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雷及旺是一名還在上大學的學生,時逢假期便坐了五個多小時的綠皮火車回鄉。

我的家庭幸福美滿,親人家屬身體健康,父母與爺爺奶奶同住在距離市區不遠的郊區,我們有一片宅基地,前幾年自建了一棟小別墅。

老人家偏好住在地下室,冬暖夏涼。父母住一層,明亮寬敞,出門即是小院子。而我這次回家就住二層,也是頂層,視野開闊,就是隨著氣溫逐漸升高會有些悶熱。

別看是郊區,交通毫不含糊十分便利,從火車站坐公車回家僅需半個小時。

公車到站,我拖動著厚厚的行李箱走回家門口。

臨近傍晚,聞著帶潮氣的泥土芳香,看著氣派的小別墅,我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舒暢。

推開門,父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

我開口打招呼:“爸,我回來了。”

父親並不意外我此時到家,他只是挪開報紙看了我一眼說道:“一路上辛苦了,快坐下休息會兒吧。”

這是父親一貫的性格:言簡意賅、不善表露情感。

我暫時壓下放假回家的喜悅心情乖乖坐到沙發上。

許久未見我對父親還是十分想念的,便找個由頭和他聊聊天。

“爸,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父親是一名公車司機,平常工作十分辛苦,下班時間都很晚,今天應當是休假,也可能是為了等我回來特意請假,他對我的關心一直是很深沉又很沉默的。

“最近工作確實有些忙,單位裡出了點意外。”他仍在看報紙但還是耐心回答。

“出了什麼意外啊?”父親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聞言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我,又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這種事情不該給你說的,但你也老大不小了,講給你也是希望能給你帶來些幫助。”

我靜靜的坐著聆聽,倒是不急於將行李收拾好。

父親陷入回憶開口講述道:

公交總公司一直有一條明文規定:不允許讓非公交站牌處的乘客上車。

雖然明令禁止,處罰力度也很大,但有時卻有突發事件發生,司機們對此司空見慣,時不時也會有偷偷開門讓乘客上車的情況。

可沒成想這麼點小事會釀成這麼大的事故,事情的完整經過我也是聽幾個知情的老前輩說的,詭異程度是超越我幾十年認知的。

事情就發生在幾天前,有個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司機,開的是402路公交車,他為人忠厚老實,對公司規定一直是勤勤懇懇執行的。

那天下大暴雨,通天徹地的傾盆暴雨、狂風大作。路面上幾乎沒有行人了,很多私家車為了安全也不在路上行駛了,但是工作的除外。極端天氣下很多工作必須要堅持進行下去,這個402路就是其中之一。

402路公車是環線,路線基本上是圍著三環在跑,會經過一片開發區,還得經過一座大橋,路面積水不好走。

換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末班車了,晚上九點半左右吧,車子從一個站牌發車向下一個站牌,途經的是一片開發區。

那片開發區在市政規劃之前還是村莊,所以路面上有的地方還存在土路,一下大暴雨又泥濘起來,不過好在只是一小截路。

我也是後來才聽說那兩個站牌之間很早之前是一大片種玉米的田地。那個時候村裡都這樣,家裡老了人了就埋到地頭去,沒有後代的也用草蓆一裹往地裡埋。擱現在那就叫亂墳崗。

車上沒有其他乘客,只有司機一個人,雨水砸在車窗上,視野就很狹窄很模糊。這個時候司機就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有黑影晃動,車子在此時恰好也軋在溼滑的泥水上,輪胎打滑,車身便晃動起來。

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司機師傅,趕忙調整車速,點踩剎車,最後在靠近模糊黑影時成功剎停。

隔著車門,司機看清楚那個黑影是一個全身都裹在寬大黑袍裡的人,那個人渾身上下被雨水衝的溼漉漉的,抬手拍了拍車門。

司機看這人可憐原本打算開門放他進來,但是又想起公司給的規定,一時陷入兩難的抉擇。

這個時候車外的黑袍人卻開始使勁拍打車門,司機受到驚嚇踩下油門離開了。

車子快速地駛出那片泥濘的區域,車輪也不打滑了,他透過後視鏡去看,遠處只剩模糊的黑影。

就這樣行駛了十幾分鍾,正經過一處十字路口。

雨天路滑,車速放緩了許多,到路口之前,前面的綠燈突然換成黃燈。

司機為求穩妥還是停在路口。

左右車道一輛車都沒有,旁邊的路口也空空如也。

黃燈走完倒計時正要切換成紅燈的時候,十字路口的所有交通訊號燈全部熄滅。

就像是突然斷電一樣,紅綠燈連帶著周圍所有的路燈全部熄滅,只剩下公車的大燈在雨水的朦朧之中忽隱忽現。

司機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驚慌,開車這麼多年難免碰到這種事情,反正周圍一輛車都沒有,他乾脆發動車輛準備離開,只要車速放慢多注意其他情況就不會有事。

就在車子剛剛發動還沒起步,車頭前方的光線消失了,不是大燈熄滅,而是有東西蓋住了,細碎的光源透了出來。

司機好奇,向前探身要看看什麼情況。

一隻手突然攀到了車頭的窗戶上。

司機被嚇了一跳,差點踩下油門去。

一個陌生男人緩緩出現在大手後面,他趴在車頭的玻璃上,遮著眼眶向裡面張望。雨水將他的全身打溼,頭髮雜亂地貼在臉上,臉也被凍得蒼白。

他看清司機之後突然咧嘴笑了,然後便是很用力地拍打窗戶,表示想要上車。

司機以不允許接非公交站牌處的乘客為由拒絕了,然後不待任何反應立刻倒車調整車身,繞開剛剛那個位置,遠離那個男人。

直到跑出去幾百米,司機才驚魂未定地打了個寒顫,透過後視鏡只能看到十字路口仍舊是死寂一般的黑暗。

他又看向自已身前車頭窗戶玻璃上,雨水沖刷之下,仍舊明顯留有著一個寬大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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