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現在,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在短短的十幾日功夫,就從粉嫩的桃花,直接進化成了霸王花,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大嫂。”二少奶奶看著前面兄妹倆的互動,狐疑的問道:“你說,月嬌去城外的軍營,都幹什麼了?”

“午飯的時候不是說在軍營裡訓練嗎?”大少奶奶不解。

“可是這都訓練什麼了?把月嬌給弄得這麼黑?”

“說是每日裡都站在外面跑步,站樁,再就是去野外長跑?”大少奶奶也越來越糊塗,“你說弟妹說的是,即便是那樣,也不可能這麼黑啊。”

哎,誰知道呢。

黃月嬌“教訓”完二哥,和擦身而過的兩位嫂嫂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風風火火的往母親的院子去了。

那大咧咧的樣子,看的兩位嫂嫂牙根都疼了。

來到母親的院子,一進屋就看到還在落淚的黃夫人。

“娘,您還沒哭夠呢?”上前親暱的挽著母親的胳膊搖晃著,“哎呀,我覺得我現在很好啊,教官說只要好好的在家裡捂上三五個月,自然而然的就白回來了,您可千萬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該疼了。再說,晚上若是爹爹回來,看到您哭的這麼厲害,指定要認為我惹您生氣了。”

“孃的心肝兒啊。”黃夫人抬手撫摸著女兒的小臉,原來白嫩的臉蛋,現在摸上去有些粗糙了,尤其是這色兒……“我的兒啊,你受苦了。”

“我沒受苦啊?”黃月嬌撓撓頭,“雖說每日裡的確是很累,可是晚上我倒頭就睡,而且現在連飯都能吃兩碗呢,您沒看到我中午的飯量嗎?”

“看到了。”黃夫人心酸的點點頭,“這十幾天你受苦了,那邊是不是都吃不飽啊?”

不然怎麼回到家裡,看到飯菜,吃起來跟餓鬼投胎似的,莫說是她了,就連兒子兒媳看到那一幕,都差點傻眼。

黃月嬌搖搖頭,“能,營裡吃的可好了,有魚有肉,有米有面,伙食不比咱們家裡差,而且營裡的伙食可好吃了,聽我們教官說,營裡食堂做飯的,都是請大廚調教出來的,尤其是裡面做的紅燒魚……”

她抬手比劃著,“就這麼大,我自己能吃一條呢,做的特別好吃,咱們府上是做不出來的,聽說那些魚都是從好幾個地方的沿海縣鎮裡,打上來直接運送過來的。”

聽女兒侃侃而談的樣子,黃夫人心裡是既酸澀有自豪。

她嬌滴滴的女兒似乎是一夜之間長大了,黑是黑了點……

好吧,黑了很多,可是瞧著卻也更加的有神采了。

黃月嬌還和母親說了一些自己在營裡的糗事,結果沒說幾個,就瞧見母親的眼眶裡再次溢位了淚花,她只能趕緊打住,專門挑些有趣的事情說給她聽。

別看黃夫人現在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可是當著黃侍郎的面,那幾乎是不會掉眼淚的。

甚至以往對幾個兒子請家法的時候,她還會在旁邊幫著丈夫搖旗吶喊。

也只有面對這個女兒,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說來就來。

虧得黃月嬌身邊有個用心教導的黃侍郎,和幾位雖寵愛她卻也不會縱著她的兄長,不然指望著黃夫人,她保管要長歪。

“娘,您真的別哭了,我這段時間過得特別開心,一點都不覺得苦,而且我現在身體很健康啊。”她小腦袋靠在母親的肩膀上,“不如以後每天母親也陪著我在後花園跑跑步吧,長期下來,連病都不會生了。太常寺宋大人家的千金您知道吧?她剛開始的時候,跑兩步就喘息不止,感覺整個人都虛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如今再看,精神著呢。”

“是嘛。”黃夫人不想讓女兒失望,“那明兒起就試試?”

“好,卯時初,女兒過來喊您的。”

“……”這麼早?

卯時初,她家老爺都還沒睜開眼呢,話說在軍營裡,他們都這麼早起床的嗎?

看到女兒現在這黑黢黢的樣子,皇夫人心裡不禁又是一酸,還不等落淚,一張帕子就遮在她的臉上。

謝宸倒是沒有睡太久,也是怕晚上太精神,免得睡不著。

不到申時,他就被一臉溼熱給弄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奶片正在舔著他的臉。

伸手將奶片抓在懷裡,塞到頸窩,“再眯一會兒。”

“喵嗚!”奶片蜷縮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一會兒也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

這一天,但凡是參加過軍訓的孩子,回到家中都沒少被家裡的長輩姊妹熱情的看笑話。

曾經大多都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誰知道離家才多久,再見面就黑乎乎的,若是全身黑那也可以,可現在很顯然就是白加黑。

白的地方以前可能都差不多,並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在黑皮的對比之下,那白皮是真的白,甚至給人的感覺都泛著光。

謝琅也是看到謝宸回家的時候才想起來,早知道就給這小子兩管防曬霜帶著了,也不至於好好的粉白少年,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當晚,謝琅讓御膳房做了一頓特別豐盛的晚膳,但凡是謝宸喜歡的都做了,滿滿當當的二十多道菜。

“二姐姐,中午不是已經加餐了嗎?”謝宸看到這一大桌的菜,笑的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晚上還有啊?”

“多吃些,明天不上課?”

“我們後天開始上課,不過明天我和長安約好了,去街上轉轉,中午就不在家裡吃了。”

周鈺給自己和謝琅倒了一點葡萄酒,說是酒,但是和古代這種高度白酒比起來,根本就是果汁。

謝宸見狀,也給自己倒上一杯,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現在天氣涼了,夏天的時候,葡萄酒裡面加入冰塊,喝一口,透心涼。

謝琅看著紫色的葡萄酒,想到可以做碳酸飲料的,不過並不會量產,畢竟喝多了對人體也沒有益處。

“裡面加點冰塊就好了。”謝宸天天嘴唇,砸了兩下,“不過癮。”

謝琅掃了他一眼,“現在天氣涼了,別喝涼的東西,夏天再說。”

“我知道。”謝宸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雖說二姐姐平日裡在生活飲食方面,多他多有約束,可他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都是對他好的,幹嘛不聽,他又不是個叛逆的人。

“嗚嗚……”

這邊正吃著飯,外面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速的竄了進來,直接扎進謝宸的懷裡。

謝宸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大喜,“小白?你怎麼回來了?”

暑期的時候,他還和長安去歸一觀裡住了一段時間,當然是從盛京回來到謝琅大婚前的那段時間,現在突然自己回來了,他怎麼可能不高興。

正縮在角落裡的奶片看到狐小白,也喵嗚嗚的上前來,後腿一個用力,蹦到謝宸腿上。

高振這時候從外面進來,笑道:“陛下,是玄陽道長,來人說玄陽道長今天要進京做一場法事,順便把小白帶來了,法事要做整整七日,所以就託宮門的侍衛給送進來了。”

“他可輕易不會給旁人做法事的,對方什麼來頭?”謝琅笑著問道。

“說是京城裡的一個孫姓大戶人家的老先生過世了。”

謝琅不知道這人是誰,周鈺卻曉得。

“想來是孫記商號的老先生,他在前朝時,就頗具名望,但凡是遇到天災人禍,都會施糧布粥,並且在特殊時期也會保持糧價的穩定,從不發國難財,在百姓中間有很好的口碑。”

“你說的是真的?”謝琅問道。

“多年前我在南離安插的眼線,京城裡的風吹草動都知曉,自然不會有假。”

“既然如此,朝廷也有獎勵百姓的章程。”她起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四個字,“他的子孫如何?”

“他的兒子當年被南離徵兵,後來死在邊關,現在家裡是孫子掌權。”

“連普通百姓的情報你都能知道的這般詳細,也是厲害了。”

似乎是聽出她話語中的調侃,周鈺笑道:“別看現在孫記商號似乎落魄了,但是在多年前,那可是南離赫赫有名的商號,生意近乎遍佈整座南離,只是兒子的死,讓孫家老爺子心如死灰,後來有人抓到這點,聯合擠壓孫家的生意,如今才瞧著並不興盛。”

他看著謝琅,繼續道:“現在孫家的小東家也是個心思不錯的人,做生意實在,不摻假也從不缺斤少兩,之前我住在學士府的時候,府裡用的基本上都是在孫家採購的。”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相信你。”她將手裡的紙遞給高振,“送去營造所,讓人打造一塊小銀牌,送到孫家去。”

主要,謝琅也是新人玄陽的眼光。

他可是皇家道觀的觀主,歷來是為皇家服務的,哪怕是朝中大臣,也無人敢對歸一觀吆五喝六,畢竟皇家道觀,代表的就是皇家的顏面,誰敢找皇族麻煩?

如今他卻肯下山為這位孫家老家主做法事,定然也是因為對方的人品。

高振看到上面四個字,面色一凜,很快領命離開了。

孫家老爺子過世,京城裡不少人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了。

當年的孫家有多豪富,普遍多如繁星,雖說如今被壓的只剩下二十幾個鋪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孫家還有好幾個秘方,都是他們想要得到的。

鋪面是其次,他們手裡的秘方,才是生財的根本。

孫家老爺子在商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年朝廷徵兵,只要你繳納了一定的錢財,上面的人自然會網開一面,可是孫老爺子卻並沒有這麼做,為朝廷出一份力,他覺得很驕傲。

誰知道,就是這番心態,讓他唯一也是最得意的兒子,死在了暴雪紛飛的邊關,當時身邊只留下一個未滿十歲的小孫子。

兒子死後,孫老爺子一時間悲痛難耐,家裡的生意也被有心人聯合起來打壓,後來還不容易緩過來,家裡近八成的店鋪,都已經被人給算計了。

他也沒想著報復回去,手裡現在的產業,已經足夠家裡生存,之後的十幾年,他都在盡心竭力的培養自己的孫子。

兒媳婦與兒子感情深厚,當初孫老爺子想著讓兒媳婦改嫁,他會將兒媳婦當閨女一樣嫁出去。

可對方說什麼都不肯,一方面是孫家帶她親厚,自過門就沒受過一點苦,另一方面也是和丈夫感情深厚,記得丈夫臨行前的囑託,好好撫養兒子長大。

當初孫夫人的孃家也想把女兒帶走,另外許一個人家,還能再撈一筆。

可是孫夫人卻在孃家上門的時候,以死相逼,最終嚇走了孃家人。

玄陽道長這次下山做法事,也是自擔任歸一觀觀主後,第一次為尋常百姓做法事。

以往他都之位皇家服務。

第一次是大周先帝,第二次是大周皇太后,第三次,則是皇太后過時候的次年,謝琅請她為被皇太后害死的謝氏皇族做了一場法事,其他再也沒有。

雖說這些年,總有不少人請玄陽為他們家中逝去的人做法事,玄陽從未應允。

他始終記得師傅臨終前的囑託,只為有德之人做法事,無比要做到問心無愧。

並且告訴他,歸一觀是皇家寺院,每年都有朝廷撥發的款項,即便不為那些人昧著良心做法事,他們歸一觀也不愁吃喝。

這次孫家少家主上山請他為孫家老爺子做法事,他測過孫老爺子的八字,是個身負功德的好人,這才能夠請的動他,當然費用也是很公道的。

不少同行的掌櫃都想等到孫家老爺子除了頭七下葬後,去暗中試試這位孫家少家主的手段深淺。

可就在法事進行的第三天,孫家祭禮上來了幾個身份特殊的人,太監。

“那位是孫家少家主?”

跪在最前面,身穿白衣的青年聞言,起身上前,拱手作揖道:“在下正是孫家少家主孫義博,敢問這幾位是……”

“高公公。”玄陽看到高振,笑著衝他點點頭。

高振恭敬的衝著玄陽做了一個揖禮,“道長安好,還請稍後,陛下這邊有事交代咱家。”

“公公輕便。”

今日來到祭禮的,有不少都是京中商界的人,他們不少人只是來做做樣子的,實際上都打著探聽虛實的目的。

如今看到孫家突然來了這麼幾個人,而且還是陛下身邊的,心裡頓時頻頻打鼓。

孫義博一聽高公公居然是陛下身邊的人,趕忙帶著母親和妻兒上前跪拜。

高振輕揚浮沉,後面的一個小太監上前來,手裡還捧著一個托盤,上面覆蓋著一張白綾。

若是按照規矩,上面應該是紅綢,可今日是人家孫家老太爺的祭禮,再用紅綢那就不合時宜了。

高振掀開上面的白綾,就看到一塊銅牌靜靜的擺放在上面。

“陛下聽聞玄陽道長為孫家老家主做七日的水陸法事,玄陽道長作為皇家道觀的觀主,自來非功德之人不折腰,由此可見孫家家主是功德高湛之人。又聽聞孫少主的父親當年以富商之子的身份參軍,最終犧牲在邊關戰場。故特意命皇家營造所,製作了一塊銅牌,以示嘉獎。”

他拿起那塊銅牌,親手遞到孫義博面前。

孫義博恭敬的接過來,看到上面寫著四個字,頓時激動的雙唇發抖。

“光榮人家?”他抬頭怔怔的看著高振。

“是,這是陛下親自題寫的,孫少主,謝恩吧。”

孫義博帶領一家人,跪地磕頭,“謝陛下隆恩。”

他心裡的激動已經無法掩飾了。

祖父去世的時候,就擔心他被人針對,卻也不斷的叮囑他,莫要與人結仇,犧牲點小利,至少可以做到問心無愧,千萬莫要害人。

孫義博知道人善被人欺,可是祖父難道不明白嗎?

即便如此,他也始終恪守祖父的訓誡。

如今承蒙陛下厚愛,賜下這樣一個“保命符”,日後想來沒人會主動尋孫家的麻煩。

他不與人交惡,可是也不想被人欺辱,如今這塊銅牌的出現,算是解了孫家的死局。

同時他也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做生意,一定要做到問心無愧,寧肯吃點小虧,也絕不昧著良心做買賣。

若非有祖父的廕庇,哪裡能有如今的破局之利劍。

“陛下口諭,商人逐利,卻也要問心無愧方可,如今陛下重視農商,孫少主,以後也莫要讓陛下失望。”

“草民領命。”

高振也聽到王爺對孫家的認可,陛下都點頭了,他自然也是高看一眼的。

遂笑道:“可是要讓人掛上?”

“……”孫義博愣了,“公公,不需要上香供奉嗎?”

高振笑的雖然有些陰柔,可卻並不讓人厭惡,畢竟笑容很真誠,“這是要掛在門楣上的。”

孫義博可不管這麼做,這可是御賜之物,“那,有勞公公了。”

“小事一樁。”

高振隨後命身後的小太監,將那枚銅牌,很輕鬆的就掛到了孫家的門楣上,之後帶人進去為孫老家主上了一炷香,就來到玄陽道長身邊。

“道長,咱家出宮前,陛下交代咱家,道長為孫老家主昨晚水陸法會的時候,可以去宮裡走一遭,陛下那邊為道長又準備了兩箱的道家典籍。”

玄陽一聽,想來溫和的眸光變得明亮了三分,“好,請轉告陛下,玄陽四日後進宮拜見。”

“如此,咱家就不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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