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亭門口,我們正準備邁步走進去時,卻被一名保安伸手攔住了去路。

“嘿!你們幾個,先別急著往裡進。”保安語氣生硬地喊道。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保安,試圖從中找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但很遺憾,並沒有。我依稀記得曾經有位王大叔與我們相談甚歡,或許他已經離職退休了吧。

我帶著些許期待詢問其中一名保安:“您好,我們是來探望老師的。請問之前那位姓王的保安還在這裡工作嗎?”

“他啊,早就退休啦。你們找他有事兒嗎?”保安回應道。

“哦,沒什麼要緊事。”我隨口應道。

“既然這樣,如果你們要進去,那就得先跟你們的老師聯絡一下。”保安接著說道。

聽到這話,一旁的葉老弟立即撥通了程老師的電話,並將手機遞給了保安。保安接過電話後,與程老師簡短交流了幾句,然後結束通話電話,揮手示意讓我們進去。

走進校園的那一刻,熟悉的氛圍撲面而來,彷彿時光倒流,我一下子又回到了美好的高中時代。我們沿著熟悉的道路來到一樓,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了那個令我心生厭惡的人——我的班主任!

一想到這位班主任,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湧上心頭。於是,我立刻轉頭對她們說:“允諾,如果你們想過去我不會攔你們的,畢竟當初發生最大矛盾的人是我,我不會因為我自已的錯誤來牽扯你們的。”

允諾面露難色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子聖,當年班主任待我不薄,如今我竟然來了,如果不去探望一下,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呀!”

我連忙擺手,表示並不介意,並寬慰道:“沒事兒,你不必顧慮我的想法。其實我此次前來,純粹就是想見一見程老師而已。所以,你儘管放心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回來。那麼,你們二位又是怎麼打算的呢?”

黃凱思考片刻後回應說:“也罷,我倒是沒有太多意見。既然允諾你有意前往,那咱們就一同前去吧。畢竟,我與班主任之間雖有些許摩擦,但也並非水火不容。”

的確如此,黃凱與班主任的關係雖然稱不上親密無間,但也沒有到勢同水火的地步,而且我們之間總不可能就讓允諾去吧,那總得有個人陪她過去。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老弟突然開口道:“哼!就憑那樣的班主任,哪裡配得上讓我去探望?他媽的,早在高中時代,她就處處刁難我。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去的,你們倆要去便去好了,我和子聖哥就在這邊等你們。”聽到葉老弟竟然破天荒地爆起了粗口,我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因為相識至今,我還從未聽他說過半句髒話。此刻看到他如此激動,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畢竟,我與葉老弟可謂是同命相連,自然能夠深切體會到他心中的苦楚。畢竟像葉老弟這樣成績如此出類拔萃之人竟然遭受不公待遇,換作是誰都會憤憤不平吧!更何況我與她根本毫無瓜葛,卻莫名其妙地成為她的攻擊物件,這怎能不讓人憤恨呢?甚至因為她,我曾經突發過一次心臟病,如果當時不是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力撐過來,恐怕如今早已命喪黃泉了,我忍不住了,這是我珍藏多年的秘密,不行了,再不找人傾訴我也忍不住了,畢竟,那時太痛了。

他們兩人先後走進房間後,我便和葉老弟一同守在門外靜靜等待。“葉老弟啊,你是否還記得那時候的事情呢?”我感慨萬千地說道:“當時正值課間休息時間,整個班級喧鬧異常,但偏偏只有我無辜地被她傳喚至辦公室。要知道,我和其他同學並無區別呀!然而她卻將矛頭指向了我,指責我破壞了班級的學習風氣,並揚言要將我逐出校園。儘管那時的我並未懼怕,畢竟我家中多少還有些背景關係,她想要輕易開除我絕非易事,也許她不過是嚇唬嚇唬我罷了。但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輾轉找到了我的母親,企圖說服她同意將我開除。我心裡很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但我實在不願給母親增添煩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原本,勝利應該屬於我,但當時的情況讓我倍感壓力。一方面,我必須努力學習以應對繁重的課業;另一方面,我還得絞盡腦汁來對付她。然而,當她說出我‘媽媽’兩個字時,一切都變了。我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電話那頭苦苦哀求她,那一刻,我知道自已已經敗得一塌糊塗。這場較量,我輸得體無完膚。甚至,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我那時候已經可能得了心臟病。實際上,你不必再依賴我這個大哥了。畢竟,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強大。當初,大家之所以不敢反抗,只是因為沒有人站出來帶頭而已。若是放在現在,恐怕我們班裡至少有一半曾受到過針對的同學都會勇敢地挺身而出。所以,請不要再把我當成無所不能的大哥,如今的你已經能夠獨立自主,不再需要我的庇護了。”

聽到我這番話,葉老弟堅定地回答道:“無論何時何地,你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大哥!我不在乎那場爭鬥最終誰勝誰負,因為在我眼中,除了那次意外失利外,你一直都是勝者。我對你心懷敬意和欽佩之情。歸根結底,是因為當時的學業壓力確實太大了,而她又太過狡黠,這才導致了那樣的結果。”

我沉凝道:“不,不會的。畢竟她的後手是我的母親,無論何時搬出,我都會心軟,我終究會輸。此前的勝利,或許在她眼中不過是跳樑小醜的滑稽表演罷了。”

葉老弟欲遞我一根菸,我拒絕道:“罷了,若被學生見到,影響不好。畢竟,我已在此吸取了教訓。況且,當初出了我這號人物,這在她的理想計劃之中必定會破碎的,她畢竟還年輕,想必會改過自新,一定會這幾年善待學生。畢竟學生不滋生事端,老師也輕鬆。”這教訓使我變得極端,如今思考每件事的結果,往往只會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畢竟最壞的結果往往就是即將發生之事。

葉老弟嘆息一聲,肅然道:“但願如此吧,希望她也成熟了。”

突然她雙手合拳:“但我葉不凡此生,只認你吳子聖一人為大哥,若無你,便無人為我打抱不平。”

我知曉葉不凡認定之事絕不會後悔,若我再不言語,反倒顯得矯情,於是將他拉起身肅然道:“好,葉老弟快快起來,我認你做這個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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