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間過得很快，柳念感覺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我先走了。”蕭晗收好東西，待著臉給柳念打招呼。
“哦，好！”柳念揮手回應。
“拜拜。”
在她離開身邊那一刻，柳念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四肢竟在那一瞬間失去知覺，就像不存在一樣。
但這些感覺在蕭晗走出門後就全部消失。
“什麼鬼。”柳念看著手掌中心，試圖回想剛才轉瞬即逝的異常。
冷汗悄悄劃過臉頰，周圍溫度也逐漸回升。他認為這些都是錯覺。
“喲，在看什麼。”清冷的女聲在旁邊響起。
餘光瞥見銀白色的秀髮，柳念大概猜出了現在身旁站著誰。
“秋雪吟？”
“沒錯，是我。”對方徑直坐在蕭晗走後空出的座位，“看來你對我的印象不錯。”
柳念坐直，看著她說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隨後又看看周圍。現在教室裡人還挺多的，但沒人把目光移過來。
論秋雪吟的長相、身材、穿著，走到任何地方都足以引起大家注意，現在卻恰恰相反。
秋雪吟：“傳遍學校的殺人案你知道了吧。”
柳念：“你是來和我說這件事的？”
“我沒那心情。”秋雪吟眼神犀利地否決了這個想法，“我想來找你一起去看看現場。”
柳念不可置信：“看現場？那裡應該早就被處理掉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秋雪吟：“我瞭解到的訊息是，學校領導並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任何處理。”
“假的吧……”
“真還是假，要看了才知道。”秋雪吟非常認真，“說不定我們會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柳念沒多想：“行吧。”
說著，兩人同時起身。柳念才要走，江沐顏就走了過來：“誒？蕭晗先走了嗎？”
柳念鎖了眉頭，看看秋雪吟又看看江沐顏，頓了好幾秒才回答她：“她今天有事先走了。”
“不會是吵架了吧。”江沐顏似笑非笑，“平常都看你們走一起，上課還偷偷遞紙條。就今天有點奇怪！”
“瞎猜什麼呢。”柳念一臉無語地解釋，“她單純就是有事先走了。還有我們沒有吵架。”
“別這麼幹脆啊，你們……誒誒……”
柳念越過她直接走了，把江沐顏丟在原地。
離開時，秋雪吟看到那本被放在桌面，被開啟的筆記本，上面寫有密密麻麻的字。
不久後，在路上。
秋雪吟跟在他後面，冷不丁地問：“真的沒有吵架嗎？”
“真沒有。”
“我剛來找你的時候有看到她出去，腳步挺急的，像有心事。”秋雪吟稍微湊近了一點，“雖然我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懂，但作為一個女生，我會希望男生主動一點。”
柳念忍不了了：“很煩啊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你可從沒在我面前強調過你們的關係。昨天我要動她時你可是急得不行，這一點也不像對待朋友的方式。”
“行行行，就你懂。”
回顧幾分鐘前的場景，柳念平復了一下心情，邊走邊問秋雪吟：“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我們班裡的同學都看不見你。”
“不是。”秋雪吟毫不猶豫。
“那就是說他們真的看不見你，怎麼做到的……難道是異能？”
秋雪吟點頭：“說實話，我並不想和學校裡的其他人有太多接觸。”她指著自已的臉：“我長成這副模樣，從小到大可沒少讓人惦記。”
“避免麻煩啊，我倒是能理解。”
在柳念印象裡，喜歡挑逗漂亮女孩的男同學還真不少，她也說過「我解決了兩個放學後把我堵在教室裡，意圖動手動腳的男生 」。
“我能問個問題嗎。關於你的異能。”
秋雪吟斜著眼看了一下柳念，依然沒有變化表情。
看樣子是被拒絕了……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知道？這句話憋在了他心裡，沒說出來。
秋雪吟抬手指向前方，“先不聊天了，看，我們到了。”
“啊？”柳念順著方向看，驚訝地發現，兩人還真就已經到了二號教學樓的後方空地處。
柳念他們班所在的樓是五號樓，離二號樓大約兩公里遠。
從五號樓出發的話，正常步行到達二號樓需要20分鐘左右的時間，屬於是非常遠的距離了，可兩人出了教室也就走了五分鐘不到……
柳念：“假的吧……”
“別發呆。”秋雪吟不動聲色，不管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似乎都能保持冷靜：“我們是來看現場的。”
“不對，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到了。”路途中柳念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你覺得呢。”秋雪吟看都懶得看他，“時間是個好東西，最好別浪費，腦子也一樣。”
話都說這份上了，柳念自然也明白，這是她用了異能後的結果。
“你才沒腦子。”柳念抱怨一句，然後開始把目光轉向傳說中的「兇案現場」。
空氣裡夾雜著血腥味，時刻不停地在往兩人鼻孔裡鑽。
才把注意力轉過來的柳念一時沒法適應，捂住了口鼻，避免出洋相。
“到底是個少爺。”
秋雪吟倒顯得正常許多，不如說完全沒有受影響。
她慢步走入這片空地，如鷹一般的視線迅速掃過這裡的大致面貌。
每棟教學樓後方都有一處供學生課餘時間活動的空地，有半個操場那麼大，中央以及四邊都有精細裝飾的花壇，面積同樣不小，栽有花草樹木。
五號樓後方的空地就很受人歡迎，因為環境深得人心。
可這裡不一樣。平日裡，在這個時間點，會有不少人聚在這裡說說笑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柳念連忙跟上秋雪吟，兩人走到一處花壇邊。
“啊啊！”柳念大叫一聲，被嚇得倒下，手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心臟跳動得非常劇烈，眼中閃爍著驚恐。
正前方這座花壇裡，泥土和旁邊的植物全都沾上了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液。
而周遭那些血腥味以及腐臭味的來源，正是藏在花草之中，扭曲變形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