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觸到閃電之後,這群人紛紛化作齏粉,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一陣陣的淒厲哀號聲中,現場的賊匪很快就被謝琅給處理乾淨。

扭頭看向那群難民……

“神仙饒命吶,我們都是被逼的……”

“神仙饒命……”

“饒命吶!”

眾人生怕也被謝琅給殺死,紛紛跪地求饒,也有人被嚇得癱坐在地上,嚇得失禁。

“有家的可以回家,每家的就留在這裡,我瞧著這裡也算是山明水秀,勤快些反正餓不死,這裡的錢財我也沒興趣,你們各自紛紛,無家可歸的可以選個村長在這裡落戶。”

她還要急著趕赴北涼呢,不早點處理三國的結盟,大周可就要遭殃了。

下山的時候,倒是不難,有謝琅在,上山也沒問題。

那些被擄來的上百號人,大半年裡,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白天黑夜的被寨子裡的人到處驅使著乞討。

等謝琅走後,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一個長得有點醜,卻瞧著爽利的婆娘先開了口。

“我留下來!”他看向人群裡的一位老者,“六叔,您家裡也無兒無女了,不如留在這裡給咱們當村長吧。”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紛紛附和。

當然,裡面也有二三十個小娘子,她們也是被擄來的,可是卻也回不去了。

畢竟都被糟蹋了身子,回去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留在這裡,反正都同病相憐的人,誰也不會嫌棄誰。

再說這裡還有些孩子呢,她們走了,這群孩子可咋辦。

一番討論過後,被喚作六叔的老者最終點頭答應了。

他先帶人去找了寨子裡的各個角落,翻出了不少的錢財,老者按照人頭數分了分,各家都不偏不倚的。

最終也單獨預備出一些銀錢,“咱們給那位神仙做個長生祠,要不是她,咱們還不知道會咋樣呢。”

對於這個,眾人並沒有意見。

越往邊關走,四周越是荒涼,同樣的,環境也越是惡劣。

十月底,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南離邊境,只需要穿過邊境的一處一線天峽谷,就可以進入北梁境內。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場暴雪的阻攔。

風聲呼嘯如同厲鬼哭嚎,雪花中夾雜著冰粒打在人的臉上生疼難耐。

可是在這周圍卻還未看到可以借宿的地方。

在這樣的環境裡,莫說是駕馬的馬昭和孫銘,就連兩匹馬都承受不住了。

“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得找個可以借宿的地方。”孫銘在外面嘶聲高喊著,聲音不大一點,馬車內根本就聽不到。

謝琅睜開眼,道:“往西北方向走上三里路,有一處荒野客棧,咱們去那裡借宿。”

琥珀開啟車門,將謝琅的話告訴外面的馬昭二人。

兩人聽到有借宿的地方,趕忙努力的御馬前行。

三里路,他們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達。

就看到在暴風雪中,有一座土屋佇立其中,土屋已經破敗不堪了,外面的土牆也已經坍塌大半,同時房屋也有一間塌了房頂,其餘的幾間瞧著似乎沒什麼問題。

眾人將馬車趕到其中的一個屋子裡,屋頂破了兩個洞,好歹裡面有些乾草,的倒是能讓馬車停放在此。

琥珀三人也哆哆嗦嗦的將馬車裡的東西取下來,搬到了隔壁的屋子裡,隔壁的屋子倒是還算完整,可惜窗戶上的窗紙都幾乎沒有了,暴風雪呼嘯的灌入其中。

“真冷!”琥珀搓著手不斷的跺腳,“小姐,咱們今晚就睡在這裡嗎?”

“難道你還想睡外面?”謝琅裹著狐裘走過來,看著那窗戶,也不禁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啊,“今晚多熬些熱湯,喝了暖身子。”

說罷,她有去了另外的兩個屋子看了看,情況都大差不差。

不知道在以前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是龍門客棧?

隨後她倒是自己笑了起來,意念升起,雷雲迅速的包裹住這座破舊的荒野土屋。

呼嘯的寒風似乎瞬間消失於耳畔,屋子裡依舊冷,卻沒有了風的寢室。

琥珀與玲瓏看了一眼,知道這是陛下的能力,見怪不怪,反倒是雪落有些懵然無知。

屋內,四盞宮燈都被點亮。

馬昭把其中一盞送到了馬棚那邊,剩下的就掛在這邊的牆壁上,屋子內也變得明亮起來。

“小姐,今夜這麼冷,咱們帶的碳和柴草可能不夠。”琥珀上前來低聲說道。

“晚上我用不到,多給周公子準備著,他身子弱,受不得寒氣,你們幾個可以歇在這裡,守著炭爐。三個人擠在一起睡覺,更暖和些。”

“……是!”

她也覺得冷,可是這種冷是在可承受範圍之內的。

末世世界,只有兩個季節,夏天和冬天。

一年裡,有半年的時間是酷熱難當的,還有半年的時間是冷冽入骨,那種冷比起現在的暴風雪天兒都要刺骨七分,謝琅早已經習慣了。

晚飯是大骨湯,骨頭是在之前進入邊境的時候買的,已經放了三兩日,因天氣寒冷,大骨並未壞掉。

帶的水不夠,可此時天上的暴雪漫天,將瓷盆放在外面,帶回來架到火堆上,很快就沸騰起來。

“呼,可算是緩過來了。”馬昭坐在火堆旁終於長舒一口氣,剛才趕路途中,他差點沒被凍死。

煮好了大骨湯,給每人添了兩碗喝下去暖身子,用剩下的一點,加了點水,做起了面片湯。

這裡條件有限,他們在外面這半年也都不怎麼講究,能填飽肚子就行。

最後喝了兩碗大骨湯,面片湯填了肚子,這才舒舒服服的圍在火爐前閒談。

“也不知道這場暴風雪要下多久。”玲瓏擔憂的看向門外,雖說被雷雲遮擋,什麼都看不到。

“此地處於南離與北涼的西北交界,每年有近半的時間都是寒冬,這種天氣也是再尋常不過了,明天早上應該能停,不過想要趕路,會有些困難。”

“那可怎麼辦?”琥珀低聲問道。

馬昭笑道:“之前我們不是看到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嗎?那山的中間有一條峽谷,大約在二三十米寬,被稱之為一線天,穿過一線天,就是北涼的地界。而也正是因為這座大山的阻擋,南離的半年的時間風雪漫天,可一線天外卻常年綠草如茵,挺過去就好了。”

“真的?”雪落也被調動起好奇心來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風雪都被那座大山阻擋在這裡了吧。”

周鈺此時懨懨的坐在火堆旁邊,看樣子似乎要睡過去了。

謝琅伸手談了談周鈺的腦門,發現並未發熱,這才放下心來。

周鈺修長捲翹的睫毛微微顫抖兩下,唇角帶著淡不可見的笑容,“我沒事!”

有事他會說的,硬撐著可不是明智之舉,早些發現早些就診,耽誤了延誤病情不說,還會耽誤趕路。

只是這幾日有些疲累罷了。

“不如今晚你們三人就睡在這裡吧,晚上他們倆還能看著柴火。”

“好!”

“玲瓏,臨睡前熬一鍋薑湯給他們喝下去,晚上發發汗免得感冒。”

“是,小姐。”

這一夜,呼嘯的寒風就沒有停止,它們瘋狂的席捲著這片西北大地,卻都在一座破舊的土屋前敗北四散,寒意根本就吹不透。

習慣性的睜開眼,屋內漆黑一片,房中的宮燈在睡前已經熄滅,此時即便不知道具體什麼時辰,謝琅也能估算個大概。

“小姐?”漆黑中,玲瓏的聲音響起。

“是我。”謝琅應聲,“不著急趕路,你可以再睡會兒。”

她起身抹黑來到床邊,撤掉一塊雷雲,看著外面還有些黑,這裡的天色本來就比其他地方亮的晚,當然晚上也黑的晚。

寒風灌進來,依稀還夾雜著雪花,不過比起昨天要小了許多。

玲瓏沒有繼續睡,起身點燃屋內的宮燈。

也該起來準備早膳了,陛下用膳還是很有規律的。

拉開門,外間已經亮起來了,他們三人此時正坐在火爐前取暖閒聊。

“玲瓏姑娘來了。”

玲瓏想周鈺福了福身,“兩位大哥睡得可好?”

“好,一點都沒覺得冷,喝了薑湯睡下,半夜還發汗了,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通體舒暢。”孫銘轉動著胳膊和脖頸,關節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響。

玲瓏準備好熱水,伺候謝琅洗漱。

經過這一夜,周鈺對女帝有了新的看法。

一路走來,她並未搞什麼特殊,如她這般能吃苦的皇帝,周鈺之前是連想都沒想過的。

尤其是在昨天的那種情況下,她還能想到隨行的下人,只是這一點,他就自認無法做到如女帝這般完美。

透過這半年的相處,周鈺認為在女帝心裡沒有所謂的高低貴賤,只要是她認可的人,都會平等對待。

主僕同桌用飯,這種情況極少見,可在謝琅做起來卻沒有一絲違和感。

他很矛盾,一方面覺得很瞭解她,另一方面,她在自己眼裡又特別的神秘。

早飯依舊是熱湯,不過是熬的魚湯,魚不是新鮮的,可現在這種條件下,去哪裡找新鮮的魚,在這方圓幾十裡估計都看不到河的影子。

“小姐,咱們用過早飯就出發嗎?”孫銘問道。

“看情況,雪停了就出發,此處距離一線天只有不到十里路,路上慢點走,熬過去就好了。”謝琅道。

周鈺點點頭,“我也贊同這個做法,西北地區這段時間正是風雪最盛的時候,從來不會等到雪化,下一場暴風雪就會來臨。”

“這鬼天氣,難怪邊境的人這麼少。”

風雪,在上午停了,陽光也灑落下來。

謝琅撤掉保護,寒風瞬間灌注進來。

除了謝琅,所有人都打起了寒顫。

玲瓏和雪落將器具都已經洗乾淨裝到了馬車後面的箱子裡,琥珀也端著炭爐,放置在馬車內的方桌下面。

謝琅也知道馬昭兩人在前面駕車辛苦,而且還特別冷,就將自己的兩件狐裘大氅送給了他們。

大氅本身就寬鬆,即便是男人,也能披的上,關鍵大氅披在身上,真的不透風。

兩人連忙跪地謝恩,謝琅卻抬腳上了馬車。

這兩人一路護著他們,辛苦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兩件狐裘價值不菲,可謝琅也不是非用不可。

她在車裡本身就有炭爐,也用不著那個。

再說即便沒有狐裘大氅,只是尋常的披風,也足夠她取暖了。

外面的雪很厚,沒過了人的小腿。

這一路趕到一線天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可再困難也得去,不然就得被困在這裡。

不到十里路,走一段,他們倆就叫喚著下來清理馬車下面堆積的雪,從半上午一直到下午,他們才看到遠處的一線天峽谷。

十里路,足足耗費了近四個時辰,累的馬昭和孫銘都要虛脫了。

至於說冷不冷?

那肯定是不冷的,甚至全身都冒汗了。

脫掉大氅,哥倆互相看到後背蒸騰的熱氣,都互相取笑起來。

想要出關,必須得有官府的通關文書,不巧,姚理之前就為他們準備好了。

當然並非是以姚將軍的名義,萬一以後她要折騰南離,這件事傳出去,姚將軍估計就要自戕以謝天下了。

姚理也不會置姚家於那種險境之中。

一線天,這裡駐紮著戰力最彪悍的軍士。

謝琅他們的到來,倒是讓戍邊的軍士面面相覷。

看過了他們的通關文書,一小隊長連連咋舌,“你們也真會挑時間,人家出關都是在夏季前後,你們卻敢在這個時節,也虧得能走到這裡。”

馬昭略顯尷尬的撓撓頭,“沒辦法,這不快年下了嘛,我們家公子和小姐要去查賬。”

對方又是一頓詳細的盤問,好在之前姚理和他們透過氣,再加上還有上京那邊的通關文書,比起地方官府要來的更有含金量,他們自然不會太為難。

可最終,馬昭還是耗費了幾兩銀子,才得以透過一線天。

若是在以往,想要通關並不難,可如今正是戰時,因此檢查的比較嚴格。

再說即便謝琅手裡的通關文書是假的,他們也看不出來,難道真的要跑到京城裡去驗證一下?

這一來一回的,年都過了。

兩國邊境還是居住著不少百姓的,他們通常會在某個約定成俗的地方擺攤販賣東西,這就是邊境榷場。

不過一般的榷場一年到頭的不會關閉,可這裡環境特殊,一年中只有半年的時間榷場才會開放。

至於大周和周邊三國是沒有榷場的,人家看不上大周那一畝三分地。

比起其他三國物資富饒,大周也的確是沒什麼好東西。

穿過一線天……

琥珀三人都覺得被馬昭兩人給騙了。

“馬大哥,你不是說一線天外四季如春嗎?這裡瞧著可是很荒涼。”琥珀拍拍門板說道。

馬昭在外哈哈大笑,“琥珀姑娘,這裡可是兩國邊境,若是這裡四季如春,你覺得兩國能這麼安靜?早為了爭奪這地段打的頭破血流了。我說的四季如春,還要再往前面走走,就不到百里的地方,而且現在就暖和了。”

玲瓏挑開車簾,也不禁瞪大眼睛。

“小姐,這裡沒有雪。”雪其實還是有點的,只是很薄,而且在薄薄的雪下面還能看到叢叢綠意,比起一線天另一端那深入小腿的雪,這裡的確是兩個世界。

“這裡就是北涼的地界了。”周鈺也撩起車簾看著外面,和曾經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前方二三十里的地方,就是兩國邊境的榷場,咱們今晚可以在那裡好好的休息一下。”周鈺道。

“現在那邊還有人做生意?”

“有,不過極少,南離那邊倒是限制的不太嚴格,可如今南離邊境正是滴水成冰的時候,老百姓這個時候一般都不會出門,主要都是北涼自己的人在那邊做生意。”

越是往裡面走,路面的綠意就越茂盛,很快就看到地平線上浮現出一些建築群。

謝琅知道,那裡就是榷場了。

因榷場常年都是人來人往的,謝琅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圍觀。

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他們並不打算在這裡久留,住一晚就走。

畢竟榷場也不安生,雖說附近有官兵駐守,可是能在榷場立足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個個膘肥體壯,好多瞧著也凶神惡煞的。

謝琅倒是不怕,關鍵他們趕時間。

飯館裡,他們一行人在這裡用飯。

此時店內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

在他們後面的一桌,是幾個大漢帶著幾個虎頭虎腦的半大孩子,還有幾個穿著騷浪的娘們。

聽他們的談話,得知這幾個娘們是榷場的樓子裡的,沒什麼才藝,做的就是皮肉生意。

用餐期間,幾個娘們騷裡騷氣的浪笑著,男人們也是滿嘴的淫詞浪語,惹人作嘔。

其中一個孩童長得很壯,說話間更是上躥下跳,手舞足蹈。

也不知道聊到了什麼,興奮的有些過頭。

那隻粗壯的手臂,就這麼掄到後面,衝著周鈺的後背甩了過來。

謝琅見狀,抬手將那孩子的手臂給拍了回去。

這一胳膊輪過來,周鈺不死也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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