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時候，姜奕炫耀似的把身份證還有護照擺放到桌上。
“銀行卡我沒要，反正都凍結了，拿了也沒用，我把身份證和護照都偷回來了。”
姜玖問他，“汪萍沒把身份證給你？”
姜奕坐在餐桌上搖搖頭，“她被我爸給迷惑了，說我現在被……反正不願意給我身份證，倒是給了我兩萬塊錢。”
不用想姜玖也就知道姜奕省略了什麼。
汪萍一直把姜玖當作假想敵，生怕她哪天回來會和姜奕搶家產，所以她覺得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被姜玖給迷惑了。
但是她卻沒想過，姜樹鴻那麼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把家產留給姜玖？
姜玖咬著雞翅，“那你是怎麼把身份證偷回來的？”
“我家請了一個家政阿姨，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的，算是看著我長大，我爸不在，我和我媽吵架的時候被她聽到了，知道我被抓過去做電擊，還沒錢吃飯，偷偷給我把身份證和護照拿出來了。
她打掃家裡所有衛生，不要說我的身份證了，我內褲放在哪裡都知道！”
姜玖忍俊不禁，“看起來她還不錯。”
姜奕點頭，“那當然，你不知道吧，那個懲戒所把電話打到我家裡來了。”
姜玖警惕，“什麼時候？”
“就今天下午，他們問我家裡是不是有個叫姜玖的姐姐。我知道你要去調查懲戒所，所以留了個心眼。
那時候我媽剛好去給我拿錢，電話是阿姨接的，然後我讓阿姨告訴他們，說你會去懲戒所，他們這才相信。”
難怪，管事的人突然離開，又回來，他們確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
好在姜奕還算聰明，不然姜玖還真碰上大麻煩。
江斯延坐在一側，算是把事情的始末聽了一個明白。
“你這次算是很幸運，有姜奕那邊打掩護，如果沒有，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江斯延開口，姜玖認真想了想，“我今天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還是細高跟！”
江斯延挑了挑眉，“所以？”
“你知道細高跟的戰力指數嗎！痛死人不償命！而且我身邊還有阮元和甄景山，三個人，不怕的。”
江斯延看著她，神情嚴肅，“你就沒想過，他們的人比你多，他們之所以固若金湯，躲過多方調查，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問題。”
姜玖有些心虛，同時又有些緊張，“你的意思是，尤大虎上面還有人？”
江斯延捏了捏她的臉，“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一直覺得那起新聞是當事人父母的愚昧壓抑和學校的不作為導致趙勳去世，卻沒去想，為什麼這個懲戒所披著清風書院的外衣，卻可以長盛不衰。”
姜玖怔怔地看著江斯延，卻見他拿來筆記本，開啟，把一份資料推到姜玖面前。
“這是我讓人調查的，清風書院曾經有學生爆料，裡面的學生會被毆打，電擊，可是這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甚至還有家長主動聯絡這名學生，問他需要怎樣的條件才能把孩子送進去。”
姜玖簡直難以置信，“他們這是瘋了吧，為什麼要把孩子送到這裡面去？”
姜奕開口，“因為他們想要藉助清風學院掩蓋自己教育的失敗。”
江斯延點頭，“不錯，就是如此。很多孩子有網癮，網戀，厭學，叛逆等問題，孩子不再是他們引以為傲可以炫耀的工具，他們便想著‘教育’。
可是他們自身能力有限，耐心有限，精力有限，這個時候，清風學院打著三天看到孩子改變的稱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哪怕他們知道孩子在裡面受了懲罰，可是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懲罰是正常的，只要能讓他們變得‘正常’，這些懲罰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