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盯著楚中天,目光在其身上仔細打量著。

“不對,無論是眼睛、鼻子、嘴巴、臉型,亦或是先生的說話方式,性格,舉止行為等,都與學生記憶中父皇的樣子大相徑庭。

所以學生認為,先生不是父皇!”

好傢伙,扶蘇你還真就對比起來了?

“所以更加不能相信徐福那個騙子了啊!”

該怎麼說呢?

扶蘇你這傢伙實心眼啊,真是有夠實誠的。

“原來如此!”

扶蘇有些不好意思,“是學生愚笨了。不過,國師真的是騙子嗎?

父皇派人尋求長生不老藥,那國師自稱仙家子弟,在找到長生不老藥之前,給了父皇許多能夠延年益壽的金丹。

若國師是騙子,那麼長生不老也是騙人的?”

“哈哈哈!”

楚中天捧腹大笑,整個身體都隨著笑聲起伏,全身上下幾乎每一根肌肉都在顫抖。

笑聲中夾雜著“哎喲哎喲”的呻吟,顯然是笑得太厲害,肚子都笑疼了。

加上動作極其誇張,惹得扶蘇,蒙恬不禁皺起眉頭。

“先生何故發笑?”

“天真,太天真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是無法逾越的!”

原以為就始皇帝一個人信了,合著扶蘇也相信了。

該不會胡亥上位以後,也在求長生吧。

“天真?莫非這長生不老是假的?”

“何止?”

在後世,考古專家曾在始皇帝的陵墓裡發現了所謂金丹,經過化驗,重金屬超標,妥妥的毒藥。

楚中天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解釋道:“不僅仙人,長生不老藥是假的,那金丹更是假中假,而且有毒!

吃進去不能長生不說,還會得病,沒法治,沒法挽回的那種!”

“什麼!”

啪!

扶蘇震怒,一巴掌拍向可憐的桌案,“金丹有毒?國師怎敢?不,那廝怎敢如此?”

“哎呀,先生,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啊。”

眼瞅情況不妙,蒙恬連忙當起和事佬,想要轉移話題,“陛下將那金丹視若珍寶,別說接觸了,一般人更是無法親眼得見。

先生沒去過咸陽城,更別說見過國師,見過陛下乃至金丹了,為何如此肯定?是真是假,還是要先見過陛下再說是不是?

那個……那個……哦!土豆!有了先生的新式農具以後,百姓秋收的速度就變得快多了!我們去種土豆吧,對,種土豆。”

“沒見過?不,不需要見,這件事全天下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只是礙於陛下威嚴而不敢說罷了。”

“全……全天下都知道?”

這下不僅是扶蘇,就連蒙恬也被震驚到。

全天下人都知道?那陛下在天下人眼中,不是像個笑話一樣?

“先生,這……這不會吧?”

“不會?”

楚中天一挑眉,戲謔道:“會,這可太會了。面對財富,權力,名聲,只要說說假話就能得到,又有什麼不會?

不說別的,就咸陽城那些方士肯定都知道,這其中真的方士有幾個就不說了,所謂方士都大同小異,那徐福也沒強到哪去,不過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罷了。”

對於咸陽城這些想要為始皇帝煉製長生不老的方士。

始皇帝對這些傢伙的行為心中有數的很。

始皇帝評價道:“徒奸利相告日聞”

每天聽聞一些為奸謀利的事情。

對這些人妖言惑眾、騙取金錢的行為,始皇帝交給了御史來進行審查。

御史一來,就露了餡,諸生互相告發,此案件最後是460人被秦始皇重懲。

該說不說,始皇帝沒有糊塗以至於相信這些騙子,可怎麼就栽在徐福這裡,信了這個大騙子?

“還有。”楚中天喝了口水,又接著說道:“始皇帝派人上山下海去找仙人,去尋求長生不老藥,徐福這幫人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找到,你們就沒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

“聽先生這麼一說……”

扶蘇摸著下巴,細細思索著:“每次尋藥失敗,徐福總會告訴父皇,誠意不夠而索求更多的金銀財寶,莫非這就是他的所求?”

“應該不對。”

蒙恬搖了搖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徐福就不怕被陛下發現,連同族人一起被千刀萬剮?”

“不不不。”

楚中天搖著手指,“凡事都要留有後路,這是基本常識,更何況徐福這個大騙子?有怎麼不會給自已留條後路呢?

徐福要了這麼多金銀財寶以向仙人表達誠意,可所謂的仙人,長生不老藥根本就不存在,他又去哪裡求仙問藥?怕不是隨筆擱哪躲著,然後將一部分金銀財寶給私吞了。

至於將軍你說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其實,世界遠比我們所想象的要大得多的多。就比如匈奴,在匈奴更北以外是什麼地方?”

“這……”

兩人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沒錯,匈奴沒有向大秦稱臣,還時常侵擾大秦邊關。

這世上 ,確實還有大秦所沒有掌控到的地方存在。

“匈奴以外,想必還是大漠吧。”

“莫非先生的意思是,徐福要逃到匈奴之外?”

“要是那樣就好了。”

楚中天嘆了口氣,“若是那樣,匈奴會替我們好好收拾他的。

徐福說東海有仙島,島上有仙人,在那仙人手中就有長生不老藥,只是為表誠意,需要三千童男童女,外加幾十船糧草還有數十船的金銀財寶,還有不少大夫,工匠,還有種子。

仔細想想,童男童女、百工、五穀種子,帶這些東西,真的是要到東海仙島上求仙藥嗎?而不是去這個大秦管不到的島上,自立為王,建立自已的國家嗎?”

“想不到這徐福竟有如此心計!”

“待回到咸陽,定要向陛下揭露這徐福的醜惡嘴臉!”

聽完楚中天一番解釋,兩人已經完全明白徐福的險惡用心,捶胸頓足,只恨自已沒有及早看破徐福的奸邪。

“咳咳。”

楚中天打斷被氣得火冒三丈的兩人,安慰道:

“其實這不能怪你們。要怪就只怪那徐福太善於把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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