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沒有說話,

只是傻笑著看著趙清安,

趙清安見此,似乎也明白了,便也開始解釋道:

“我是看見了她手上綁好的繃帶,雖然你將撕掉的T恤藏起來了,並且把傷口裹了三層藏住你處理的血跡與傷口,

但我對血腥味還算很熟悉,這跟我的真實職業有關。

而給傷者包紮,顯然不符合一個死人口中【瘋子】能做到的範疇,不是嗎”

說著看向女孩,

“而既然你是與我一樣的‘活人’,你所救治的人,自然也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畢竟死人也不會死了。”

聽到這話,何奕臉上的傻笑頓時便消去了,看來聰明人還是挺多的。

於是他給趙清安讓開身位,半坐在茶几的邊角,

“她流血應該挺久了。”

趙清安開啟醫療包,裡面很多藥品紗布都有。

他拆開紗布檢查了一下,一邊處理一邊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並不是深層創傷,甚至都沒有傷到主動脈,而是很精確地避開了血管,但每一個創口距離血管的距離都很近,

放任不管的話,傷口也會慢慢崩開,直到扯斷血管。”

這時女孩仍撐著,眼眶邊上不禁的滾下淚珠,

“他來敲門...然後,忽然闖進來,就把我給綁住了...”

趙清安向他建議道:

“別說話,別激動,會加快血液流速。”

而何奕卻仍是問道:

“然後呢”

趙清安也未阻止,

女孩忍著痛,委屈極了,白皙的臉龐哭起來像一隻可愛的小動物,

“他捂住我的嘴,割開我手腕,還不許我哭,威脅我只要我大喊,他就將我的手腕完全切開。”

這時,趙清安在為其綁上紗布。

何奕收回瞭望向某處的視線,然後沉默片刻,接著問道。

“他的動機是什麼?”

女孩回答:

“他讓我...交出骰子,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骰子,嗚嗚...我只是一個大學生,晚上被同學叫出門,走在路上,不知道是誰忽然刺中了我,我就到了這裡...”

說完,女孩便完全意識不清了。

此時趙清安也完成了包紮,

“沒事了,傷口很淺,也不會感染的,並且...”

何奕看向他,

“怎麼了?”

趙清安忽然從自已的挎邊抽出一把軍用小刀,隨即一刀劃在自已的手心,鮮血隨即流出,

而他則手心向下,看著血滴下墜,但血滲出的速度極慢,

“血的流速變慢了,但是並未妨礙人體正常活動...這意味著,我們雖然依舊會死,但死的速度會變慢,期間的痛楚將更久更強。”

何奕聽了,只是撐著下巴,這個特性如果是真的,那對他們只能是如雞肋,

雖然受傷受到的狀態下滑會來的比較慢,但是傷依舊存在,痛苦依舊存在,這意味著癒合也將更慢,

簡直是把雙刃劍,

正思索著,那人給自已的手綁上繃帶後繼續問道:

“不過...她說的‘骰子’,是什麼?我出現在這裡之前,好像耳邊也有人問過我,

要不要擲骰子之類的。”

他看向何奕。

顯然,此時主動找來的何奕,應該擁有更多的資訊。

而此時的何奕,已然又確認了一點——

每個活人“家”中的電視裡,應該都有一條規則。

每當看到一條規則,字之後則消失一個“.”。

因為當他在這家的電視上看到第二條規則時,字後的點便又從五個點,變成了四個。

那麼以此類推,

在這個地方的活人,就應當有六條規則。

而現在他所看到的第二條應該說是最為關鍵的破局規則:

【若存活之日有三,迎得毀滅,保四象之人得生,天門即開....】

但是這次,他沒在那頻閃中看到指向的符號。

“應該就是像遊戲裡某種關鍵道具一樣的東西吧。”

何奕回答。

他沒有把那個“六點”金色骰子的事情說起來,倒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而是因為作為證據的那個骰子已經消失了,一個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算說了也無非是憑空惹得猜疑而已。

但他還是將先前跟林墨說過的,都給趙清安說了一次。

也包括這第二條規則。

“原來如此...”

趙清安蹲在小電視前,也看了一會兒,

然後說道:

“難怪,自從來到這裡後,我覺得自已的步程與速度快了很多,這也是我剛才能立刻趕到這裡的原因。”

說完,他將嘴裡的煙取下,

“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到那些和我們一樣的活人了吧。

這個規則似乎可以拆開理解...

前半,存活之日有三,即毀滅,按照空間裡的那個傢伙所說的話,當這個世界毀滅之時,我們即可得生,按照這個規則,也就是說,

我們得在這裡活過三天,毀滅在三天後來臨,

後半,保四象之人,四象即四方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籠統些理解,就是要保證至少四個人活下來吧,那時就會出現離開這裡的路吧。”

何奕靜靜聽完,隨即說道:

“這個規則還可以得出一個資訊...活人的數量至少是大於四個的。”

說著,趙清安也站了起來,看向何逸:

“既然你跟這個女孩家裡的小電視裡都有資訊,那要不要去我那裡看看,也許能找到更多規則。”

思索片刻,

何奕點了點頭。

在目前已知的規則下,可並沒有說一定得全員都活過七天才行,而是“至少”四個人活下來,

也就是說...之後肯定還有針對活人的消減事件發生。

就目前來看,能夠殺死活人的可能性有兩個,一是違反這個灰樓裡死人們的設定,以及他們的“日常”,

會被當做違反規則直接清除。

二就是剛才這種,來歷不明的,似乎有目的有方向刺殺活人的存在。

這兩點之間,似乎有彼此聯絡的地方,但又互相矛盾的地方:

矛盾在於,既然這些死人連殺“活人”也是為了保護自身的日常與規則,那麼我們活人也是為了活下去,會跟他們所願望的那樣去扮演設定,

只要和平相處,七天之後,無論毀滅也好延續也罷,我們活人都會離開這裡,並不會再對他們的日常與規則造成威脅,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死人之中還會有人不顧規則直接對活人出手?

而相聯絡的地方也正是這點,

難道說,他們明知這一點,卻也就連這七天的潛在威脅也無法忍受嗎,

勢要殺死我們這些活人才行?

答案,似乎只能交給接下來的規則了,

然後便跟著趙清安一前一後出了門,畢竟一個【瘋子】一個【軍人】,在一起走的話演戲的都不好演。

就這樣何奕裝瘋賣傻上了兩層樓房,

路途之中,何奕有意注意了一下所有房屋門楣正中,與自已家的門口一樣,也有著那麼一張紫黑色的,彷彿符紙般的東西貼在上面,

如果不有意抬頭看的話,也不易發現,

這時,也已然走到了趙清安家門前:995室,此時門已然開啟

趙清安在他之前便走了進去,

而他隨後進入,趙清安已然站在了雪花小電視前,他以手劃傷為由,讓“奶奶”幫他找街坊們要抗生素抗炎藥之類的藥品去了。

何奕並未立刻檢視規則,而是目光巡視了遍整個房屋,然後隨口問道:

“你的這個‘家’裡,有一尊被黑色絲線纏起來的泥像嗎?”

趙清安似乎有些疑惑,搖搖頭。

“我家的佈局跟那個姑娘家的佈局差不多,只是細節有變化,並沒見有什麼泥像,怎麼了嗎?”

而何奕沉默片刻,也沒再說,

只是走到那個雪花小電視前,開始辨別黑白畫素點,

果不其然,第三條規則出現:

【人是單面還是雙面的..】

又少了一“點”。

“這是...關於人性的討論?”

趙清安看著何奕寫在紙上的第三條規則,然後問道。

“規則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這個。”

而何奕看完,思索片刻之後,像是似乎想到什麼,

於是便說道:

“與其說這是一個規則,更像是一個問題,

以下只是猜測,

將這裡的單面或是雙面置於我們對外的形象來考慮,

也就是到這裡後,死人眼中的,我們的【設定】,這點為單面,也就是表面的一面。

而這裡出現【雙面】這個概念...那就是說,也許我們不只是有死人眼中的那一面,還有外人看不到的一面,

也就是“隱藏設定”。

我有懷疑過我們身上的設定,也許並非只有那些‘家人’所告訴我們的,而是存在著【隱藏設定】,這一規則印證了這一猜想。

不過...”

趙清安接了話:

“不過如果存在隱藏設定的話,那這之前一直扮演第一設定的我們,不是早該違反規則了嗎,或者說,隨時可能因違反隱藏設定而觸犯規則。”

這也是何奕想不通的地方。

除非...這個【隱藏設定】存在什麼特定的使用條件

正思索時,大門忽的又被敲響。

兩人頓時一陣警惕。

雙方交換一下視線後,由趙清安先透過貓眼看了看,隨即搖頭,並不認識。

然後何奕又看了看,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隨即便開啟了房門,

正是開心笑著的林墨,此時昂著腦袋,似乎驕傲的說道。

“我是個殺手,嗅覺可是相當靈敏的,無論是誰,只要聞過一次對方的味道,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他。”

而何奕根本不理他這吹牛,直接懟道:

“狗鼻子也是相當靈。”

聽到這話,林墨也不惱,只是蹦蹦跳跳的便進到了裡面,途中還自然甚至熟絡的與趙清安打了個招呼。

然後坐到茶几邊上說道:

“你可得感謝我噢,何奕,剛才我在我‘家’那雪花小電視上拼了好久,才評出了完整的規則——

【生者:切下一刀,不多不少;死者:切下一刀,抽刀加十..】

不過為什麼我數來數去,那字後面的‘點’卻越來越少?

一開始還是5個,結果數一遍少一個,直到只剩兩個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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