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裡有個好去處
“我被捕了？什麼意思？我只是討杯水喝，我沒犯罪啊？喝水也犯罪了？”
來者是一支身穿長襦，腰束革帶，下身著短褲，腿扎行縢，腳上穿著淺履，頭頂右側綰著圓形髮髻，手持弓弩、戈、矛等兵器的一眾士兵。
好傢伙，這裝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打仗的呢。自已手無寸鐵的，廢得著你們這麼全副武裝嗎？
為首的領隊絲毫沒有理會楚中天的意思，厲聲道：“多說無益，給我上！”
一聲令下，士兵們一個個奔向楚中天，迅速分散圍攏，將楚中天團團圍住，形成一個緊密的包圍圈。
一名士兵擊中了腿部，楚中天一下子失去平衡。
就在楚中天倒地的瞬間，其他士兵蜂擁而上，憑藉專業的戰鬥技巧，士兵們將楚中天牢牢控制在地。
“哎哎哎，等等，我……嗚！嗚！嗚！”
楚中天剛要出口辯解，誰料自已一張嘴，嘴巴就被布條塞住，只能發出絲絲的嗚咽聲。腦袋也被套上頭套，看不見周圍。
楚中天只感覺被扛上了車，便開始移動。一路上，士兵的專業素養極高，一句話也不吭，搞得自已都沒法瞭解些情報，至少告訴我自已到底因為什麼被捕的吧!
不是吧，上次是生物大滅絕，這次又是因為什麼鬼？
喂!上帝!你這麼玩我是吧!這重開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七拐八彎地顛簸了好一陣，才終於停下。楚中天被人拖下車，架著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來到一處房間才被放下。
脫下頭套，楚中天這才看清自已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
自已被強制跪坐在地上，在自已面前，在一座高臺上，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身穿錦繡華服的小老頭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坐在自已的“頭頂上”。
法庭？
相比於秦朝，後世的庭審就合理公平了許多。
法官，原告和被告呈三角形坐於法庭上，並且原告和被告彼此面對面，互相坐在同一水平線上。
“來人可是楚中天？接到舉報，你是從其他地方來到這裡的？”
“呃……是的，我是楚中天，請問我犯了什麼罪？”
“大膽!”司法官一拍桌子，喝到：“是我在問你話!上官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再多話，當心本官掌你的嘴!還有你的名字，真是沒有半點規矩，你可知我大秦有著嚴格的戶籍制度？像你這等的逃亡者，還需本官來告訴你犯了什麼罪嗎？”
逃亡者？受到舉報？戶籍？
啊，我懂了。古代的刑罰是很嚴厲的，要是發現罪犯不舉報，整個村都會受到株連。
“楚中天，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快快從實招來!”
“這……小民確實不知啊。小民流落至此，只想找個安身的地再找份工作，沒做什麼壞事啊!”
自已的家鄉，現在估計還沒劃入秦朝的領地呢。總不能說自已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古人雖信奉神明，但還沒到隨便什麼江湖騙子就能誆騙的程度。
“還敢嘴硬？”
上官朝堂下一招手，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迎了出來，凶神惡煞的，手裡擺弄著各樣的刑罰器具，緩緩向楚中天走來。
棒子，鞭子，刀子……
哎哎哎!不是，不是!過分了啊，這動不動就要上刑罰。自已這小身板，哪裡扛得住啊？
楚中天嚇得尿不溼差點都要尿溼了，趕忙求饒道：“上官!上官!小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個……對對，小民撞壞了腦袋，流落至此，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上官眯起眼睛，敲著手指，盯了楚中天好一會後笑道：“哼哼哼，莫要誆騙本官，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判斷。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我這裡有個好去處，不知你是否願意啊？”
“真的？”
楚中天一聽這話，眼眸閃起光來，點頭如搗蒜，忙道：“願意!願意!小民願意!”
“嗯。”上官捻著鬍子，點頭道：“既然你認罪了，就把供狀簽了吧。”
說著，一張已經提前寫好了的狀紙擺到了楚中天面前。
審訊結束後，書寫供狀是一項必需流程，無論是原告一方還是被告一方都需要書寫，並且在寫完之後簽字確認
能寫字的可以自已寫，大字不識一個的就只能找人代寫。
考慮到古代社會，讀書是件很費錢的事，加上沒有義務教育，有這想法條件也跟不上。
所以古時的平頭百姓大都是識字率不高，說是文盲也不為過。
然而，代寫這種方式乍一看上去很人性化，但實際上卻有著極強的主觀性。
因為當事人不識字，所以官員們寫什麼就是什麼，怎麼寫就怎麼算，甚至於是不是把被告的罪行按到了原告身上，都沒有人知道。
等到犯人稀裡糊塗地把手印按上之後，無論狀紙上寫的東西有多離譜，犯人都得承認。
這樣的方式極大地助長了官員們徇私舞弊的風氣，也對當事人的合法權利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讓我看看……”
由於有上帝的補丁，楚中天還是能讀懂狀紙上的寫的什麼。
“耐刑是什麼？”
“耐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還真被撞壞腦袋了？”
經過周圍人一通解釋後，楚中天終於搞清楚所謂耐刑，即強制剃除鬢毛鬍鬚而保留頭髮。
古代好像對身體毛髮相當看重，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話說這是什麼時候的觀點？
總之，這項刑法主要針對精神層面，對古人來說是相當大的侮辱。
不過這些對後世來的楚中天而言，只能說用處不大，別說什麼鬢毛，鬍鬚了，後世留光頭的都不少。
我知道這很侮辱人，但有多侮辱人呢？應該比身上紋著汙言穢語，然後脫光遊街還要嚴重吧，沒有概念啊。
小問題，小問題，只要自已沒覺得被侮辱，就不算被侮辱。自已心裡防線槓槓的。
先是耐刑，然後是城旦……
去修長城？!
時間是，一直修!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