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真不記得自已怎麼死的了?”祝餘看向不遠處陳卓的鬼魂,“你要是一直想不起來,我有可能就會被當成殺人兇手抓起來了。”

“我是真不記得了,”陳卓有些著急,“姐姐,你剛才不是跟陳捕頭說了嗎,村裡來了兩位大人物嗎,他們應該能為你洗清嫌疑吧?”

“你再把你看到的那個男人腰間的牌子畫給我看一眼。”

陳卓老老實實照做,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將紀聿珩兩人腰間的令牌大致還原出來。

其實大多令牌形狀都沒太大差別,陳卓又看不出材質,只是令牌上“大理寺”那三個大字實在太過於醒目。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這三個字嗎?”

陳卓用力點頭:“嗯。”

“大理寺的人一向秉公執法,從未聽說過有屈打成招、歪曲事實的情況出現,要是那兩名男子當真是大理寺的人,應當是可以幫著陳捕頭查清真相的,”祝餘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只是我看那婦人不依不饒的模樣,就算我洗脫了嫌疑,只怕在村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姐姐你說的是阿垚叔的媳婦?”

“你不是連自已是誰家的孩子都不記得了嗎,怎麼還記得誰是誰的媳婦?”

“原本我就記得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至於其他的,這不是見到人之後就慢慢想起來了嗎?”陳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阿垚叔和他媳婦是成婚好多年之後才生下了陳鑫,阿垚叔夫妻倆對這兒子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如今這人突然死了,阿垚叔他媳婦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另外一個看得清臉的孩子叫陳鑫?你同他很熟?”

“不算太熟,但都是一個村裡的,總歸還是有點了解的。”

祝餘原本靠在草垛上昏昏欲睡,聽見陳卓講起另一個孩子,不知不覺也坐直了身子。

“陳鑫從小在自已家裡就想個小少爺一樣,小時候還和我們一起玩過,稍微懂事點以後就不和我們來往了,”陳卓輕聲說道,“我有一次去找陳鑫的時候,聽見他娘告訴他,說我們這些人以後都沒什麼出息,這輩子也就是個窮人的命,讓他少和我們混在一起。

陳鑫堂兄在縣裡有個自已的營生,陳鑫長大些後就是不是偷往縣裡跑,每次都去他堂兄那,一待就是小半個月。

他娘從不因為這點小事責備他,反而鼓勵陳鑫多去向他那堂兄學習經商,日後好去縣裡謀生活,最好帶著阿垚叔夫妻倆一起在縣裡安家。”

“難怪,感覺那個叫陳鑫的孩子看著比你還先被殺害,他家中竟然沒人去衙門報案。”

“陳鑫老是偷跑,阿垚叔和他媳婦應該都已經習慣了,這次失蹤怕也是以為陳鑫去縣裡他堂兄那了,自然不會想著報案。”

祝餘還要問什麼,柴房門口傳來男人的說話聲。

不多一會兒,門被推開。

紀聿珩帶著人走進柴房的時候下意識捂住了口鼻。

他家中早些年雖是沒落了,但好歹也是京城裡排得上號的富家子弟,這幾年紀家更是靠著紀聿珩的能力東山再起,他這二十幾年來吃過最大這樣充斥著黴臭味的地方他自然是沒有來過的。

李豐軍帶著他倆去了祝子胥的家。

祝子胥家中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屋子裡光照極差,就算是正晌午,裡面也是暗暗的。

聽李豐軍說,在祝子胥來到陳家村之前,他家那片地本是一處荒廢多年的田地。

估摸著是三四十年前,村裡一老佃戶無端死在地裡。

李豐軍說這件陳年往事的時候神經兮兮的,像是生怕四周有人偷聽:“聽說老佃戶死狀奇慘,當年村裡有膽大的人曾偷偷看過一眼那老佃戶的屍體,七竅流血不說,他周身上下都生滿了又細又密的小創口,我光是聽人提起就渾身不自在。”

“當年的兇手找到了嗎?”

“那時候我剛出生,實在記不太清了,”李豐軍認真回想,“應當是抓到了的。”

“祝子胥為何將屋子建在那裡?”

“這就是我覺得他奇怪的地方,”李豐軍緩緩說,“旁的人聽說那裡死了人,還死得那樣悽慘,不知道要躲多遠,這祝老鬼倒好,身上本就沒幾個錢,還從老佃戶兒子那將那片地買了下來。”

“他身上沒錢?”

“反正我最初見他的時候,他穿得破破爛爛的,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紀聿珩和施樂川在屋子裡四處翻查,李豐軍卻停在門口不敢進去。

“二位公子,不是小人膽小,實在是小人每次靠近祝老鬼這就覺得渾身發涼,”李豐軍聲音有細微的顫抖,“二位公子自便吧,小人在此處為二位守著。”

紀聿珩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從進到祝子胥家裡之後,他也莫名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在祝家翻找了許久,紀聿珩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裡面關於祝子胥生前的物品少得可憐,甚至衣裳也沒兩件,根本不像帶著養女在這住了十幾年的樣子。

紀聿珩有些失望,走出祝家家門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吹過,他聽見有堅硬東西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於是又轉頭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走去。

“那邊好像是祝家丫頭的屋。”李豐軍在外面踮著腳看,一邊看還不忘一邊介紹。

紀聿珩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方才他想著祝餘好歹是姑娘家,直接進她屋子實在唐突,便只看了堂屋和祝子胥的寢屋,現下走進祝餘的屋子裡,他才真是切實感覺到陰冷的風從頭吹到了腳底。

祝餘屋裡懸空掛滿了各種符咒,床頭更是插著三兩株桃枝,門背後懸著一隻黑驢蹄子。

祝餘的屋門一直是關著的,直到紀聿珩剛才推開,迎面傳來一陣濃郁的艾草味。

眼前的種種都在告訴紀聿珩,祝子胥父女倆的確詭異得過了頭。

整間屋子並不大,李豐軍往裡瞅瞅,也將祝餘屋裡的陳設佈局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的天爺,這祝老鬼當真是邪性,我看那祝家丫頭只怕也不是正常人,”李豐軍嘴裡不停唸叨,“難怪她知道那樹下埋了屍體,我看就是她鬼上身殺了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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