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澤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看到謝琅他們,一面著急一面卻有哀求的看著她們,希望能救下陸仙依。

畢竟之前在那黑店裡,他們可是救過自己一回。

“馬昭,孫銘!”謝琅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開口喚了一聲。

“在!”兩人領命上前。

謝琅脫掉自己的外衫,走向抱著手臂瑟瑟發抖,滿面淚痕的陸仙依。

“殺了他們!”

“是!”

破廟中,刀劍碰撞時的聲音,以及喊打喊殺聲不絕於耳。

謝琅來到陸仙依面前,將衣服給她裹上。

“沒事吧?”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他們居然敢下手。

“……”陸仙依躲閃了兩下,這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謝琅,下一刻,大哭著撲進謝琅懷裡,“嗚嗚嗚,姐姐,依依好怕,他們,他們……”

“好了,沒事了,這些人很快就要死了。”謝琅輕拍這她纖細的背。

“嗯!”陸仙依感受到謝琅懷抱的溫暖,眼淚肆意的就沒停下來,“嗯,嗯嗯,謝謝姐姐。”

她剛才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這些人壞的很,說是她若尋死,他們就會殺死大哥。

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倍加煎熬。

那些人骯髒的手撕裂她的衣裳,抓在她的肌膚上,猶如一條條毒舌般,令她驚懼作嘔。

幸好,幸好姐姐出現了,不然她和大哥恐怕都活不成了。

這群賊寇沒想到面前的兩人居然還是硬茬子,他們十幾號人居然拿不下這倆人,反倒是很快被對方斬殺了五六個弟兄。

賊寇頭目環視了一眼,看到那男子已經被人鬆開了捆綁,而之前那小姑娘也被謝琅護在懷裡。

就這分心的功夫,又有兩名弟兄抵在對方的刀下,這讓賊寇頭目暗道不妙。

這樣下去,他們恐怕要全部死在這裡。

最終他大跨步的跑向謝琅那邊,舉起刀想要挾持對方。

之前他看明白了,這裡面謝琅才是那個做主的。

“姐姐……”陸仙依看到揮舞下來的大刀,嚇得小臉刷白。

謝琅回頭,看到落下來的大刀,抬手攥住了對方的手腕。

一個巧勁,那大漢突然間全身哆嗦起來,手裡的刀也詭異的落地,然後一隻腳伸出去,重重的踢在大漢的小腹,這賊寇頭目好似斷線的風箏似的,向後飛出去很遠,然後重重的裝在樑柱上,咳出一口鮮血。

謝琅抬腳在刀柄上一踩,大刀借力跳起來。

她隨後一個利落的轉身,腳背踢在刀柄上,那柄大刀瞬間如一束寒芒,急速衝著賊寇飛去,下一刻,長刀很很的刺入男人的心口,將他釘死在樑柱上。

翻飛的裙襬緩緩的落下,三千青絲也重新落到後背上。

“……”現在陸林澤相信那日發生的事情的真實性了。

也難怪他們敢如此遊山玩水,除非他們不去招惹別人,不然這樣的戰鬥力,誰能奈何的了他們。

很快,廟裡就安靜下來了,馬昭等人趕忙去準備熱水洗刷血腥,清理屍體。

“北涼怎麼如此的亂。”玲瓏在這邊準備晚飯,想到這一路發生的事情,就覺得無奈。

周鈺笑道:“如今北涼軍隊大部分都調派出去攻打周邊的小國,一些個嗅覺靈敏的賊寇也抓到了作亂的機會,既然在這附近有賊寇,就說明周邊並沒有村落。”

陸林澤點點頭,“這位仁兄說的是,雖說此處距離京城只有不到三百里的路,可至少這一片是沒有村落的,離京之前我們就在這破廟裡落腳的,誰知道這次居然偏偏遇到了賊寇。”

“一行人只剩下你們兩人了?”周鈺問道。

陸林澤挫敗的點點頭,“王鏢頭他們,都死在了這群賊寇的手中。”

“那之後就和我們一路吧,不過也不白送你們,兩個人二百兩銀子。”謝琅靠在一堆乾草上坐下。

陸林澤微楞,然後起身鄭重的向謝琅抱拳道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他懂謝琅的意思,給了銀子,自然是不希望他們記下這份恩情,算是銀貨兩訖。

可既然對方說了,錢他給,恩情自然也得記下來。

當晚,陸仙依用過晚飯後,就被玲瓏抱著睡覺了。

原先她是想和謝琅一起的,奈何謝琅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覺,小姑娘只能垮著小臉走到了玲瓏身邊。

玲瓏比起陸仙依差不多大十歲,小姑娘的遭遇她也心疼,再說陸仙依軟萌軟萌的,瞧著就讓人喜歡,她抱的也開心。

火堆旁,周鈺還在這陸林澤閒談。

“北涼的雪下的很頻繁。”

陸林澤點點頭,“是的,難道周兄並非是北涼人士?”

“我們是南離商隊的,臨近年下,一路陪著姑娘來這邊收取貨銀。”

“哦?”陸林澤詫異,“不知道謝姑娘在北涼經營的是何營生?”

周鈺笑道:“全國各地的芳華居都是我家姑娘的產業。”

陸林澤更是吃驚了,芳華居他自然知道,只因芳華居的店鋪遍佈北涼各州府,經營有布莊,茶樓和香料鋪子以及糕點鋪子,他們僅僅知道芳華居的產業龐大,卻一直都不知道背後的老闆是誰。

如今發現,那龐大產業的老闆居然是一位女子。

事實上這本身是終了閣的產業,不僅僅是在北涼,南離和西楚也有,甚至其他周邊的小國也有分店。

明面上是做生意的,實際上只是為了收集各國的情報。

大周也有,可是卻少得可憐,只是有限的那麼三兩家。

京城內好些富貴人家,每年都要在芳華居購買新衣,而每次芳華居內有新衣出現,也都能引來各方女子的競相追捧。

想到對方作為如此龐大商會的老闆,居然只和自己要二百兩銀子,這點銀子對謝姑娘來說,可謂少的可憐。

一直到臘月二十七日,一行人最終抵達北涼皇城。

此時的城門口,正有三個人焦急的等待著。

“這都馬上過年了,公子和小姐還沒有看到人影,這可如何是好。”

“沒辦法,這幾日北涼飛雪頻繁,路上難免要耽擱一些。”

“哎,夫人都等的茶飯不思,十五年未見到小姐,此時卻一日拖著一日。”

這三人正是陸府的管家小廝和陸夫人身邊的嬤嬤。

不遠處,陸仙依指著前面,“姐姐,咱們到了是吧?”

“嗯,那就是京城了。”謝琅笑著點點頭。

小姑娘的確是很單純,這一路倒是為謝琅解了悶,天真的言語總能給人帶來明媚的心情。

她不討厭天真,討厭的是故作天真,實則心底模糊了善惡的界限。

她喜歡純粹的好人,也不討厭純粹的惡人,對於處在中間地位的人也沒有惡感。

說白了,噁心的是那種明明有著壞心思,卻偏要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上的那類人。

謝琅自始至終都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畢竟她的雙手沾滿鮮血。

也從不標榜自己做的就是好事,我行我素慣了,好人與壞人做起來都累。

可是她不做,並不代表就不喜歡那類人。

陸仙依被長輩教養的很天真,不懂的世間其實是有很多的壞人的,這樣的孩子,以後的路註定難走。

在父母身邊還好,若是嫁了人,還保持這種心態,早晚會被人剝皮拆骨,傷的體無完膚。

“陸管事,於嬤嬤。”

“……”

“少爺!”

陸林澤跳下馬車,然後過來招呼陸仙依下馬。

“這就是小姐吧!”於嬤嬤激動的看著陸仙依,抬手抹淚,“像,小姐長得真像夫人年輕時的樣子。”

當年她也是抱過陸仙依的,誰知道剛滿月,小姐就被送到了夫人的孃家教養,這一晃眼就十五年了,小姐也成了大姑娘。

如今小姐及笄,這次公子接小姐回來,就是要談婚論嫁。

母女分別十五載,夫人也想念了十五載,如今終於能見到了。

陸林澤轉身招呼謝琅,“謝姑娘,你兩次救下我與舍妹,還請陸小姐務必要去陸府做客。”

“做客就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帶上銀子送去茶樓裡,我們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陸林澤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隨後,兩撥人在城門前分開,兄妹倆坐上自家的馬車回府,他們則是去了芳華居茶樓。

陸府這邊,雙方見面後,陸夫人抱著女兒哭的梨花帶雨。

一番鬧騰之後,陸夫人就拉著女兒去了為女兒安排的院落裡,陸林澤則是被陸大人帶到了書房。

“這一路可還順利?”

陸林澤面容嚴肅的和父親說了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得知女兒差點被一群賊寇給侮辱,氣的陸大人重重的握拳錘擊在書桌上,“這些畜生!”

見父親如此氣惱,陸林澤靜默不語。

“你說是風華居的掌櫃救下了你們?”

“是的!”陸林澤點頭,“之前我想請謝姑娘一行人來府中做客,也好謝謝他們對我和依依的救命之情,可對方只說要二百兩銀子,銀貨兩訖。”

陸大人心生不解。

“難道是對方不知曉你們二人的身份?”

“並非如此,之前我將身份告知了他們,可是謝姑娘並未改口。”

誰也沒規定不許跨國做生意,可是有這種魄力的商人卻並不多見。

當然,這種條件下,朝廷收取的稅金也不低。

之前他們並不知道芳華居背後的主子是誰,如今……

“這件事就當做不知道吧。”陸大人也並非是那種無能的貪官,不然也教導不出陸林澤這樣品行的兒子。

人家救了自己兒女兩次,並且還直言了自己的身份,他自然也不能做那等小人。

“是!”陸林澤明白背後的厲害,點點頭表示明白。

“銀子你明日送過去,對方雖說不需要我們報答,可咱們也不能失了禮數。”

“兒子明白。”

對於從記憶中就沒有見過父母的陸仙依來說,初初回到自己家裡,難免會覺得到處都不習慣。

可是母女連心,母親待她這般親密,也讓她稍稍安定了許多。

尤其是給她準備的院子,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佈置的,若非私下裡知道這些,哪裡能做得到。

陸仙依心裡已然明白,即便是她從未見過爹孃,可他們卻始終都掛念著自己。

陸夫人心酸的看著自己女兒,十五年未見吶,如今回到府中,恐怕待不了一兩年就要出嫁了,她如何捨得。

私心想讓她多留女兒幾年,可女孩子大了不嫁人,別人難免會說閒話。

之後就要給女兒相看合適的人家了。

次日清晨,陸林澤帶上兩百兩現銀,準備送去芳華居。

“哥哥!”陸仙依挽著陸夫人的手臂從遠處走來,“哥哥要去哪裡?”

每年陸林澤都會去外祖父家中探望妹妹,兄妹倆的感情自小就身後,未有過隔閡。

陸林澤看到他們二人,向母親問安,“我去給謝姑娘送銀子。”

“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去。”陸仙依仰頭看著陸夫人,“娘,好不好?”

“好,去吧。”好歹那位謝姑娘也是女兒的救命恩人,若非對方仗義援手,她可能這輩子都看不到女兒了,甚至連兒子也要喪命。

親自上門道謝,這也是應該的。

原本陸氏夫婦也想過去的,可想到他們到底是長輩,去了難免會因為年齡問題而拘謹,到底是歇了心思。

芳華居茶樓後邊雅緻的院落裡,謝琅坐在廊下和周鈺品茗賞雪。

之前的風餐露宿,在昨夜徹底的拋在腦後,日子似乎瞬間緩了過來。

“突然這麼舒服,一時之間還有些恍惚。”昨晚,周鈺舒服的泡了一個澡,這在之前的好幾個月裡都沒有享受到了,說實話,他都覺得自己要發黴了。

“累點挺好的,舒服可是給死人準備的。”

“……倒是有幾分道理。”周鈺不由失笑,人生在世,哪裡有所謂的舒服,總是要為各種瑣事忙碌的。

“姑娘!”外面,茶樓的白掌櫃進來,恭敬的行禮,“禮部郎中陸大人的公子在外求見。”

“讓人進來吧。”謝琅道。

“是!”

白掌櫃離開不久,陸林澤就帶著陸仙依從外面進來。

“姐姐!”陸仙依看到謝琅,親暱的跑上前在她身邊半蹲下身,“真好,又見到姐姐了。”

“回家好不好?”謝琅捏了捏她尚且帶著嬰兒肥的小臉,粉嫩嫩肉嘟嘟的,手感一級棒。

陸仙依抿著小嘴,唇角帶著壓抑不住的笑容,眼睛都變得特別亮,“好,爹孃待我都極好,我還以為從小沒有在爹孃身邊長大,他們會不喜歡我呢。”

“你這麼可愛,他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嘿嘿!”小姑娘笑的有點傻乎乎的。

陸林澤笑著將匣子遞上來,“謝姑娘,這是給你送來的銀子。”

周鈺上前來開啟,看了兩眼,“這可不是二百兩。”

“林澤覺得二百兩太少!”

“不少了!”謝琅淡然開口,“若是我想多要,你們二人的性命,恐怕抵得過陸家半數家產,再說我也不差這點銀子,說是多少便多少,多了的拿回去。”

陸林澤多少有些尷尬,不過謝琅說的沒錯。

芳華居的掌櫃的確不在意這點錢,而他們兄妹倆人的性命,再翻十倍也不嫌多。

所以他臨出門的一番舉動,如今看來當屬多餘。

“林澤受教了。”陸林澤拱手致歉。

周鈺點出兩百兩,其餘的連同匣子一起遞給了陸林澤。

這兩百兩是要分給身邊那五個人的,每人四十兩。

有了這些錢,琥珀與玲瓏倒是花不出去,可卻也夠雪落回到大周短期內的生活,也能夠給馬昭與孫銘存下錢來娶媳婦。

這一路他們倆辛苦也有限,主要還是那五個人最為受累。

“姐姐,你以後就住在京城嗎?”陸仙依去廊下搬來兩張椅子,自己坐在了謝琅身邊,“這樣我就能經常來找姐姐玩了。”

“大概會住到明年上元節,之後就要離開了。”

“……這麼快?”小姑娘懵了,這樣看來……也就剩下十幾天了。

“再說你也玩不了多久,想來你娘很快就要給你相看合適的公子了。”

小姑娘即便再天真,也知道謝琅所說的意思,小臉頓時又羞又臊。

見狀,謝琅明白了,這小姑娘是不排斥嫁人的,倒是可愛的緊。

“你這性子以後可得改一改,太沒有心機,以後去了夫家若還是如此,恐怕會吃大虧。”

陸仙依眨眨眼,“我又不害人,別人也會欺負我嗎?”

“會!”謝琅回答的很肯定,“很多事情都是以利益為出發點的,有時候即便你不害人,若是觸碰到了別人的利益,對方也會容不下你的。”

小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終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陸林澤見狀,在心裡嘆口氣。

看到妹妹這個樣子,趁著出嫁之前真得好好的教導一番才行,不然出嫁後,遇到一些事情,難免會被人拿來當槍使,甚至還要被利用的徹底。

作為兄長,他自然希望妹妹能夠一世天真,可有些時候真的會超出他的能力之外。

比如她未來的夫婿,必定是門當戶對的,那種人家身邊肯定會有通房或者妾室,若依依還是這般懵懂天真,恐怕真的要遭殃了。

聰明的妾室,會與一些好相處的主母比較和睦,因為她們知道,遇到一位隨和的主母不容易,若是暗中把這位拉下來,下一位主母恐怕就沒那麼容易相處了。

可是即便如此,主母有孕的時候,也沒少有妾室在暗中動手腳。

這些事情,在這座京城裡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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