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會有喜歡的人
厲華池觀察著沈遇禮的表情,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就繼續說。
“很挑食,不吃的東西很多,卻很好養,給什麼吃什麼。”
很矛盾的一個人呢,沈遇禮支著下巴,在腦中構思這個人的形象。
“不高,才到我下巴那裡,有些自來卷。”
不高?厲華池的身高將近一米九,倒他下巴哪裡就一米七八七九的樣子,這還不高?那還想要多高的?這個高度的女孩子不是很多見。
構思了半天他也沒構思出一個完整的形象來,只有模糊的,對方好似也沒在說話,他回過神來。
“還有嗎?”
“喜歡發呆。”
沈遇禮點點頭,“嗯,我對女生不瞭解,也沒追過,很難給你提供方法,不過我看你對她已經很瞭解了,相處的時間應該也不短吧?”
相處時間……厲華池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仔細想了想,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很短,又很長。”
沈遇禮:“?”,聽不懂。
“還有,不是女生。”
男的?像厲家這種家庭,難道不需要傳宗接代嗎?
他這一瞬間的表情實在是太好懂了,厲華池慢悠悠的說:“我有姐姐。”,姐姐有孩子就行。
沈遇禮迷茫,這跟有姐姐有什麼關係?
‘這是什麼小情侶之間的情趣嗎?’
‘是還沒在一起,還沒追到?’
‘厲華池說的這些,怎麼聽著跟我們家儀寶不太像呢?’
‘越來越看不懂了呢。’
……
“所以,追男生,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沈遇禮認真思考了一番,在自已為數不多幾乎為零的愛情經驗裡,說出了一句,“如果認識很長時間,還沒喜歡上,那應該是沒可能了。”
雖然很打擊人,但他覺得厲華池應該不會被打擊到,反正還有他呢。
不對,跟他沒關係。
厲華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他,“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追你喜歡的人呢?”
“沒想過,我應該,不會有喜歡的人。”
最後一句,說的很肯定。
“嗯,那睡吧,很晚了。”
兩人的話題戛然而止,厲華池關掉燈,留下一盞淡黃色的小夜燈,給沈遇禮留了一小片光亮。
沈遇禮側臥著,盯著那盞燈思緒發散,鼻尖全是厲華池身上的味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厲華池的香水味總是帶著一絲絲甜,很像小女生會喜歡的東西,可是很好聞。
他很喜歡,聞著很安心。
這是他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你願意跟王熠先生走入婚姻的殿堂嗎?”
沈遇禮猛地瞪大眼睛,想要轉著腦袋朝四周看去,可腦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住,無法轉動,甚至聽到自已說:“我願意。”
怎麼可能!
可他無法反抗,只能任由劇情帶著他走,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在參加綜藝嗎!
“那王熠先生,……你願意嗎?”
眼角餘光看不清主持人的臉,也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唯一能看到的,只有王熠的臉。
王熠說完願意後,就有人遞上了戒指。
他笑得溫柔,眼裡全是眼前人的倒影,接過戒指給沈遇禮戴上,即使他想逃脫,想從這個荒誕的夢裡逃脫。
可他卻動不了,就跟前世一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做出各種規定好的單項的選擇。
而不是自已想要的。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他沒有重生?
這個想法讓沈遇禮的心頭湧上一股巨大的悲哀。
為什麼要讓他做一個美夢,卻又不讓他做完!
他捏著戒指,靈魂在跟身體做著對抗,他沒法抗拒自已被戴上戒指,但他可以對抗著,不給王熠帶戒指。
靈魂沒有重量,或者說重量抵不過身體,即使動作緩慢,他的手還是緩緩抬了起來。
沈遇禮卻拼盡全力,鬆了手,戒指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道聲音像是在告訴他,不是在做夢。
“遇禮?”
王熠的聲音在此時像是惡魔的低語,讓沈遇禮感覺到生理不適。
他彎著腰,想要吐,卻被人拽著胳膊拉起來,被迫抬起頭看著王熠。
“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
沈遇禮很難說清楚自已是什麼情況,他很噁心,可他的動作卻讓他愛他。
他張著嘴,拼命的說著話。
王熠聽不清,湊近只聽到兩個字,“噁心……噁心……”
說完沈遇禮就暈了過去。
清晨的光透過薄窗簾照進來時,厲華池就睜開了眼,他迷茫了一會兒,恢復了清醒,看著正在他懷裡亂拱的腦袋,也不知道昨晚怎麼睡的。
明明中午睡的時候還挺老實,到了晚上就不老實了起來。
他微微往後退,拉開一些距離,低頭去看沈遇禮,卻發現他正皺著眉,呼吸有些急促,睡的不是很安穩。
【做噩夢咯。】
“跟王熠有關?”
【你怎麼知道,是啊,夢見書裡原定的大結局了,他特別反感。】
厲華池伸出拇指,把擰起來的眉一點點展平。
很輕的一個動作,沈遇禮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只是眼前一片水霧,什麼都沒看清,他抬手想揉眼,卻感覺手上纏了什麼東西。
涼涼的滑滑的,輕輕拽了一下,“嘶。”
沈遇禮眨著眼讓水霧褪去,這才發現自已拽著的是厲華池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手腕上纏了幾圈。
厲華池也在看著他,眼裡帶著笑,“你睡覺這麼不老實的嗎?”
沈遇禮有些尷尬,伸手去解手上的頭髮,也不知道他怎麼睡的,硬是把人家的頭髮給搞得一團亂,還有些打結。
“以前,不這樣的。”
“哦~,你以前跟別人一起睡過嗎?”
沈遇禮沒聽出別的意思,一心都在解頭髮,可這頭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那麼順滑,摸著也滑滑的,怎麼跟毛線球一樣打結了呢。
“嗯。”,跟朋友。
他忽然周圍有些冷,以為是空調開的有些低,吸了吸鼻子也沒去管,專心跟頭髮奮鬥。
“剪了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