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眾造反,你們全都活的不耐煩了?”跨進牢籠中,謝琅瞧見被眾人團團護在中間的兩位王爺。

“造反的是你。”景王仗著身邊這麼多人,稍稍覺得有些底氣。

謝琅給了他一個看智障的眼神,“朕是滅了南離,造反可用不到朕的頭上。”

“那我們復國,何錯之有?”很顯然,這兩位王爺已經慌亂了,言語多有措辭。

“誰說你們有錯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反你們的,朕殺朕的,咱們互不耽誤。”

“……”

“皇族做的時間久了,就覺得這天下本應該就是你們的?是誰給你們這種錯覺?朕有能力,就能推翻了南離,你們有能力,自然也可以推翻朕,別用假仁假義的虛名,給自己的戰爭找藉口。”謝琅抬腳走到兩人面前,其餘的將士即便是想保護兩位王爺,可是在她周身雷電炸裂的情況下,也是枉然。

所經之處,但凡是觸及到雷電的將士,都躺了一地。

“朕就不喜歡找藉口,朕就是想滅了你們南離,將整個南離插上我大周的戰旗。”

“……”兩位王爺啞然,這女人就是個潑皮無賴。

她環顧戰戰兢兢圍繞在身側的眾將士,隨著自己的視線掃過,他們很明顯被嚇的後退了幾步。

“你們這些人,跟著這兩個傻子瞎起什麼哄,家裡是沒爹孃還是沒老婆孩子?”

“戰爭就沒有不死人的,你們死了,讓家裡爹孃沒了兒子,妻子沒了丈夫,兒女沒了父親,那樣就痛快了?”

“現在這片土地已經是大周了,你們在聚眾攻城,說的再好聽,那還是造反。”

抬手,纖細的食指指著那倆人,“他們倆都慫恿你們造反了,你們居然還舉著大旗跟在後面吆五喝六的,都是豬腦子?再說,就這麼倆人,怕啥,你們三五個就能將他們倆給制住了,送到朕面前,還能得到一句誇讚。可要是跟著他們造反了,成功了大多數人還是個小兵小將,失敗了那或許就是個死,孰輕孰重都不知道想想?”

“南離有你們這種將士,不滅國那還真是怪了。”

所有人都覺得謝琅的說法不對,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難道說忠君愛國?

這句話當然沒毛病,任憑那一位帝王聽到下面的將士這麼說,都會龍顏大悅。

可按照既定的事實,他們的確是造反,哪怕打著復國的名義,依舊是造反。

“朕又沒有斬殺下面一位普通百姓,你們造的哪門子反?”

“……”

“只要你們都過上平穩安定的日子,管上面的皇帝是誰的,有的吃有的喝日後家裡子女入的起學堂,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繼續跟在這倆蠢貨麾下,朝不保夕來的自在?你們死了,他們可不會在乎你們的命。”

“現在說是雙王協作,可等到他們真的打下長安,到時候兩人又會為了皇位你爭我搶,勾心鬥角,你們有多大的運氣能在這場持久的戰役中活下來?”

“前朝太子還在天牢裡關著呢,他們真的勤王成功了,太子必死無疑,那時候你們就是真正的反賊了。”

“……”

謝琅也懶得和他們瞎扯了,“兩家的將領都出來。”

之前在城門前叫陣的是韓王手中的副將,此時兩位主將都走出來,站到謝琅面前。

“帶人返回各自的地界,將這兩位王爺的府邸都抄了,給他們的妻眷留下一千兩銀子,趕出王府。”謝琅慢條斯理的交代著,“另外,再將王府內的賬目造冊,送到當地的知州府,然後你們就暫時駐紮在當地,等候朕對你們重新安置。”

兩家的主將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要聽令。

可是不聽的話,恐怕這光牢中的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連渣渣都不剩,如此一來,家裡連屍體都沒得收。

“放心,朕不殺你們。”說罷,衣袖翻飛,兩道雷光在韓王和景王的頭頂炸裂。

原本還高坐在戰馬上的兩位王爺,就在他們的親眼目睹中,灰飛煙滅,不留絲毫的痕跡。

“……”兩位將軍見狀,脊椎骨嚇得都要蜷縮起來了,趕忙抱拳領命,“是!”

“識時務便好,可若是日後邊關告急,朕倒是希望你們能有些骨氣,可別臨陣脫逃。”

“末將不敢!”

光牢炸裂,瞬間破碎成點點的光斑,消失在原地。

“帶隊原地返回。”

“是!”

一場謀逆,以很平淡的方式結束了。

可是站在城樓上的文武官員卻炸開了頭皮,這女帝當真不是凡人,的確可以隨意操控雷電之力。

那些暗中還想著做些手腳的人,都紛紛打消了念頭,她的脾氣陰晴不定,連兩位前朝的王爺都能隨意抹殺,何況是他們。

一個連名聲都不在意的女人,你還妄圖以其他的方式扳倒她?

難度可想而知,還是夾起尾巴老實做人吧。

就是不知道這身官服還能穿多久。

做的好了,或許她的舊部趕來後,在朝中還有一席之地。

若是耍心機,那下場可想而知。

之前暗中想慫恿百姓的人,現在想來是一陣陣的後怕。

即便是打下了南離的江山,她也不是個好欺壓的,但凡是出手,都是雷霆手段。

有的人自然不怕死,也就怕死的毫無價值。

你一陣折騰,頭破血流而死,卻沒有給女帝帶來半點傷害,反而人家還自覺沒動手就死了一個前朝舊部,多輕鬆。

這樣死去,誰願意?

衝城樓上跳下來容易,可是從下面再飛上去就得借力了。

謝琅也沒飛回去,直接抬腳走進城內。

高振和在場的十幾位大人拱手辭行,然後樂顛顛的順著石階而下,追謝琅去了。

一場戰禍平息的如此輕鬆,城內的百姓看到城門大開,有膽大的跑到城門口向外看,遠遠的瞧見那些反賊都已經離開了,一時間紛紛高呼萬歲。

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女子的長相,因此一路策馬回宮,倒是沒有遇到什麼亂子。

這波人退走了,還會有人繼續帶兵來奪位的,一時半會的還真輕鬆不下來。

宣帝可是封了十二個藩王,現在死了兩個,趙城去賑災的路上,會查抄一個,還剩下九個,餘下的這裡面估計都想爭一爭。

她暫時將這些都拋在腦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下的事情最重要。

工部這邊已經開始差人距離京城近二十里的位置興建水泥廠和玻璃廠了,同時戶部這邊也被下達了命令,全國土地都將收歸朝廷所有,朝廷會以現有的價格,購買你手中的田產。

這一政令頒佈下去,第一時間讓那些藩王大喜過望。

女帝的這道政令,就等於將那些世家勳貴都推到了自己身邊。

此時不招兵買馬,更待何時?

與此同時,長安城的新城規劃也正式提到日程上來。

早朝上,謝琅將長安城的規劃圖搬到朝堂上,整座長安城大部分都是嶄新的,唯獨四個角落的位置,因地理偏僻,壞境也很差,居住的都是一些窮苦百姓。

而皇城周圍的官邸豪宅,均是造型別致,秀麗絕美,這些宅子她也很喜歡,是肯定不會推倒重建的。

盛京之所以大面積改建,是因為那些古色古香的宅子,只剩下“古”了,一眼看上去破舊暗淡,與一朝帝都的氤氳華蓋之氣完全不搭邊。

長安城不同,自然也不需要大改。

只要將四個角落處的破舊房屋重建,就足夠了。

“工部派人去處理一下,讓那些老百姓暫時先去找別的地方住著,這片區域都會全部拆除重建。”

那些地方逼仄狹窄,房屋的結構也是參差不齊,置身其中都覺得令人胸悶,站在城樓上俯瞰,角落處更是有種堆疊之感,倍感壓抑。

改善這裡的環境勢在必行,主要也是透過重新規劃,得到空餘的地方,興建學堂和市場,不至於再讓那些老百姓揹著竹樓,挑著扁擔,在城內到處走街串巷。

給他們一個固定的位置,即方便了那些售賣土貨的城外百姓,也方便了住在城內的人,雖說的確是需要多走幾步路,可是在一個地方能買齊所需的物品,細算起來還是很便捷的。

當然這樣的做法,也是方便了垃圾的歸類和處理。

長安城的宅邸,基本都是有規律的,這也要歸功於好一次的重建。

畢竟數百年的帝都,幾十次的內亂,保持的這麼完整,可不容易。

“陛下,那銀子……”

“朝廷出!”謝琅回答的乾脆。

戶部尚書卻站了出來,“陛下,戶部的銀子現在所剩無幾,而這次所需的銀兩必然為數不小,請陛下三思。”

之前剛支出二十萬兩,前朝壓根就沒剩下多少銀子,這女帝未免也太不會過日子了。

老百姓的房子現在又不是不能住,瞎折騰什麼?

“知道為什麼國庫空虛嗎?”謝琅冷冷的看著下方上百名朝官,“整個朝廷都是被你們這群蛀蟲給禍害的。”

“臣等慚愧。”眾人看到女帝臉色變了,紛紛上前跪地。

“慚不慚愧你們心裡有數,動動嘴皮子誰不會?朕可不吃你們這一套。國庫空虛,跟你們這群人貪汙受賄,囤積良田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舉人之上不納貢?自今日起這條廢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誰都不能特例,不想納貢,就滾出大周。”

“還有,你們手裡的田產,最好是乖乖的交出來,別妄圖一拖再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給拖沒了。”

“現在交出來,至少還有的錢拿,拖得時間久了,朕會徹查你們府邸的賬目,後果你們心裡清楚,誰的屁股也乾淨不了。”

這個潑辣的女人,說話居然如此粗俗。

他們除了敢在心裡咒罵幾句,面上連一點的不快都不敢顯露。

“這件事就交給戶部,全國的土地,無比在兩個月內全部統籌完畢,逾期嚴懲。”

現戶部尚書腦門都炸了,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兒。

“陛下,各地名門望族極多,卻門下更是英才濟濟,他們通常都會一呼百應,臣恐會有負聖望。”

“各地官府都是吃乾飯的?怎麼,名門望族,就能凌駕於皇權至上了?那朕乾脆就做個望族得了,還做的哪門子皇帝?”謝琅的聲音都染上了冷意,“敢違抗旨意,徹查抄家,戶部不是缺銀子嗎?給你個財路。”

“……”

“別在背地裡和朕耍心機手段,朕厭惡這些東西,自不會和你們這般溫和,做不到就罷官,從哪來回哪去,朝廷不需要這種庸才。”

想反駁,可是卻不敢。

若是宣帝,他們集體抗議還真的有效。

可是這位,恨不得逮著他們就抄家罷官,辛苦幾十年走到現在的位置,一朝罷官,下輩子不就徹底完了?

現在不好好做,等到她的舊部抵達京師,能不能有現在的官職還不好說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是硬道理。

周鈺此時正和前頭大軍出了原大周的邊界,並且已經進入了恆城。

他從來都不會低估女帝的能力,此時已經到處都在說南離覆滅的事情了。

姚將軍心中只覺得悲涼,可是莫可奈何。

能怎麼辦,她可是靠著一個人,就拿下了上京,並且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將南離改頭換面。

“周大人,為何我們要走恆城?”按理說,從恆城幾十裡外的官路繞過去就可以,路途還要近兩日。

“自然是因為恆城有藩王。”周鈺已經在路上接到了謝琅的訊息,沿途帶著大軍,將各路的藩王全部處理掉。

這個處理掉,並非就是斬殺,而是將他們全部趕離王府,貶為庶民。

如今天下的帝王都換了,沒道理還留著前朝的皇族享福。

姚將軍心裡“咯噔”一下,卻也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內情。

“周大人,我可是南離人……”意思很明顯,讓他跟著去拿下恆王,他是為難的。

“姚將軍,現在已經沒有南離了,你如今是周人。”周鈺似笑非笑的看了對方一眼,“女帝攻下南離,沒有傷及南離百姓一人,將軍還有何不滿的?趙氏皇族已經成為歷史,趙家的人沒道理還霸佔大周的王位坐享富貴。再者說,我又沒說讓你殺了他們,只是貶為庶民,這也是陛下的旨意。”

“若是如此,那最好不過。”

恆城外有大軍駐紮,恆王很快就知道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富貴算是到頭了。

“王爺……”恆王妃聞訊趕來。

恆王看著妻子,這些年兩人的感情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到底是休慼與共。

“以後要讓你跟著本王受苦了。”

恆王妃搖搖頭,眼淚都甩出去了,“臣妾不怕吃苦,只是擔心那女帝不會放過我們一家。”

恆王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你先回去打點行裝吧,若是有機會的話,本王會讓心腹送你們離開這裡。”

“不,王爺,臣妾不走,臣妾願與王爺共進退。”恆王妃一把拉住恆王的衣袖,說什麼都不撒手。

很快,一路人馬圍住了恆王府,周鈺和姚將軍從外面進來。

“姚將軍?”看到姚慧芳,恆王多少是吃驚的,“將軍這是投敵了?”

之後看著站在姚將軍旁邊的周鈺,只是這個人似乎越看越熟悉。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錯愕萬分,“是你?”

“你認識我?”周鈺面色不變。

“之前在恆河的畫舫中見過你。”恆王也瞬間明悟了,“那日的女子,可就是女帝謝琅?”

“正是!”周鈺點點頭,看著他身邊那個悲慼的女人,道:“陛下無意斬殺藩王,但是如今宣帝深思,南離易主,這王爺的位子你是不能坐的。我奉女帝旨意,沿途所經之處,查封王府賬目,各路藩王貶為庶民。”

“就這樣?”恆王有些難以置信。

在南離的開國曆史上,曾經的大渝皇族,幾乎被三國帝王聯合起來給絞殺乾淨。

他最開始自知沒有生路,本想著和沃州的梁王聯合討伐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帶著妻眷另謀生存之地。

有姚將軍投靠大周,縱使他們兩位藩王能集結出十萬大軍,也是以卵擊石。

常年安居封地的將士,如何能與戍守邊疆,沙場飲血的悍將相比。

既然她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自己也沒必要去送死了。

“你們只可帶走府中的衣物以及千兩銀子,陛下旨意中言明,若日後趙氏子孫中有德才兼備之人,自可讀書做官,只要你們不反,那就是大周子民,陛下自會庇護你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

恆王之前在就思慮過了,府中的幕僚有勸他發兵長安的,只是他當年是自願來到封地,對那至尊之位本就沒什麼興趣。

現在還能偏居一隅,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至少,他的子孫不至於被女帝壓迫,不至於沒有出頭路。

他這般想,其他的藩王恐怕是不會甘願成為庶民的。

“有你這樣的父親,想來你的子女未來成就必然不差。”周鈺對這位恆王倒是改觀了,“陛下在治國一途,從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日後你自可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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