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二章 第一次看清妻子面容
顧延之此刻才知曉上次進宮時鹿雲芷為何拉了一車東西回去。
太皇太后的寢宮之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
年邁的太皇太后坐在床榻之上，手中輕輕撫摸著一串佛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宮女小玉，輕聲說道：“小玉啊，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們是否已經到了。”
小玉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出寢宮，前往門口張望。
心中也有些期待，不知王爺王妃是否準時到來。
過了一會兒，小玉回到床邊，向太皇太后稟報說：“回稟太后，尚未見到他們的身影。”
太皇太后微微皺起眉頭，難掩失落。
“來了，來了”另一個前去打探訊息的宮女小文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太皇太后聞言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起了笑容。
“快扶哀家起來......”
兩個丫鬟趕忙上前扶起。
“祖母......”未見其人，卻聞其聲。
鹿雲芷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去。
“哎.....哀家的好孫媳......”
鹿雲芷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身邊，跪下請安。
“孫媳給祖母請安。”太皇太后笑著說道：“快起來，讓祖母好好看看你。”
鹿雲芷站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跟前，太皇太后拉著鹿雲芷的手，仔細端詳了起來。
“一段時間不見，我的孫媳又漂亮了。”
鹿雲芷羞澀地笑了笑，“祖母就會打趣我。”
這時，顧延之被推了進來，向太皇太后行禮請安。
太皇太后看到顧延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數月未見，祖母的臉上又多了些許皺紋，看著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顧延之內疚不已。
顧延之常常因為記恨先前之事，而推脫祖母的宣召，不知他老人家是如何礙過一次次的失望。
鹿雲芷因上次為太皇太后治療腿疾二人聊的投緣，這次仿若多年未見的故人般親暱。
顧延之卻被晾在了一邊。
“咳咳......”顧延之試圖引起二人的注意。
“王爺口渴了吧？奴婢為王爺沏茶。”一旁的小玉倒眼疾手快。
“祖母，腿疾還有再犯嗎？”鹿雲芷關切的詢問。
“小芷啊，那日你離開之後哀家再無犯過腿疾，祖母真是太開心了。”
“是啊王妃，自那日被王妃針灸過之後，皇祖母就再未犯過蹆疾，睡覺都能一覺睡到天亮了。”小云興奮的接道。
顧延之看著對面一臉笑意，討祖母開心的鹿雲芷陌生不已。
在府中欺負自已，在宮中又討好眾人，顧延之暗自思忖難道是因為自已沒錢？
“今日午時就留在哀家這用膳吧，哀家有許多話想與你說。”皇祖母有些不捨的對著鹿雲芷道。
“好啊，祖母，我想吃栗子糕！”鹿雲芷倒是毫不客氣，喜笑顏開的說道。
“咳咳！”顧延之見鹿雲芷未免太過於直接，實覺有些過分，忙提醒。
“哈哈哈.....”皇祖母卻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摸了摸鹿雲芷的頭道：“傻丫頭，這還用你說嗎，祖母早就安排了下去，都已打包好，走的時候全都給你帶走，回去慢慢吃。”
顧延之整個人有些恍惚，他此刻都有些懷疑自已是不是在陪鹿雲芷回門......
上次顧延之陪同鹿雲芷回門時，鹿雲芷臉上的疤痕宛如猙獰的蜈蚣，仍盤踞在她那嬌美的面龐上。而如今，時隔短短一個月，鹿雲芷的臉上竟已尋覓不到疤痕的蹤跡，宛如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
這是顧延之第一次目睹鹿雲芷摘下面紗後的真容，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彷彿被磁石牢牢吸附，難以挪移。
鹿雲芷感受到了顧延之的眸子定在了自已身上，隨即抬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皇祖母見到兩人如此，不禁喜笑顏開，哈哈大笑起來：“雲芷啊，你看之兒看你的眼神，猶如初次看清自已夫人面容時那般新奇。”
鹿雲芷尷尬一笑。
顧延之卻有些無措，他可不是第一次看清她的面容。
用過膳食之後，鹿雲芷看到皇祖母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於是並未急著離開。
思索著皇祖母胃口不好，隨後為她把起了脈。
“王妃可有不妥？皇祖母今日不知是何原因胃口總是不好，太醫也來瞧過，說是天氣燥熱所致。”宮女小云眉頭不展的問道。
顧延之也有些擔憂的望去。
鹿雲芷神色自若，緩聲道：“無妨，祖母年事已高，腸胃自然不比我們年輕人，蠕動緩慢乃正常現象。日常飲食應以清淡為宜，切莫油膩，膳後可攙扶祖母於院中多行漫步，亦有助於消化。此外，飲食當選擇易消化之物，如此，方為上策。”
眾人聽了放下心來。
“小云，快去把哀家特意為雲芷準備的禮物拿來。”皇祖母靠在床榻之上面露慈祥，語氣平緩吩咐道。
“是”小云領了命飛快的跑去了，取回了一個精美的禮盒。
“祖母您上次已經賞賜了孫媳很多東西了，這次不能再拿您的東西了。”鹿雲芷說著話眼神卻看的是顧延之。
顧延之彷彿看穿了鹿雲芷的心思，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轉過頭去。
皇祖母慈笑的拉過鹿雲芷的手把盒子放在了鹿雲芷手中，囑咐道：“待你們回去方才可以開啟，記得啊......回去再開啟。”皇祖母說完，還特意拍了拍鹿雲芷的手。
“這......”鹿雲芷不明所以，不知是何物如此珍貴，見顧延之未阻攔便收了下來。
鹿雲芷見皇祖母似有睏意，便不再打擾，待皇祖母睡下幾人便起身離去。
寢殿門口，一太監正在門口等著鹿雲芷出來，隨後行禮道：“王爺，王妃，皇上說為便於攜帶，特賞了些許銀票放在這盒中，還請王妃收下。”
“皇上真是想的周到，替本妃多謝皇恩。”鹿雲芷接過盒子道。
鹿雲芷嘴角止不住揚起，雙手緊緊的抱住木盒，生怕被搶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