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撲得消無聲息,但這件事給李斯一個很大的下馬威,雖然林祁筠本意並非如此,但李斯也開始認真思考林祁筠的暗示了。

只不過,要讓一個人轉變思想真的很:不容易,林祁筠不期待他能立馬學會關心人愛人,只希望對方編寫法律的時候,能稍稍帶上一絲人性。

在這件事之後,林祁筠和嬴政的關係開始變得有些微妙,原本的君臣關係在往一個很奇怪的方向轉變,大概是政哥的求仙雷達觸發了,最近經常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林祁筠的回答倒是很官方,全是網上搜的答案,想要長壽,那就健康飲食,心態放寬,早睡早起,想要長生不老,那不好意思,這她也不會。

因為被嬴政煩到了,林祁筠把目光投向了很久沒見的扶蘇。

這貨這些年的成長也是十分顯著的,喜愛儒學的他很深刻地學會了愛民,就是,腦瓜子不太好,有點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林祁筠覺得扶蘇的想法有很多都是空大的,結合現如今的實際情況,也難怪嬴政有些著急上火。

林祁筠拿著小本子記錄秦遇見的各種問題,最基本的食物問題已經有了起色,戰爭除了北方的匈奴,目前沒什麼心腹大患,南邊的百越是個好地方,只可惜這時候,那邊的自然環境真不太行,嬴魚卻說自已想要去試試。

林祁筠看著她,一臉無語:“老師,你怎麼老是執著於要打百越呢?”

嬴魚微笑:“因為我活著沒打成啊。”

林祁筠嘴角抽搐,您是什麼怨氣深重的厲鬼嗎?

不過嬴魚並沒有機會去打,因為這人畢竟是個新面孔,嬴政不知道對方深淺,只是委婉地說暫時沒有攻打百越的計劃。

林祁筠知道嬴政最近的計劃是北方的匈奴,正巧,林祁筠也想去那邊乾點事情。

之前的茶葉就是為了如今,遊牧文化和農耕文化本就是互補的,林祁筠很饞他們的羊肉羊毛,這都是寶貴的資源啊。

而茶葉是暴利的,拿茶葉換羊肉,是林祁筠一直想做的事情,同時,她也希望透過商業命脈,能稍稍遏制一下匈奴的擴張,那些人在邊境乾的事情,實屬畜牲。

把這個計劃告訴嬴政後,對方沒怎麼思索就同意了,於是林祁筠帶上了一大堆茶葉和其他物資出發了。

韓信在家陪了一段時間的妻兒,得知林祁筠要去危險的北方,立馬著急上火,請命要一起去,可這次嬴政沒答應,北方是蒙恬的主場。

林祁筠很久沒見蒙恬了,估摸著得有六七年,這次去邊境,她給他帶了不少好東西。

蒙恬收到密令的時候,就一直在等她,見到人的當天,蒙恬宰殺了一頭嫩羊,配合著林祁筠帶來的調味料燉著吃。

林祁筠終於把改良後的鹽整出來了,嬴政吃過之後,終於明白林祁筠為啥一直吃不下之前的飯菜。

之前是真難吃啊。

那種礦物質發苦的味道,是個正常人都吃不下,嬴政嘗過新鹽之後,連政務都沒管,立即下令讓人制造這種新鹽發放全國。

靠著這東西,嬴政的國庫又小小充盈了一把,他看著林祁筠,期待對方繼續拿出好東西,最好能有長生不老藥。

林祁筠面露微笑,之後立馬帶著茶葉跑了。

蒙恬聽到這個故事,無奈發笑:“君上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這求仙問道一事......”

這位肅穆的武將臉上露出擔憂,林祁筠安慰道:“無妨,吾有對策,如今現狀,與其關心這事,還不如擔心一下長城的建築事宜,還有那些匈奴。”

蒙恬吃了一口肉,皺起眉:“那些蠻族騷擾我大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君上下令鑄造長城,本就是希望能攔住他們南下的步伐,但效果......”

林祁筠看著帳篷外,問:“那些建造長城的都是什麼人?”

蒙恬回答:“流民,罪犯,還有一些本地人。”

林祁筠點點頭,也基本和她猜的差不多。

第二天去她考察了一下現狀,發現這些人的待遇真的很糟糕,吃不飽和體罰算是常態,因為嬴政比較急切,他擔心自已的子民被異族侵擾,所以催著他們造好長城,質量還要和九族掛鉤。

可是馬兒要跑也要吃飯,這些人在幹活吃的都是次等的食物,卻幹著最重的體力活,稍稍休息還要被打,整個畫面如同人間煉獄。

第二天,林祁筠就改變了主意。

茶葉的生意還是要做的,羊肉和羊毛也換來了,但是她沒把羊肉帶回去,而是殺了給築城者們加餐。

人很多,羊肉一人兩塊也不夠分,林祁筠還得自掏腰包去買,這時候的羊肉還挺貴的。

林祁筠不得已,又得臨時學習養豬手法,當著一大群男人的面,噶了豬豬們的蛋蛋。

蒙恬腿發軟地問她打算做什麼,林祁筠笑著回答,她也希望長城早點建好,所以要給幹活的人吃點肉補補。

豬養了快一年,很肥,油水很多,林祁筠的豬也有點科技,一年產三窩,一次好多頭, 她努力擴充套件自已的豬豬群,原本一身的茶香味都摻雜上了豬屎臭,可她自已沒察覺。

蒙恬等人天天好奇地看著她忙活,也跟著變成了一身豬屎味,原本還可以多衝水改變一下環境,可惜北方缺水,做不來。

萬幸的是豬豬都在健康成長,哪怕是拿豬油炒個素菜,都比以前吃的要好,那些民眾幹活忽然間就積極了起來,林祁筠本來還想發工資的,但是蒙恬阻止了她,如果一開始給太多好處,後面就難辦了,於是林祁筠放棄了這個計劃。

後來,養豬的技巧被人概括成冊,送回了咸陽,嬴政吃上了好吃的豬肉,也明白了林祁筠的意思,將冊子,連同一起送來的豬崽子一起交給了農家人。

吃了肉的築城大隊明顯工作效率高了很多,長城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

茶葉事業也很顯著,遊牧民族哪個能抵抗茶葉的威力,那些人天天吃肉便秘上火地不行,沒有茶葉解膩,真就有種活不下去的感覺。

有些部落為了能優先獲得茶葉交易權,甚至打算和秦朝交好。

這可不是小事,嬴政甚至親自過來談話了,一起來的還有嬴魚和韓信和胡亥。

林祁筠走了兩三年,偶有的書信緩和不了相思之苦,除了天天和林祁筠用身份卡聊聊天的嬴魚,其他人都很想她,這次也算組團探親了。

林祁筠看著又長高了的胡亥,很高興,韓信說他兒子都長大了,老說想姨奶奶。

林祁筠笑著拆穿他:“你兒子都沒見過我幾次,是你想我了吧。”

韓信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埋怨:“姨母,我兒子不認識你,難道你不該反思一下嗎?”

林祁筠輕笑著揮手討饒,之後帶著他們去參觀邊境的風光。

這幾年,林祁筠也沒有閒著,除了養豬賣茶葉,看著他們建造長城,也在努力搞基建。

那些想要歸順的匈奴人正在努力適應定居生活,林祁筠忙活了很久,才找到適合的牧草,這樣,他們也不用放棄放牧生活,林祁筠的肉食來源也有保證,那些匈奴人磕磕絆絆學著秦語,他們的小孩卻輕而易舉地和秦朝的小孩一起玩,嬴政看著這個畫面,看了很久。

胡亥也在到處玩耍,他說他很喜歡這裡,嬴政動了心思,立馬就說要把胡亥放在這裡幾年,讓他試試懂不懂管理。

林祁筠看著胡亥一臉懵逼的樣子,失笑:“這孩子什麼水平我還是知道的,除非你給他配好幾個助手,否則他是做不來這活的。”

胡亥立馬說:“我要林姨......不是,是林大人做我的助手!”

嬴政立馬拒絕:“她是朕的助手!”

胡亥有些難過,灰溜溜領了命令駐守在全新的蒼鷹郡。

鷹是匈奴的重要精神支柱,那些歸順的匈奴人很喜歡他們新家的名字,胡亥還是個小少年,但在林祁筠和自家父親的期待裡,也在學習做一個有用的人。

後來胡亥才知道,他的親生母親也是異族人,被稱為胡姬,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忽然對這份工作上了心,漸漸的有了秦公子的樣子。

因為胡亥有了封地,其他秦公子也紛紛起了心思,林祁筠就建議每個公子,公主各自給一塊地方,自負盈虧,正巧看看他們的本事。

但這個計劃沒出三個月就夭折了,自負盈虧,基本個個都虧,包括胡亥,但對方皮實,沒錢了自已去打野味,反正餓不死。

扶蘇倒是沒虧,但也沒怎麼發展,但在兄弟姐妹裡算是不錯了。

因為考慮到公平性,嬴政打算給他們換一換封地再試試,結果有一群性子懦弱的孩子退出了這個遊戲,還在試的成功又輸了一輪。

林祁筠失笑,治理哪有這麼容易,失敗才是正常的,又不是人人都像秦始皇一樣厲害。

最後,或許是命運如此,到後面還在堅持的就剩下了扶蘇和胡亥。

扶蘇有自已的想法,可惜的是缺少經驗,和一些對實際情況的考慮,而胡亥純粹頭鐵,根本不打算放棄。

嬴政對此是有些失望的,他想不通自已戎馬一生,親生孩子卻一個不如一個,不是說好了虎父無犬子的嗎?

嬴魚那時候也在場,淡淡表示:“虎父無犬子的前提是,你得有一個母老虎老婆。”

林祁筠:“......”

您確實是虎啊。

嬴政看向說話的人,被這句話懟得無言以對,他看著對方的眉眼,忽然間覺得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林祁筠看著公老虎盯著小老虎看,想笑,但忍住了。

等長城竣工之後,林祁筠就回到了咸陽,胡亥被扔在了邊境,半大的少年裝嚴肅來送他們離開,但最後還是忍不住拉著林祁筠的衣角,祈求她有時間能來看看自已。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幹活的人也來送別了,林祁筠經常給他們送好吃的,還和他們解釋建造長城的目的,說他們也是參與了保家衛國的英雄。

然後一群大老爺們被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得知林祁筠要走了,抱著自已最值錢的家當就要去送。

林祁筠也因此受了來到這裡之後最重的一次傷害——被一隻小羊羔砸中了腦袋。

嬴政看著對方頭上冒血的樣子,嚇得立馬用龍袍給她止血,林祁筠無奈極了,快暈過去了還在說:“君上,記得給那些人安排工作啊,人還是要有份工作,養家餬口,才能好好生活下去的,那些羊毛也是好東西,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你讓他們多琢磨琢磨......”

嬴政摁住傷口,點頭:“林卿,你都快死了,就先別操心了。”

嬴魚:“還沒要死呢,最多腦震盪,不過,你確實老了啊。”

林祁筠愣住,有些恍惚,她問:“陛下,您如今幾歲了?”

嬴政算了算,說:“四十四了,我們相識也快十五載了。”

林祁筠像沒反應過來:“這就十五年了嗎?”

嬴政點點頭:“是啊,陪在你身邊的那個老奴也死了,死了好些年了。”

嬴魚看向他們,點頭微笑。

林祁筠也看過去,忽然也笑了:“嗯,臣也老了,過不了幾年,臣可能也要死了。”

嬴政搖頭不信:“林卿,你不會的,你不是仙人嗎?”

林祁筠掙扎著坐起來,搖搖頭:“我不是啦,我並不是仙人,也沒什麼仙緣。”

我只是一個特殊區的普通人。

嬴政沉默下來,但手還在幫她捂著腦袋,嬴魚已經把包紮用的東西收拾好了,給林祁筠血淋淋的腦袋包好,順手摸了摸對方頭上的白頭髮。

身份卡是有倒計時的,林祁筠最開始設定的就是二十年,為了合理死亡,身份卡在倒數幾年基本會進入衰落狀態,也就是大部分都會病死。

林祁筠的身份卡已經開始衰老了,所以,林祁筠說她可能要死了,並不是在開玩笑。

嬴政或許是感受到了林祁筠的悲傷,拉住她的手說:“沒事的林卿,咸陽來了一個大仙,準備為朕煉製長生不老藥,朕希望他能成功,到時候,你吃仙藥,一定能長命百歲。”

林祁筠反手握住嬴政的手,這是他們相識十五載最曖昧的一次,嬴魚看著一個老太牽著一個老頭,哦,不,兩人也才四十多,就是常年工作顯老,總之就是毫無美感的兩人拉拉手,內心毫無波瀾。

林祁筠問他:“那大仙是不是叫徐福啊?”

嬴政睜大眼睛,一臉的‘你還說你不是仙人’。

林祁筠嘴角勾起:“臣不會仙術,但會一些化學和物理,希望到時候能和徐大仙好好探討一下,如果對方不答應,那臣還略懂一些拳腳。”

徐福,小櫻花之爹,她還蠻期待這次回去和他鬥鬥的。

嬴政看著忽然間興奮起來的林祁筠,覺得自已應該要包容一點,反正林祁筠功勞很多,她也沒法再升職了,就讓讓她吧。

至此,北漂了幾年的林祁筠又回到了她的快樂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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