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家家主的權利崩塌!
二十多分鐘後。
一隊喧囂的人馬已然開拔至蘇府近前。
蘇家身為南陵城五大家族之一,領地佔據百畝之廣。
坐在戰馬之上,望著眼前宏偉林立的亭臺樓閣,閻風面色依然的從容平靜。
蘇紫汐纖細的手指輕扯手中的紅色韁繩。
美眸看向閻風的側臉,道:“怎麼,不認識了?這十五年來,我蘇家可沒有任何改變。”
“嗯,跟之前相比,確實如此。”
閻風明白對方話語中的另一層意思。
微微點頭後,並沒有繼續言語。
轉而從戰馬的身上下來。
而這時,蘇府看門的小斯也迎了過來。
小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此時已經下馬的閻風。
目光更是在安沐赤紅色的頭髮上停留少許時間。
不過他身為蘇家看門小斯,眼色還是有的。
十分的識趣的快速移開目光。
轉而面帶笑容,快速的跑到蘇紫汐的身前,牽住蘇紫汐身下的戰馬。
笑道:“大小姐,您可回來了,家裡的人都等著您呢!”
“等著我?”
蘇紫汐聽到對方的話語,面帶疑惑。
“是啊,聽說是雲仙城那邊來的貴客,大爺交代我了,如果您回來的話,務必讓您放下手上一切事情,去老家主那裡!”
“雲仙城?!”
聽到小斯的話,蘇紫汐彷彿瞬間想到了什麼,紅潤的面色頓時一凝。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少人?”
“哦,就在您走之後來的,說起來可是有一陣了。”
聽到蘇紫汐的問詢,小斯趕忙應答。
同時繼續道:“來的人倒是不多,只有兩個。”
“兩個?”
小斯面目誠懇的點頭:“對,就是兩個,一老一少,尤其是那青年,渾身的黑色華服,長得格外英俊,至於那位老人家就…”
“好了,不用你轉述,我這就去會會他們!”
眼見自已的講述被打斷。
小斯眼色凝滯。
他有些不解。
這大小姐平日素來平易近人,今日怎麼會如此暴躁。
旋即也不敢再觸對方黴頭。
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諂媚的開口道:“是,大小姐,小的多嘴了!”
窈窕的身影躍下馬匹。
蘇紫汐看了一眼身旁的閻風:“一起?”
聽著看門小斯的話語,閻風這時也想到了什麼。
在剛才安沐殺宇文同之前。
他好像聽到對方說過,蘇家給蘇紫汐找了一個聯姻的物件。
那物件,就是雲仙城那邊的一個勢力。
“蘇姑娘,這應該是你蘇家的家事,我摻和進來,會不會有些唐突?”
聽到閻風的回答。
蘇紫汐陰沉的俏臉上突然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哼,唐突?你不會知道對方是仙雲城那邊來的人,害怕了吧!”
“放心,既然我已經決定要跟你解除婚約,就不會拿你當擋箭牌!”
“我蘇紫汐實力是不高,但我為人光明磊落,那種骯髒的手段,我還不屑使用!”
蘇紫汐說完,沒有理會閻風,轉頭直接向著院內走去。
“大哥,這女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剛才一路上好像還對你挺有興趣的樣子,問我許多問題,現在就這樣?!”
安沐看著蘇紫汐離開的倩影,眉頭微挑。
十分疑惑的對著閻風說道。
“女人心,海底針,你這個一根筋要是能明白,那豬都會飛了!”
沒等閻風回答,一絲清脆的少女聲音悄然浮現安沐耳畔。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喂,影舞,你這麼侮辱人就過分了,我怎麼不明白了?”
“那你明白了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女的腦子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反覆無常!”
安沐說完。
肯定自已的想法一般。
繼而再度點了點頭:“沒錯,一定是這樣!”
“……”
片刻的沉默。
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響起,顯然安沐的回答,讓影舞樂不可支。
“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聽到影舞的笑聲,安沐面色一凜,十分認真的回道。
“對,對對,你說的對。”
“那你笑什麼?”
“嗯,想到了一個好玩兒的事情,不好意思哈。”
“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我在想,豬什麼時候會飛?”
“影舞,你……”
“好了,你們兩個別鬥嘴了,咱們先進去看看吧。”
閻風抬手間打斷了兩人的爭講。
身影掠動,朝著蘇紫汐的背影追了上去。
只是眨眼的時間,閻風便帶著安沐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蘇紫汐身旁。
閻風出現,蘇紫汐神經出現瞬間的緊繃。
好厲害的身法!
難道,他真的只是隱藏了自已的實力!?
還是說,他身旁的這個紅髮青年的原因。
對,一定是這個紅髮青年的原因。
他的身上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怎麼會有如此的能力。
心中瞭然。
不過見到閻風跟了上來,蘇紫汐心中焦躁的氣息還是緩和了許多。
“你也說了,這是我蘇家的家事,你跟過來,可不是我逼你的!”
“嗯,我確實是自願的,好久沒有見到蘇老爺子了,也確實想早點見到他。”
三人疾步前行,一路無話。
……
蘇府會客廳。
此時的會客廳裡面已經聚滿了人群。
或老或少,或大或小。
顯然,蘇家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已經全在這裡。
人聲鼎沸的房間中,此時格外的喧囂。
彷彿蘇府遇到了天大喜事,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炙熱的笑容。
“父親,我蘇家能夠和星歡宗聯姻乃是天大的喜事,況且人家已經登門到訪,誠意滿滿,您不會還不同意吧?”
蘇紫汐的父親蘇知樂,看著一臉肅然的蘇家家主蘇懷遠,滿目迫切的說道。
“嗯,知道了,讓他們等著吧。”
蘇懷遠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抬起蒼老的眸子看向蘇知樂等人,口中輕嘆。
“原本以為,經過這十五年的打壓,我蘇家淪落南陵家族末尾。其他幾個家族會放過我們!”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殘忍,完全不顧祖上的交情,居然想要將我們整個家族連根拔起,分而食之!”
“還不是閻家那該死的一家四口惹得禍!父親,我不是埋怨您,當年您就不應該收留他們,要不然我蘇家何故於此?”
蘇家老二蘇知鳴聽完蘇老爺子的話,肥胖的身軀擰動,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叫囂著說道。
“混賬!”
蘇老爺子聽聞,骨瘦如柴的手掌頓時拍在一旁的茶几上。
茶几顫動,屋內的所有人見到蘇老爺子突然暴動。
全部面露驚懼之色,喧鬧的屋子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咳咳,咳咳!”
蘇老爺子暴躁的怒氣迸發,枯瘦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之後,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蘇老爺子連忙從袖口中掏出手絹放在嘴邊。
一絲從喉嚨中噴湧而出的猩紅熱流被其用手絹快速的擦拭。
繼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絹收回袖口之中。
“爺爺!”
見到蘇老爺子如此,一個年歲在二十左右的少女,趕忙向前。
走到蘇老爺子身後,輕輕的對其後背撫摸拍打。
一雙明亮如琥珀般的眼眸中,盡顯關心之色。
“思文,我沒事兒,放心。”
老人回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蘇思文,拍了拍對方的手臂,蒼老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旋即,回眸。
臉上的笑容收斂,蒼老的目光掃過所有人道:“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讓我重複!”
“當年我收留閻長寧一家四口,是我心甘情願,如果沒有閻長寧的父親,就沒有我蘇懷遠的今天。”
“我這條老命能苟活至今,就是人家用自已的命,在小云霧天換來的,做人要知恩圖報!”
老人說到此處,聲音悲愴。
一雙蒼老的眸子彷彿想到了當年的畫面。
竟是有緩緩的霧氣浮現。
“我曾經答應過長寧的父親,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長寧,難道我收留他們不是應該的嗎!”
“只不過,天不遂人願,長寧這小子有自已的傲骨,不願意拖累我們,獨自帶著家人離去。”
“等我再趕到的時候,一家四口,全部下落不明,連個完整的屍首都沒有,只剩下大片的血跡,我才是有愧的那一個!”
“咳咳,咳咳!”
蘇懷遠說到此處,神情激動,忍不住再度咳嗽起來。
同時,蒼老的目光掃過眾人:“你們以為,他們真的是因為我收留的閻長寧一家,十五年來,才不停的對我蘇家打壓嗎?”
“難道不是?”
蘇知樂看著自已的父親越發糟糕的身體狀態。
雖然表面關心,可是神色中卻露出一絲藏不住的精光,
“當然不是,如果你們每個人出類拔萃,能夠向上再走一步,我蘇家何至於今天的地步。”
“現在整個家族的小輩中,也就紫汐和思文能拿的出手,後繼無力,你讓人家怎麼能不對我們有餓狼窺覷之心!”
蘇老爺子的話說的鏗鏘。
蒼老的聲音傳遍整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剛才還熱鬧喧囂的屋內,頓時變得無比寂靜。
無人在敢說半句閒言碎語。
少許的沉默之後。
蘇知樂看著父親蒼老的神態,小心翼翼的再度開口。
似是勸慰一般道:“父親,您說的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可現在我們蘇家確實大難臨頭,這星歡宗,已經給我們丟擲了橄欖枝,如果能攀上的話,定然能解我蘇家燃眉之急。”
“哼!你就知道聯姻?!”
蘇懷遠冷哼一聲,看著自已這個不成器的大兒子道:“你知道那星歡宗是什麼地方嗎!”
“哦?那我倒要請教一下蘇家主,我星歡宗在你眼裡,是什麼地方呢!”
話至此處,還未等蘇知樂開口。
一個同樣蒼老,卻無比沙啞的聲音從人群外側傳來。
聲音如同魔音響徹整個會客廳內。
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能量瞬間在場內蔓延開來。
一寸寸的黑暗氣息不停地侵蝕會客廳內所有人的心神。
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
會客廳內除了蘇家家主和蘇知樂外的所有人,意識都是開始出現模糊。
繼而,臉龐之上出現七情六慾的盪漾神色,眼神中更是迷亂不已。
彷彿在剛才的聲音中,所有人都是被捲入了巨大的情感糜爛漩渦,沉浸的不能自拔!
蘇老爺子見此,心下駭然。
蒼老的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忌憚之色。
不過為了自已的族人,蘇懷遠強打精神,枯瘦的手指再度拍擊身旁桌案。
“都給我清醒點兒!”
歷喝之下。
失去意識人群的腦海中,如有洪鐘之音浮現。
所有人在這一刻雙眼猛然圓睜,瞬間恢復意識。
目光不可置信,豁然轉向門口聲音源頭的位置。
而那門口之人的面容,也是清晰的落入他們的眼中。
剛才說話的是一個渾身穿著黑袍的老者。
老者顴骨很高,雙鬢髮白,鷹鉤鼻,長下巴。
最為醒目的是他臉上的那一道豎直切割,如同蜈蚣一樣爬在臉上的猙獰刀疤。
格外的陰沉滲人!
“哈哈哈……”
眼見自已的魔音在對方怒喝之下潰散。
老者並未生氣,反而笑了出來。
嘶啞的聲音朗聲道:“早聞蘇家家主實力不凡,今日一見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
“你,你就是星歡宗的人!?”
蘇老爺子剛才對抗魔音,看似輕鬆,實則也是極為吃力。
強壓下胸口又要竄起的熱流,眼眸中寒光閃過,看著黑袍老者問道。
“不錯,鄙人不才,正是星歡宗四長老之一,戲儒!”
星歡宗!
四長老之一?
戲儒!
他就是星歡宗的人!
聽聞黑袍老者的自我介紹,整個大廳內的人群瞬間躁動起來。
眼眸的驚懼轉化為深深忌憚。
而在忌憚之後,他們彷彿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般。
眼眸中再度出現狂熱之色。
彷彿對於這黑袍老者剛才對他們出手,毫不在意一般。
這蘇知樂更是如此。
在見到老者介紹完自已,也不在意自已父親的臉色。
趕忙起身,略帶諂媚的笑容浮現臉上。
恭敬的對著戲儒拱手道:“不知長老大人會在此時突然蒞臨,沒有恭候大駕,還請見諒!”
“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見到蘇知樂如此,蘇懷遠瞬間氣血上湧。
可這次,蘇知樂面容間卻沒沒有了對自已的父親敬畏。
“父親,您別生氣,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
蘇知樂回眸看著自已的父親,嘴角不覺間笑意起伏。
“這可是我蘇家的貴客,我當然是在迎接而已。”
“貴客?我看你是在引狼入室!”
“他剛才對我們做了什麼,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發現?我當然發現了,這戲儒長老的實力深不可測,也更加堅定了我要聯姻的決心!”
“畜生!我還沒死,這這蘇家絕不能輪到你來做主!”
見到蘇知樂的樣子,蘇老爺子更是怒從心起。
抬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華服的青年從戲儒的身後走了出來。
青年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髮飄逸,面容白皙,樣貌俊秀精緻。
一雙漆黑的眼眸無比的深邃,彷彿只要與其對視,靈魂都會陷入其中。
“呵呵,戲儒,看來蘇老爺子對我們星歡宗很不歡迎啊!”
“是的,少主,老奴也看出來了,這蘇家確實有些不待見我們。”
戲儒聽到青年的吩咐,周身氣勢收斂。
轉身對著身後青年恭敬施禮。
“少主,戲儒長老,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蘇知樂聽到二人的話語,也不顧及自已父親的眼神威脅,直接向著二人的方向走去。
“誤會?恐怕不止吧?”
戲儒輕笑一聲,看著蘇知樂的討好的面容,微微說道。
“真的是誤會,我父親年事已高,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蘇知樂俯身作揖的姿態在蘇懷遠的眼中看起來,無比的諷刺。
蘇家再落魄,在這南陵城也曾是屹立百年的家族。
哪怕他深知家族此時已經到了危難存亡之際。
但是伴隨一生的傲骨,還是讓他接受不了這種搖尾乞憐的苟且。
況且,根據自已近幾日的線報調查得知,這星歡宗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知樂!你個小畜生,放開家主不談,你是真不把我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裡了?!”
“我是畜生?”
再經過自已父親反覆的怒罵之後,蘇知樂面容間的笑容陡然一凜。
而後,轉頭看向蘇懷遠。
這次,他沒有在躲避自已父親的目光。
“老東西,我是畜生,那你算什麼!”
“你……”
蘇懷遠完全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已無比孝敬的兒子,性情會有如此的轉變。
胸中的怒火如鯁在喉。
“我告訴你老東西,我已經受夠了你平日裡掛在嘴邊的仁義道德!”
“你告訴我,你那仁義道德有用嗎?能解決什麼,現在其它四大家族對我們虎視眈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將我們蘇家在南陵城的存在的痕跡抹平!”
“我,我不像你,我沒有你那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氣勢,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活下去!”
“你知道我現在過得什麼生活嗎?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連睡覺我都不敢睡實,我生怕某一天,我睜開眼睛醒來時,我的床邊站著的是四大家族的人!”
“那時候,那時候可就晚了!”
“說完了?”
蘇老爺子見到蘇知樂話語激動,嘆了口氣,本就蒼老的面容彷彿在這瞬間又老了不少。
“沒錯,說完了!”
蘇知樂目光看向自已的父親,眼神無絲毫躲閃。
“我本以為,你修煉一途平平,但跟隨我多年,也能學得我幾分仁義,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貪生怕死之徒!”
“虧我還想將家主之位傳給你,看來,我這個家主當的確實不稱職,對自已兒子也能看走眼!”
“你錯了,父親,你只有將家主之位傳給我才是正確的選擇,只有我,才能帶我們蘇家在這個劫難中活下來!”
“你放屁!”
“咳咳!咳!”
聽聞蘇知樂的話語,蘇懷遠心中更是格外氣憤。
在對著蘇知樂大罵一聲後,忍不住的再度劇烈咳嗽起來。
相比前幾次。
老人這次咳的尤為劇烈。
直至最後,連袖中的手絹都沒來得及掏出來。
一口暗紫色的血液便從口中噴濺而出。
眼見此番場景,屋內所有蘇家的人,瞳孔中儼然全是震驚神色。
老人身後的蘇思文在此時,卻是最先反應過來。
趕忙掏出手中的粉色絲帕對著老人嘴角擦拭。
“爺爺,您沒事兒吧?!”
感受著孫女的關心,蘇懷遠擺了擺手。
緩緩直起俯下的身軀,虛弱的喘息了兩下:“思文,你別擔心,陳年舊傷,沒事兒!”
“父親,您……”
“你別管我叫父親,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老人見到蘇知樂投來的目光,眉頭緊鎖。
直接打斷了對方的關心。
“好,你不認可我沒關係,咱們有些話,可是要說清楚!”
“你還想說什麼話?”
蘇知樂臉色變換,稍許沉默後,朗聲道:“今天咱們蘇家的高層都在這裡,我蘇知樂,為了蘇家能有更好的發展,打算和星歡宗聯姻,屆時整個蘇家成為星歡宗在南陵的附屬之地,同樣就會有星歡宗的庇護!”
“不知道,大家的意見如何!”
“不錯,正如蘇大當家所言,我星歡宗也正有此意!”
蘇知樂的話如同一石,讓屋內的人心中泛起漣漪。
那星歡宗少主緊跟的話語,便是激起所有人心中的千層浪濤!
聯姻?
成為星歡宗的附屬宗門?!
星歡宗會庇護我們!
少主都發話了,這定然是真的!
這樣,其他四大家族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了!
我們就安全了?!
屋內的所有人,哪怕事先已經知曉此事。
但是在星歡宗少主的話語肯定後,眼中的炙熱頓時再上一個臺階。
“都給我安靜!我還沒死呢!”
見到所有人的態度瞬間向星歡宗倒戈。
蘇懷遠枯瘦的胸膛起伏的越發濃烈。
哪怕他的性格在多年的淬鍊下,極為平穩。
在此刻也是變得躁動起來。
眼見場面安靜。
蘇懷遠用力的喘息幾口後,對著蘇知樂說道:“你個小畜生,你就這麼把蘇家賣了能給蘇家帶來安全也可以!”
“但是你知道星歡宗的底細嗎?我看你是怕死怕瘋了!”
“蘇老,外界傳言不值一提,我想您是誤會了。”
見到蘇懷遠如此氣憤,星歡宗少主抬腳向前。
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笑道。
“不值一提?!”
“你們以少女為鼎爐來修煉自身功法,也叫不值一提!”
“將鼎爐用完之後,棄之如敝履,也叫不值一提!”
“死在你們星歡宗手裡的少女,每天成百上千,也叫不值一提!”
看著蘇懷遠大聲的呵斥,星歡宗少主沒有任何不快。
反而拍了拍手讚歎道。
“呵呵,想不到這小小的南陵城,也有對我星歡宗瞭解的如此透徹的存在!”
說完之後,星歡宗的少主卻沒有繼續言語。
反而,轉身走到蘇知樂的身邊。
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他是你的父親,我給你三息的時間搞定他,要不然我可就要讓戲儒替你出手了…”
“岳父大人!”
對方每一次手指起伏落下,雖是拍在肩膀。
卻猶如重錘擊打在蘇知樂的心間。
“三…”
耳畔傳來的計時聲音,瞬間將蘇寧樂的思緒拉扯而歸。
蘇知樂看了一眼自已的父親,又看了看一眾蘇家人。
再度開口道:“大家,想要活命的話,就跟我加入宗門,不然只有死路一條,你們看著辦吧!”
“二……”
“蘇知樂,你還真是畜生,你有沒有想過,她要聯姻的物件可是紫汐!”
“你將你的親生女兒送給對方當鼎爐,你是真的瘋了嗎?”
“一!”
“戲儒!”
“老奴在!”
“我不想聽他們聒噪,快去吧!”
口中極為平淡的數完三聲。
星歡宗少主隨意的對著一旁的戲儒吩咐。
同時手指在白皙的脖頸間,用大拇指做出了一個抹殺的手勢。
“父親,紫汐做鼎爐沒什麼不好,至少咱們蘇家還能活下來,這也算是她對蘇家養育她這麼些年,做出的貢獻了!”
“至於你……”
蘇知樂說到此處,眼中寒芒閃過。
“至於父親你,重傷多年,你以為你隱藏的很好,可是我都知道。我也不想在看著你受罪,咱們就此別過,對不起了!”
“戲儒長老,拜託了!”
此時的蘇紫汐帶領著閻風二人剛到門前。
自已父親剛才說過的話語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蘇紫汐也在這時像是想起了什麼。
美眸中瞳孔猛的收縮。
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定格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