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用紙巾抽鼻涕的林雲霜有一丟的小尷尬,哭過之後的她還在輕微幅度的抽泣,所以她低著頭,不敢去看旁邊坐著的人。

雲裡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道“小雪,這樣怎麼回去呀……”

此時此刻的雲裡有點像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笑容略帶引誘。

林雲霜看著他的眼睛,那眸中清澈含光,不帶一絲雜質,聲音卻充滿磁性和勾人。

林雲霜知道大哭過後的自已眼睛肯定紅腫,無法見人。

索性又直接撲進雲裡的懷裡,反正也抱過了,一不做二不休,躺平擺爛算了。

她剛才怎麼沒有聞到雲裡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好好聞。

雲裡心鼓被敲響,外面鬨鬧的行人,而車裡卻靜的只能聽見自已的心跳。在林雲霜看不到的地方,昏黃色的陰影裡雲裡表情卻淡淡的,像是心跳的聲音不是他的。

雲裡一隻手半摟著林雲霜,另一隻手去開啟車載冰箱,拿出冰鎮飲料,拿手捂住,然後無奈地慢慢推開她,道“好啦,先冰一下眼睛,等會眼睛會酸的。”

雲裡用那隻拿冰鎮汽水的手捂著林雲霜的眼睛,換一隻手拿汽水,雙眼都被遮住,林雲霜下意識的閉了眼。

雲裡捂住她的眼睛,紅紅的鼻頭,因為不安而下意識舔了一下唇,像是果凍一般,軟嫩Q彈,雲裡的喉頭不自覺的滑動一下。

林雲霜將雲裡的手拿下,還看了一眼雲裡的手,昏黃的燈光灑落,這隻因為拿過冰鎮飲料的手,細長的手指的指尖略帶粉紅,青蔥色的血管和細骨在手背略微凸顯,林雲霜不由感嘆,有生之年還能摸到這樣的手,真是死而無憾!要是能舔一舔……不!就親一口,不能玷汙這雙手。

雲裡看她看一眼自已的手,還有些沉醉的模樣有些好笑。

換了隻手又捂住她的眼睛。

如此兩到三次,林雲霜拿下雲裡的手說“可以了,感覺好多了。”

“嗯……”雲裡看著林雲霜的眼尾略紅,但眼睛已經沒有那麼紅腫了。

雙眼閃著靈動的光,像深山裡撲閃著大眼睛未諳世事的小鹿。

雲裡眸中含笑。

“阿里,我想吃冰淇淋……”林雲霜嗓子有點啞,對著雲裡嘟囔道。

“好,在這裡等等我,好不好?”雲裡無奈笑道。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拿著冰淇淋的林雲霜笑著道謝。

雲裡讓她等等再吃,然後去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遞給她一瓶礦泉水道“先喝了水,潤潤嗓子再吃。”

林雲霜接過,喝了口後,另一隻手拿著冰淇淋,雲裡自然地從她拿過那瓶礦泉水。

——不怎麼單純的分割線——

林雲霜躺床上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將頭捂進枕頭裡,“啊啊啊,救命啊”叫著。

為此,林雲霞敲了她的門,讓她別發瘋擾民。

雲裡坐在床喝了口帶回家的礦泉水突然想起來十九歲的林雲霜在手機筆記裡寫的日記。

2023年9月10日晚上22:10

“生命是一艘偷渡的船,見不到黑天白日,陰暗潮溼的環境令人如同暗藏的鼠蟲,去往一個根本不熟悉,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

因為我為了我。

而我是我,我永遠只有我。不過我為何只有我……但誰又能擁有誰呢?都是在天地間挺立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在炎陽中汗流浹背的孤獨的樹,哪怕再繁盛的森林裡也是一樣的,盤根錯節的樹根,彼此總會隔著空隙,伸天的枝丫彼此也會隔著距離。

所以我、你、她永遠都不可能拋開距離。

為何無人呼喚我,又為何只喚一聲。

遠方傳來的風笛,一聲又一聲悲慼的響著,孤寂又空靈,感不到真切,好似來自於光年之外的縹緲星河,感到的卻僅僅是死寂般的音鈴。

毫無用處的音鈴只會在空谷中傳響,所以孤寂的樹木永遠孤寂。”

不知為何,他有些替林雲霜而感到難過,替林雲霜感到害怕。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突然間,他想永遠陪在她身邊,這種感覺卻不知是從何而來,像是一種誇張到偏激的執拗,一種由心而生的堅定。

雲裡作為一個晶片植入大腦的人可以在秒獲取一個人全部的資訊息,掌握那個人所有的行動軌跡,包括生平往事等任何資料,只要有計算機、甚至是網路覆蓋的地方,他都能檢視到。

所以他在三年前就開始細緻入微的觀察著林雲霜,看著周圍人類的情緒、肢體、面部表情。他不得不承認這種觀察更像是一種監視,是無時無刻、滲透於生活方方面面的監視。

他在學習如何做一個正常的人的同時,也在學著怎樣做阿里。

三年來,他知道怎麼做正常的人,但是依然不知道怎麼做阿里。

一個童年不幸,表面謙和陽光,內裡冷漠無情卻年少成名的畫家。

他不知道童年不幸是如何的不幸,他不知道林雲霜口中阿里的童年,他也更不可能擁有童年,但是透過觀察林雲霜的行動軌跡和日常生活,他知道了,林雲霜口中所謂童年不幸便是經歷了欺騙、霸凌、背叛、拋棄。

這不是巧了嗎?這具身體完全符合一切既定設定。

這具身體名為唐雲,年幼被拋棄在孤兒院,不過老師因為阿三他漂亮的臉偏愛他,卻又因為被嫉妒,同伴霸凌他,唯一沒有和孩子們一起欺負他的人卻背叛了他,真是林雲霜口中悲慘的童年。

天才……唐雲也是個天才,是個繪畫的天才。

“真是機緣巧合啊……”雲裡道。

唐雲今年二十一歲。

至於雲裡他為什麼會說自已是二十四歲,是因為林雲霜說過自已會喜歡同齡人,不過於成熟和過於幼稚和她一樣年紀。

若是以林雲霜所說的人設,唐雲他可學不會開朗,他用著永遠淡漠的一種表情,比阿里更像冷漠機器人。

那又怎樣,林雲霜喜歡溫柔的人,而他恰好能成為這樣的人。

況且唐雲也已經死了。

所以林雲霜應該會喜歡雲裡的,對吧?

雲裡把毛巾放在一邊拿起手機,發了句“晚安。”

曾經的林雲霜有看過一篇文章,大概意思是說,晚安的意思是“我愛你”,因為首字母的原因吧,所以自那以後林雲霜從不會和任何人回晚安,哪怕有人道晚安,她也只是回道“嗯嗯。”不過女孩子除外。

那邊過了一會才回道“嗯嗯。”

“……”

雲裡揚起的嘴角立馬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還是不喜歡我嗎?

他的眸子裡莫名劃過一絲冷意與偏執。

林雲霜回道“嗯嗯。”後索性將手機扔到一邊,想了一會乾脆抱著被子睡大覺。

雲裡嘆了口氣,躺下。

早上八點鐘,拍了張自已做的早餐照片給林雲霜,此時此刻的林雲霜正下了家樓下,不出意外,她會回訊息。

“哇哦!”

雲裡淺笑,用語音回覆道“小雪,又做多了。”

“我剛好還沒買早餐呢!”

雲裡笑著回覆,“等我給你送過去,不用拿上次的餐盒,沒關係的。”

林雲霜正猶豫要不要回去拿上次的餐盒就看到雲裡的訊息,回覆“好。”

五一是令人愉快的日子,因為不用上班。

林雲霞出去約會了,雲裡問她要不要來他的畫室看看。

林雲霜閒著也是閒著,所以欣然接受。

與其說是畫室,不如說是雲裡別墅裡的一層,三層別墅,畫室在第三層,她進入房間時,充足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周圍各式各樣的石膏,畫作上。牆壁貼的是純鵝黃色桌布,阿里那鬼誕扎眼的畫作有的掛在牆壁上,有的立在支架上,有一個立櫃全是畫作所用的工具,還有一個大大的放滿書的書架。

轉了一圈林雲霜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色彩光鮮卻藏在角落的門。

“這裡面是什麼?”林雲霜好奇的問。

“這個房間放的是雜物,沒什麼好看的。”雲裡溫柔笑道。

“哦。”林雲霜看了一眼後點點頭道。

“你要來隨便畫著玩玩嗎?”雲裡取出畫紙和畫板問道。

“不了,不了,沒天賦。”林雲霜立馬擺擺手道。

雲裡還想說什麼,林雲霜逃也似的向電梯走去道“走吧,我想看看那個鞦韆。”

她剛才還透過玻璃窗說“那個鞦韆真漂亮。”

現在用了這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因為林雲霜被稱為手殘黨,畫畫不怎麼好看,甚至是有些一塌糊塗,還喜歡亂畫,亂玩。

為了不出洋相,林雲霜決定逃避這個話題。

雲裡看著她向電梯走去,也只能依她。

掛鞦韆的繩子是五顏六色的,鞦韆的板上塗鴉著充滿生機的色彩,在陽光下,漂亮極了。

林雲霜摸了摸秋千,迫不及待的坐上去輕輕地晃來晃去。

雲裡在旁邊像是看孩子一樣笑著看林雲霜。

林雲霜問“你家裡有小狗嗎?”

“沒有。”雲裡回答道。

“哦哦。”

雲裡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廚房。

雲裡在裡面遊刃有餘,本想進去幫忙打下手,卻被趕出來的林雲霞跪坐在遠處的沙發扶著背椅看著他。

雲裡看過來時,林雲霜總會揚起一個笑容以示鼓勵。

此情此景,林雲霜難免不會想到雲裡的婚後生活,雲裡在廚房做飯,他的妻子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他,好溫馨的場景。

林雲霜有些想做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而不是站在裡面忙碌的人。

所以林雲霜不想結婚,她懶得要命,不喜歡洗菜,做飯,洗碗,而且做得也不怎麼樣,一想到有一天要成為家庭煮婦,林雲霜就害怕。

所以雲裡多好啊,要是能……

額,林雲霜及時收住。

不過,林雲霜自認為雲裡挺符合自已的性癖,手好看,聲音好聽,人溫柔體貼,做飯好吃。

雲裡佔了個滿懷,而且還有錢。

林雲霜轉回身坐好,靜靜看電視。

她莫名有些害怕,為什麼這種人會出現在自已的生命中。

雲裡對自已很好,在相處中林雲霜很輕易就能發現,但林雲霜覺得不會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已好。

難道是在電梯裡對自已一見鍾情了?

嗯……自戀的林雲霜個人有點對自已無語。

就在林雲霜想東想西時,雲裡叫她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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