天非人,唯一能確定的是瞳孔會狹長如針,好似蛇一般。”

勃列涅夫看了一眼死宅,“所以只要不變身的話,基本發現不了野狗?而且叫野狗不奇怪嗎?”

死宅已亥走在雨後瀰漫著潮溼氣息的街道上,霓虹燈光在溼潤的地面上對映出斑斕的光斑,眼神晦暗:“野狗是不需要名字的,野狗的身體裡流淌著狼的血,瘋狂且驕傲。”

少女的哭聲幽幽傳來,斷斷續續,夾雜著絕望的嗚咽,打斷了已亥和勃列涅夫的聊天。

“去看看吧,死宅,看看發生什麼了。”,熱心腸的勃列涅夫拉起已亥的手循聲而去。

幾個頭髮挑染著彩虹色短髮,扎著耳環,身著鬆垮的橫須賀刺繡棒球服的小混混正圍著一個小姑娘,領頭的小癟三叼著一根菸,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哎呀呀,你怎麼閒著沒事來我這裡看我啦?不怕遇到其他壞人嗎?讓哥哥保護你,到哥哥懷裡來呀?”,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住小姑娘纖細的手臂,另一隻手也伸出想要摸向女孩的頭髮。

小姑娘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後退縮著,“對不起,我迷路了,求求你們放我走好嗎?”

另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手臂上刺著紋身的小流氓吹了聲口哨,陰陽怪氣地說:“哎,看看這小丫頭片子,多嫩啊。哥哥們只是想陪你玩玩,別這麼緊張嘛。”

這時,一個臉上帶著痞笑的小混混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監控,“把她抓去賣掉好了?”

小姑娘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要,我要回家找媽媽…求你們了,讓我走吧。”

正當幾個小混混捂住小姑娘的嘴,走向巷子深處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一聲正義的喝斥:“住手!”

勃列涅夫衝了出來,一個飛天大踢踹飛了一個小混混,又利用衝過來的小混混的衝力,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其重重地摔在地上。

又是一記“腳跟勾”,再來一個“抱腰摔”,最後兩個也被輕易解決。

小姑娘張大了嘴巴,看著勃列涅夫,低著頭擦了擦嘴邊和臉上的淚水。

這時候死宅才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小姑娘自稱名叫北條櫻,她用感激的目光望著勃列涅夫,淚痕未乾的小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死宅聽了有一點喜不自勝,使勁拍了一下勃列涅夫,“傻大個兒你還是有點本事的!”

櫻引領著勃列涅夫和已亥穿過秋葉原繁華,走入一條靜謐小徑。兩旁是稀疏的行道樹,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響。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氣息,不久,一行人來到一棟古樸的日式建築前,門楣上掛著一塊刻有“北條家”字樣的木牌,櫻有一點不好意思的低頭說,“家道中落,已經請不起僕從了,只能委屈兩位貴賓吃一點我做的簡單飯菜了。”

房子外觀保持著傳統的木質結構,搭配著精緻的瓦片屋頂,門前擺放著一對石燈籠,柔和的燈光在夜色中暈染開來。

推開門扉,一股清新的榻榻米香氣撲鼻而來,室內佈置簡潔而雅緻,牆上掛著一幅幅描繪四季變換的水墨畫,角落裡擺放著一盆盛開的櫻花,彷彿是室外風景的延續。

櫻領著二人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寬敞的和室,中間已經鋪好了坐墊,勃列涅夫好奇的看著櫻,“你媽媽呢?”

櫻愣了一下,“大概是出去了吧,我先給兩位準備午餐,家裡沒有太多珍貴食材了,只能委屈兩位了!”

櫻躬身行了一禮,拉上了門扉,緩緩走遠,已亥看著勃列涅夫,“所以我們當務之急不是找野狗而是先吃頓好的?”

勃列涅夫拍了拍肚子:“反正找到野狗最好的獎勵也不過就是吃頓好的呀。”

沒等太久,櫻走了回來,提著一個木製的漆器盒,從不同格子之間取下來幾道菜餚:

“鄰居家最近有送來一條不錯的魚哦!”

其中一格擺著精緻的瓷盤,排列著一片片晶瑩剔透的刺身,薄厚適中,紋理細膩,彷彿輕輕一觸便會消融於唇齒之間。魚片邊緣自然捲曲,中央則呈現出淡粉色至橙紅的漸變,那是金槍魚的頂級部位——大腹,富含脂肪卻又不失緊緻,承諾著無與倫比的口感享受。

盤邊點綴著幾片新鮮的紫蘇葉與細長的白蘿蔔絲,還放著一小撮現磨山葵,翠綠欲滴。一旁還配有一小碟醬油,黑亮如墨,等待著與生魚片的完美交融。

勃列涅夫喜不自勝,狠狠的拍了已亥的肩膀:“不虛此行啊!”,已亥嘆了口氣,“是得吃頓好的,不然有點虧了。”

格子裡還裝著烤鰻魚飯,外皮微焦內裡柔嫩的鰻魚,淋上濃郁的醬汁,覆蓋在香軟的米飯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配上兩小碗味增湯和兩小碟子漬物,勃列涅夫驚奇的看著櫻:

“你家是做廚師的嘛?你的手藝也太牛了!”

櫻看著勃列涅夫,閉眼微微嗅了嗅他身上略濃郁的成熟氣息笑了笑。“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這些,平時沒什麼機會請人吃飯的。”

“怎麼會呢?你們家平時不來客人嗎?還是來客人是你媽媽做飯?”,勃列涅夫看著小姑娘的臉,有一點臉紅,他一把年紀快三十了,還沒怎麼談過戀愛,更沒有體驗過被小姑娘憧憬的感覺,有一點飄飄然,忍不住看了一眼已亥,傻笑了一下。

已亥翻了個白眼,“屋子裡有很多地方灰塵密佈的,不僅沒客人,也沒僕人,大機率主人也不常在家的。”

房間裡突然陷入了死寂,忽然之間沒有人再說話了。

“不要先吃一點嗎?我還是很用心的準備了這頓飯呢。”北條櫻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變淡,眼眸中像是夜色來襲一樣逐漸冰冷。

“對啊,看著很好吃啊!”勃列涅夫回頭看向櫻,被眼神中的寒光驚到緩緩張大了嘴。

已亥平靜的看著櫻,“抱歉,我沒興趣吃一個殺人狂魔做的飯,對於你們野狗,我的任務只是讓勃列涅夫能夠砍下你們的腦袋,或許崇邇大人心情好會研究一下你們野狗的身軀能否用來做實驗,可我不負責這個方向。”

“你們根本不會在意我做飯的時候內心的情感,想到我萌生的一點感激,我也有點噁心啊!”櫻仰頭髮出了嗤笑聲。

“已亥!”勃列涅夫狂吼著死宅的稱號,跳了起來,一拳轟向少女的臉龐。

這一拳彷彿觸發了某個開關,只見櫻身形一晃,竟不可思議地翻滾退後,緊接著,她的身體開始發生劇烈變化。

原本嬌小的身形迅速膨脹,面板下湧動著奇異的能量,轉瞬間,她的眼眸變成了銀灰色,猶如深邃夜空中的星辰,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冷冽。那雙眼睛,彷彿龍的眼睛,透露出不屬於人類的威嚴與力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的身體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毛髮,色澤在月光下變幻不定,而周身則纏繞著一圈圈黑色的氣焰,如同暗夜中的風暴,帶著毀滅的氣息。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勃列涅夫的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多年的比賽經驗告訴他,恐懼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他迅速調整呼吸,全身緊繃,準備迎接這場前所未有的戰鬥。

怪物化的櫻咆哮一聲,空氣中似乎都為之震動,隨即向勃列涅夫發起了猛烈的攻擊。然而,勃列涅夫憑藉深厚的桑搏功底,靈活地在攻擊間輾轉騰挪。

一次躲過櫻的猛撲後,勃列涅夫看準時機,一個側身滑步貼近,瞬間鎖住了櫻的一條手臂,運用桑搏中的關節技,一個乾脆利落的“手臂十字固”將她的攻勢化解。接著,他利用身體重量的優勢,巧妙地將櫻摔倒在地,迅速轉換成地面壓制,用膝蓋固定住她的身體,同時用一隻手控制住她的頸部,形成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控制局面。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勃列涅夫眼裡依然充滿了震撼。

已亥鼓了鼓掌,“還算不錯,不過還沒結束。”

櫻的眼神染上了暴戾,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就這樣子就結束了?你拿我當什麼了!!!”

面對看似無解的困境,在勃列涅夫的壓制下,櫻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動作——咬緊牙關,全身肌肉緊繃,竟然用力到極致,猛然間,伴隨著骨骼錯位的咔嚓聲,她用自已的驚人意志力,生生將被鎖住的手臂從關節處掰斷,以此掙脫了那牢固的鎖技。

已亥笑了起來:“癸亥應該說過你們沒有生死搏鬥的經驗吧?”

勃列涅夫不懂,明明眼前只是一個小姑娘,為什麼要跟自已做到這個地步,沒等做出反應,櫻大叫“去死吧!”一拳打在了勃列涅夫的肚子上,整個人都被打成了一隻蝦一樣,弓了過去。

全憑戰鬥直覺,勃列涅夫原地翻滾躲開了櫻的足球踢。

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起身,在一次閃避中,他看準時機,一個箭步欺近,手臂如鐵鉗般鎖住了櫻的喉嚨,同時利用身體的重量,將她壓制在地。

“為什麼?”

“為什麼?我只是為了活著,我需要錢,需要攝入他人的力量來變強,那些死人!他們擋住了我的路了!”

“可你為什麼要請我來吃飯啊!?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啊!?”,勃列涅夫眼神中有一絲痛苦。

“咳咳,像你們這些從小就一直是贏家的人!我殺過很多,包括這副模樣的主人,北條櫻原本和家裡的父母、僕人十幾口生活在一起,咳咳,可我什麼都沒有,沒有住所,沒有力量,也沒有愛自已的父母,沒人在意我真實的模樣,只有變成她的模樣,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活在這裡,享受這幅豪宅。”

勃列涅夫臉頰在不斷抽搐,“今天,是我第一次見義勇為後得到了報答,我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為了不被欺負才開始練習桑搏,後面就出現在了一個沒有認識人的鬼地方。”

櫻微微垂目,銀灰色的液體緩緩流出,雖然很奇怪,但這一天,也好像是她第一次被抱住。一點點放棄了掙扎,面頰逐漸變白。

她一度覺得這個世界對不起她,這個世界沒有親情,也沒給過她庇佑,當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她就踏上了不能回頭的路。

可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公平啊,想要什麼都要靠自已親手去搶,殺人也好,吃人也罷。

如果這賊老天真的有公平的話,能不能出現在我的面前告訴我我得到了什麼作為補償?

已亥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好像在哭的野狗,在極度的矛盾與無奈中,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抉擇:“勃列涅夫,使用裸絞勒暈她。”

勃列涅夫眼裡還殘留著一絲同情。

“東幽風輕,西澤凝墨,北玄鎖骨,南離赤羽,中土為基,瞬息成陣,立地成囚,束法之四十二『囚身鎖』。”

勃列涅夫看著已亥,“不是要帶回他們的頭顱嗎?不用殺了她嗎?”

“頭顱在身上也算是個頭顱呀,主要是我餓了,想吃這頓飯了,有點涼了開動吧!”

勃列涅夫看著昏迷的櫻,又看了一眼已亥,“你這死宅人還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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