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心頭“咯噔”一下,呼吸不自覺加重:“你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聽不懂人話?”

“陳弘言!”陳觀怒吼一聲,語氣又兇又急,“你真以為自已當了捕頭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抓不到真兇就冤枉同村的好人,我要告到縣令那裡去,我看你這捕頭還當不當得成!”

如果說剛踏進牢房裡的時候,陳弘言對陳觀只是懷疑,那在他大喊大叫之後,陳弘言基本已經確定這事跟他脫不了干係了。

“你是怎麼帶走陳卓的?”

“我要見縣令。”

“在殺人這件事情上,你是否有同謀?”

“我要見縣令!”

“你分別是什麼時候殺害那些孩子的?”

“我要見縣令!”

施樂川原本不想再插手,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站在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在陳觀第三次說出要見縣令的話時,他終於忍不住把陳弘言叫了出來。

“陳捕頭,你就打算這麼問他?”

“我料定他絕不無辜,只要花些時間一定能問出真相,”陳弘言說道,“他現在吵著要向縣令告發我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這人確實看著就不像能經得住審的,可你想過沒有,若他有同謀,在你審他的這段時間裡,他的同夥會不會因為聯絡不上他而出逃?”

“那,公子以為如何?”

“陳捕頭若是信得過我,這人就讓我替你審一刻鐘吧。”

陳弘言遲疑了下,又怕當真因為自已耽誤時間放跑了或許存在的同謀,思考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陳觀,你是現在交代的,還是等我好好招呼一下之後再交代?”施樂川微微笑著,“我時間不多,如若你現在不說,我大概不會對你太過仁慈。”

“你是誰?”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陳弘言,”陳觀衝著外面大喊,“你竟然敢讓外人來審我,我看你身上這張皮當真是不想要了。”

施樂川神色一凜,從後腰抽出一把精緻的短刀,一面在手中把玩,一面緩緩走到陳觀面前,慢慢悠悠地開口:“聽說從人的脊柱處用小刀將後背的面板劃開,人皮展開的時候就像蝴蝶張開翅膀一樣。”

施樂川說話的間隙,手中短刀的刀尖輕輕在陳觀脖子側面滑過,他脖子上並沒有任何感覺,卻看見自已凌亂的頭髮被齊齊割斷一小撮。

“我這刀常磨,還挺鋒利的,一會兒劃開你面板的時候應當會很順暢。”

施樂川說著,將陳觀一手鬆開,轉了一圈反著綁住。

陳觀的額頭撞在木樁上,可他沒心思喊疼,因為他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已的後背,從尾骨正中一點一點往上。

等那不知名的東西從尾骨一路沿著脊柱到達天柱骨的時候,陳觀只覺得自已整個後背像裸露在空氣中。

“叮叮——”

陳觀聽見他揣在懷裡的銀子落地的聲音,那是昨夜王書航給他的。

而這也意味著他的上衣已然被脫落。

那錠銀子落在施樂川腳邊,他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只覺得銀子表面的顏色有些不對,以為是光的原因,並沒有多想。

牢房之中陰風陣陣,陳觀後背涼得厲害,他整個人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我很有經驗,你不用害怕,”施樂川說著,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塊布,矇住了成套的眼睛,“不知道你怕不怕看見血,我就自作主張替你遮一下了,剛好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陳觀抖得更厲害,裸露在空中的面板密密麻麻滿是雞皮疙瘩。

被蒙上眼睛之後,他的其他感官更加突出。

牢房中只有施樂川和他兩個人,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陳觀能很清楚地聽見施樂川不算重的呼吸聲,能感受到冰涼的尖銳物帶著寒意一點一點靠近自已的後背。

刀尖碰到陳觀的瞬間,施樂川感覺他整個人的身體一下子僵住,再往下看是他抖到快要站不住的雙腿。

“哧——”

施樂川的動作慢得出奇,因此刀尖從陳觀尾骨插入的聲音在他聽來異常清晰。

一陣騷味傳來,施樂川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短刀徐徐上移,如蝸行牛步一般。

“我說,我說!”

陳觀求饒聲音響起之後,施樂川還饒有興致不願收刀:“可是已經開始了,你不想看看人後背的皮展開成蝴蝶展翅是什麼樣子嗎?”

“大人,大爺,我真的錯了,”陳觀快要哭了,“我一定實話實說,您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當真實話實說?”

“真的,是真的!”

刀從陳觀後腰的肉裡抽出來,施樂川叫來捕快為他暫時止住血。

臨出門前,施樂川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銀子,不知想到什麼,趁著幾個捕快注意力都在陳觀身上,彎腰偷偷將那錠銀子撿起來,不動聲色地藏進袖口裡。

就在附近等訊息的陳弘言急匆匆過來,看見施樂川一臉不在意地擦拭自已的短刀就氣不打一處來:“公子,此人只是有嫌疑,你如此動用私刑,實在是有違國法。”

“陳捕頭不用急著怪我,我下手有輕重,他只是破了點皮,甚至不用上藥,過幾日就好了。”

“可你這樣行事,也實在太過分了些。”

施樂川的視線從短刀移至陳弘言臉上:“他已經鬆口了,陳捕頭若是不進去問話,萬一等他反應過來不願說了,我還得在他身上用其他法子,到時候我才真是控制不了下手的輕重。”

陳弘言憤憤地瞪了施樂川一眼,還是忍著口氣走了進去。

“陳捕頭,我說,您問什麼我都說。”

“陳卓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人是我殺的。”陳觀一口認下。

“你的同夥是誰?”

“沒有同夥。”

“沒有同夥?”陳弘言明顯不信,“那樹下挖出的屍首裡面,最早的大約十年前就被埋在底下了,十年前你才多大,十五還是十六?你那個時候就敢殺人了?”

陳觀緊緊閉上嘴。

王書航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表面上是懸壺濟世的大善人,實際上為人陰狠,如果陳觀將事情對陳弘言和盤托出,能抓住王書航也就罷了,但若是沒能把人抓住,只怕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和家人在陰曹地府相遇了。

“都到了這時候你還要替你的同夥遮掩嗎?”

“不,我沒有同夥。”

陳弘言耐著性子勸他:“你若是將一切交代清楚,我還可以向縣令陳情,儘量不牽連你家裡的人,可你若是執意不配合,只怕會被從重發落。你爹年事已高,你忍心看著他一把歲數了還要受你拖累嗎?”

“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陳觀緩緩閉上眼,“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知道我犯下這等罪孽定然是活不成了,只求陳捕頭您看在我們同村同根的份上,不要把我的家人扯進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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