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狗共享了剩下的米飯。

吃完後,季知用衣袖擦了擦嘴,又摸了摸晾在一旁的竹筒,感受著內裡的溫度。起身走到盛姝身旁,喚道:“阿疏,醒醒,該吃飯了。”

見她醒了,一手托住她的後頸,另一手端起竹筒,小心地喂著米湯。盛姝緩慢吞嚥著,不勝感激。

喂完米湯後,季知放下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坐回火堆旁。

胡絕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無聊地戳來戳去,火星四濺。附在他耳邊,低聲問道:“三兄,這雨還要下多久?”

季知抬頭望了望洞口,雨簾依舊密集,思索了片刻後回道:“估計午時就會停了。”

“可恨那狗東西,差點耽誤了我們的行程。”胡絕捏斷了樹枝,怫然道,“好在阿疏沒事,不然定要將他剁成肉泥。”

“盤纏都花完了,哪還有錢租馬車?”季知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淡淡地說道。

這話讓胡絕霎時失語,呆呆道:“若是沒有阿疏,你想餓死我啊?”

季知點了點頭,拍著他的肩膀,彷彿在說,你這身板,少吃幾頓也不會餓死。

胡絕“哼”了一聲,動了動左臂,氣悶地躺了下來。

三兄年紀比他還小,但與大兄認識的早,所以在山寨裡的地位排在他前面。他向來嘴笨,說不過三兄,總是被戲弄。

季知也躺了下來,嘴裡哼著小調,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到了午時,雨勢逐漸變小,直至停歇。

胡絕準備抱起盛姝,卻聽到她小聲道:“兩位叔父,我想如廁。”季知立馬扶起她,走去另一個方向。

走了幾步,見盛姝面露難色,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要說。季知頓時明瞭,便道:“你抓住那棵樹,我離開一會兒。”說完,他轉身離去。

盛姝鬆了一口氣,向前挪動了幾步,然後蹲了下來。解決了生理需求後,她感到稍微輕鬆了一些。

路途中,季知外表看起來瘦弱,但腳程絲毫不慢,始終只落後胡絕半步之遙。

盛姝一直在閉眼養傷,也不知道脖子上塗抹的是什麼藥,傷口已經逐漸結痂。

此刻的她可謂是遍體鱗傷,臉上還留著被抓傷的痕跡。

落日西沉,幾人穿梭在山路上。下方的小徑上傳來一陣喧鬧聲,季知停下腳步,與胡絕對視一眼,兩人決定繞道靠近一探究竟。

當他們靠近時,發現一群山匪正與一隊部曲對峙。三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停靠在一旁,目測是要前往京兆郡方向。部曲將雙手抱拳道:“我等奉周將軍之命前往京兆郡,還請各位讓道。”

山匪們並不買賬。為首的山匪怒喝道:“休要狗仗人勢,這裡可不是洛陽城。兄弟們,給我上,一個不留!”

部曲將抽出腰間的刀,大喝一聲:“給我上!”雙方立刻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他很快發現,這群山匪並非等閒之輩。他們的身法和武器都極為相似,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部曲。

兩方實力相當,一時間難分勝負。

季知側身對胡絕耳語了幾句,胡絕點點頭,將盛姝放到季如背上。拖下揹簍,靠在一旁的石頭上。

為了不被人認出,他還蒙上了面巾。最後,拎起斧頭,連跑帶跳地衝了出去。

【他說這個周將軍可不得了,忠直勇果。】珍珠側臥在揹簍裡轉述著季知的話。

一道身影如猛虎下山般出現,緊張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場下的人皆不知,來者何人,是敵是友。

有了胡絕的加入,部曲將這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為首的山匪惱羞成怒地大喊:“來者何人?與我等聯手,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胡絕冷哼一聲,揮起斧頭,頗有章法地砍向敵人。斧光閃爍,刀影重重,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一聲慘叫或怒吼。

“多謝俠士。留下活口。”部曲將即刻下令。

局勢瞬間逆轉,山匪們開始潰敗。他們的陣型被打破,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一些山匪試圖衝破包圍圈,但部曲們緊密配合,一一擋回。在眾人的圍攻下,山匪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身體在地面上扭曲、抽搐,歸於寂靜。

為首的山匪見大勢已去,決定以死相搏。瘋狂地砍向周圍的人,試圖殺出一條血路。最終,還是被斬於刀下。

只剩兩個活口被俘,他們的雙手被縛,嘴裡也被布塊堵住。

“多謝俠士。”部曲將再次表示感謝,莊重地作揖行禮。

“可否勞煩諸位,將我們兄弟三人稍帶一程至弘農郡?家弟身體不適,急需尋醫。”胡絕抱拳回禮,語氣誠懇。

“小事一樁。”部曲將點頭應允。轉身交代手下的人去處理屍體,並自行包紮傷口。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事務。

胡絕這才走向季知兩人,將他們接了過來,雙方人馬互相見過禮。

部曲將見他所言非虛,舒展了眉頭。

儘管胡絕出手相助,但他仍存有一絲習慣性的戒備。擔心對方別有所圖,或者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動機。

看那小童確實一副氣若游絲之色,他意識到自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為了緩解心中的歉意,部曲將安排了兩個人,將中間一輛馬車收拾出一小塊位置,鋪上軟墊,讓盛姝能夠躺下休息。那兩個俘虜被綁在最後一輛車後,一同前行。

準備就緒後,車輪駛動,馬蹄聲交踏,車隊重新出發。

盛姝躺在馬車上,望著雨後天晴,澀然一笑。

部曲將見胡絕身手不凡,心生敬意,起了招攬之意。他靠近胡絕身側,說道:“俠士武藝超群,膽識過人,不知可願投奔於周家?家主治軍嚴明,亦非那等欺壓百姓之人。世道艱難,許多家族的部曲和佃客被束縛在一地,終生受盡壓迫。但在周家,只要有才能,家主還能將你編入軍隊,施展抱負。”

胡絕大大咧咧道:“部曲將抬愛,實不敢當。只是家中尚有一老母需要贍養,一家人生活全靠我一人支撐。”

如此純孝的人,讓部曲將更為惋惜。他高聲道:“家主當年出任楚國內史,尚未到任,又徵拜為散騎常侍。他秉持著‘古人辭大官不辭小職’的信念,先到楚地赴任。當時該郡歷經戰亂,新老居戶夾雜,風俗不一。正是家主以教義敦促民眾,又將那些荒野中無人認領的屍骸白骨妥善安葬,這才應朝廷徵召,擔任要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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